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战北爵和姜南方知道,他们在这儿于事无补,只会给纯纯造成心理负担。虽然担心,却也还是走了。陈东阳去买饭,买水,回家拿厚衣服来给两人。鞍前马后,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们俩。看着姐夫走来走去,对姐姐细致入微的样子,战景纯不禁又想起了曾经在村里的那些日子,彭飞对她的好。她捧着茶杯,愣愣坐在那里,突然好想倾诉。“姐,你不是一直说我恋爱脑,拎不清,跟他藕断丝连吗?你不是不理解吗?我说给你听好不好?”
“如果有一天,你和姐夫因为一些原因要分开,你会舍得吗?”
“当然,我知道彭飞是不能跟姐夫比的,可是,在论真心对人这方面,他绝对不比姐夫差。”
“在他家的时候,虽然很穷很苦,可他没让我做过一点活。从我踏进他们家那一刻,到离开,只要他在,我吃的每顿饭都是他亲手做的,亲手端的,亲手喂的。”
“吃饭要喂,喝水要喂,洗澡要他烧热水,洗完澡叫他倒水,穿衣服是他帮忙,上厕所是他帮忙,端屎倒尿都是他的活。”
“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特别像个废人,好像离了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想做。”
“那时候我恨他,恨死了他。他不让我回家,见不到父母和你们,永远待在那个破旧的小院子里,还想生个孩子也来过那种日子。”
“我拼命折腾他,砸他们家的碗,浪费粮食,可他从来都没说过一句我不好,甚至只要我稍微笑一笑,他就能跟着开心好久。”
“他们家离集市特远,几乎不买新东西回来,可只要我想要,他就会去,把我列的清单全都满足。”
“似乎除了穷,我们认识的方式不够光彩之外,他真的无可挑剔。”
“后来觉得挫败,是因为那段时间我就感觉到了,深深的明白了,除了父母,我这辈子再也遇不到这么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人了。”
“你肯定会说,那是因为他没得选,必须对我好,这种感觉只是我自我良好的错觉。可是我能感觉到,他真的是个很单纯很踏实的人。”
“他的眼里只有我,那种被一个人全心全意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从来不做权衡和取舍的感觉,就像姐夫对你,你能明白的吧?”
以前甜甜确实不理解。她只觉得彭飞限制了纯纯的自由,玷污了她的清白,把她困在那个垃圾地方,是个自私可恶的恶人。可听妹妹这么一说,她似乎也明白了。人都是感情动物,不管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只要被用心呵护了,就会产生牵绊。她自己和陈东阳也是千辛万苦走过来的,怎么就不能感同身受妹妹了呢?这个时候,除了后之后觉得抱歉,什么也做不了,两姐妹紧紧抱在了一起。手术足足做了八个小时彭飞才被推出来,转眼又进了重症监护,战景纯连他的脸都没看见。心揪的跟什么似的,注定这是个不眠夜。新年的钟声敲响了,外面灯火璀璨,烟花一波接一波,绚烂无比,战景纯无心欣赏,只觉得讽刺。难道老天要这么残忍,非得让他们在这样一片欢天喜地的气氛中告别?她不睡,甜甜和陈东阳跟着自然也不想睡。三人就这么在医院待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陈东阳又跑去给她们打水洗漱,买早餐。纯纯不敢让大家太担心,咬牙吃了点。正期待着医生赶紧查房,告诉她一点他会好起来的消息时,一名护士过来了。身后紧跟着四个慌张的身影和一片杂乱的脚步。战景纯下意识看了过去,目光对上,大家脸上都一片震惊。是彭飞的家人赶来了。他的妈妈、姐姐、妹妹和姐夫,都来了。四人一脸慌张,风尘仆仆,找不着东南西北,正四脸可怜地跟着护士,看见了美若天仙的战景纯牛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没人知道彭飞到南城后又找到了她,没人能想到在彭飞最危难的时候她还愿意出现,所以大家都呆住了。唯独芳芳,看见她,仿佛看见了主心骨,立刻拔腿朝她冲了过去。“嫂子,原来你在这里呀嫂子!好久没看见你,我都想死你了!”
“嫂子,我哥到底出什么事了?真有那么严重吗?你可别吓我!”
芳芳长高了,面色也红润了不少,可见彭飞走出来后他们家条件改善了很多。因为芳芳的衣服是新的,虽然款式是镇上流行的老旧,土气的款,质量也差的离谱,但已经比以前体面,干净到天上了。战景纯知道,他们已经是拿了最体面干净的衣服出来了,可站在南城随随便便一个角落,还是穷苦,窘迫的吓人。战景纯也抱住芳芳,摸了摸她干巴巴的头发和脸蛋。“我也想你。你哥还在重症监护室,一切都说不准。”
说完,她和芳芳一起扭头看向了妈妈和姐姐他们。彭妈是不敢见战景纯的,因为当初她做了特别缺德的事。再一个,她已经知道战景纯家到底有多有钱,多有地位了。她怕她跟她计较,报复她。总之,很心虚,很慌张。可就一直这么站着不说话也不好,姐姐主动走了过来。一张嘴,一口浓浓的乡音。“纯纯,你在这里呀,是你把彭飞送来的?关键时刻还得是你,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