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说什么。你是我女伴，当着我的面跟别人郎情妾意，拿我当什么了？”
柯腾把脸扭向自己：“不许看了。再看下去当心跟你翻脸。”
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对蒋川的毫不客气，简菲有些生气。整个拍卖会现场都没给他好脸色。也不知道柯腾是被她情绪影响了，还是真的一件都没看上。坐了一个多小时，两人空手而归。送她回家，到楼下，简菲也不让他上楼，拿了东西拔腿就走。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柯腾又好笑又生气，厚着脸皮跟上去。“你可真是个渣女。穿着我十几万的衣服对我甩脸子。谁给你的底气呀简菲？”
楼道脏兮兮的，几千块钱的羊皮底鞋踩在上面简菲心疼，所以她毫不犹豫把鞋脱下来提在了手里，赤着脚上去。一边走一边回答他。“我没打算要你衣服，吊牌不是还没摘呢吗，鞋子也没给你弄脏，回去擦干净就还你。”
“还我？还我干嘛？侮辱我？”
柯腾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顿时来了气。“我柯腾买完东西从来还没拿回去退过，你想让我丢脸？”
“你要嫌丢脸就转送给别人，或者直接扔了也行。我又没求着你给我买。”
简菲牛哄哄的。“是你自己愿意花钱的，现在又跑来跟我算账。你是好人？”
“……”很快走到了房门口，简菲把门打开，东西放到茶几上，拿了湿纸巾就去给他擦鞋。柯腾追进去，拽住她手。“行啦，跟你开玩笑的，没完了你。”
“我发现你这人真有意思，在我面前横的跟什么似的，除我之外，对哪个男人都能笑脸相迎。你怎么这么爱欺负我？”
简菲甩他手，甩不动。“谁欺负你了？明明是你爱欺负别人！人家蒋川好好的又没惹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干嘛那么说人家？”
“我说他什么了？”
“你说你说什么了！”
“如果我没记错，只是让你抓紧时间跟我进场而已，这也有错？”
柯腾心里酸溜溜的。“什么都没说就把你心疼成这样了，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简菲一下被他噎着，把鞋扔到沙发上，气愤坐了下去。“我懒得理你！”
“什么叫懒得理我？是无话可说了吧。”
柯腾在对面茶几上坐下，盯着她，心里发堵。“我发现你是个撒谎精。前两天还跟我默认说自己没谈过恋爱，到现在还冰清玉洁，这么快就被我抓到破绽了。”
简菲简直无语。“无非就是老同学碰面说了两句话，你…”“没出息，暗恋人家不敢承认。”
她气得又要打他：“谁暗恋他了！你才暗恋！”
柯腾伸手接住她手。“谁暗恋谁知道。我说他一句你都不乐意成这样，换做我，又是打又是骂的，我欠你了？”
“你吃准我不会跟你生气，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被他这么一说，简菲发现自己确实有些过分。怎么说他也是堂堂柯家大少爷，比他们这些男人不知道强多少倍。怎么跟人家客客气气，一见到他就是又想打又想骂的。看来真是柯腾脾气太好，把她惯坏了。工作的事情还要仰仗他呢，简菲不敢再作。“…渴不渴？我就给你倒水。”
这还差不多。柯腾不跟她计较，去沙发躺下。“又渴又饿，给我做饭吃。”
吃饱喝足，屋子收拾利索，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柯腾有些困，问简菲困不困。简菲摘了手套：“困了赶紧回去睡。”
“你可真有良心。一边求着我办事一边赶我走，就不能让我去床上睡会儿？”
“不是不让你睡，是我这条件不好。”
“我有嫌弃过你吗？”
简菲无语，“好好好，那你去睡。可是我也有点困，你睡了我睡哪？”
“一起，又不是没睡过。我都没拿你当女人看。放心。”
简菲心思单纯，对柯腾没半点非分之想，加上两人以前确实有过这种经历，所以她真跟他躺到了一起。两人谁也不挨着谁，可她身上幽香的味道，今天穿礼服时漂亮的样子，就是在柯腾眼前挥之不去。本来很困，真正躺到一起又睡不着了。干躺几分钟后，柯腾伸手推了她一下，“你睡着了吗？”
“没有。你想干嘛？”
柯腾想了想，“问你个问题。”
“嗯。”
“你的梦想是什么？”
简菲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虽然他目前是个职场精英，但最滑稽无赖的样子被自己见过，总觉得还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小男生。突然问出这种正经问题，着实有些好笑。“跟你说正经事呢，笑什么？”
简菲收了笑，“没笑什么。我的梦想是早日升职加薪赚大钱。”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柯腾没劲撇撇嘴。“整天就知道发财发财，赚了钱之后想做什么？买车买房？给自己当嫁妆？”
买车买房对简菲来说实在太遥不可及，她静了会。“我有跟你说过我有个妹妹吗？”
“你妹妹怎么了？”
“以前出了场车祸，耳朵失聪了，我想给她做人工耳蜗。”
柯腾瞬间更睡不着了。他以前只知道简菲苦，穷，父母不中用，没想到家里还有个残疾的妹妹。貌似在电视纪录片里才能出现的，那种命运很悲惨的事，怎么全都发生在了她一个人身上？他忍不住扭头看向了简菲。她说的很淡定，没有抱怨生活，没有伤春悲秋，眼睛闪着熠熠的光，一副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幻想的样子。很多想法在柯腾心里涌了又涌，快压抑不住了。“你挣钱就是给别人挣的，没想过给自己做点什么？”
简菲摇头：“能把身边人照顾好我已经很满足了，哪怕让我多付出点代价也没关系。”
发觉他在盯着自己看，简菲也扭头看他。“你不是困了吗？不睡觉看着我干什么？”
她这一动，殷红的嘴巴正冲柯腾。明眸皓齿说得就是她此时的样子，柯腾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一个骨碌爬起来，脑袋探过去，在她嘴上啄了一下。“付出什么都可以，这样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