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思路想，反正柯腾要在桐城投资，不试一试，怎么就知道他不答应？“我明白主任，这就回去好好看。”
回到工位上，简菲把文件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心里想了很多，然后给柯腾发微信。离开上城以后她没有删除柯腾，只是平时都不联系，也不知道人家把她删了没有。试着发了个逗号过去，没想到成功了。柯腾刚醒，正躺床上发微信，手机震了。退出去一看，简菲发的。虽然只是个简简单单的逗号，他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了下，给她回。“干嘛？”
简菲没想到他能回消息这么快。看着自己的逗号和他的疑问句，不禁有些尴尬。上来就找他帮忙，似乎有些太现实。所以她难得大方。“想问你今天有空没有，请你吃饭。”
认识这么久，头一回见她这么大方。以前住她家里，喝她杯水恨不得还得掏钱。柯腾激动的赶紧坐了起来。“感谢我昨天的救命之恩吗？”
“差不多吧，你有时间吗？”
“吃饭的时间自然是有的，就是怕你兜里没钱。”
简菲：“…知道我兜里没钱你就别点那么贵的。”
柯腾忍不住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女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虚荣心，她怎么一点没有？一句虚与委蛇都不屑跟他来，太有意思了。“你该不会要请我吃桶泡面吧？”
“差不多。不是泡面，但也高级不到哪儿去。请你吃我们这的地方小面。要不要吃？”
吃惯了精致的东西，偶尔尝尝粗茶淡饭也未尝不可。但柯腾很快就要去参加会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晚餐肯定也被安排好了。“今天没空，等我有空我找你。”
简菲却等不及。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文职工作，能给她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不多。如果这次不抓住这条大鱼，升职加薪恐怕很难很难。爸爸在家休息，少说要卧床两个月，妹妹已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不想再遥遥无期的等下去了。“你现在不就闲着呢吗？吃个面花不了多少时间。”
没想到她这么坚持，一副非要跟自己见面的样子，柯腾莫名开心。“你就这么想见我？”
这种问题，答或不答都不太好，所以简菲选择不答。“你要能出来，我就去跟主任请假，来不来？”
会议十点半开始，现在八点半，柯腾想了想。“去哪？”
简菲头一次对着手机发出嗤嗤的笑，她快速打了个地址过去，去敲主任的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早餐街，普普通通的面馆。柯腾也算过过苦日子的人了，进去也不嫌弃，两人一人一碗面，边吃边聊。简菲把打印好的项目书推过去。“你先看一眼。不是说要来参加招商引资嘛，看有没有可能对这个感兴趣。”
柯腾边吃边随手翻了翻，兴趣不大。“昨天你主任就是跟人说这个的？”
“嗯。这是院里交给我们科室的任务。要是完不成，年底我们没奖金拿。”
“简菲，昨天你是变相跟我哭穷，今天直接哭。怎么着？想让我给你投资？”
“我穷本来就是事实嘛，不用哭你也知道。”
简菲坦白。“我不会白拿你的钱的，你好好看看，我们这个项目真有它的优势，对提升你们公司形象是个不错的机会。”
“如果你愿意，我们就算合作，互惠互利。你可千万别用一种我求你办事的眼光看我啊。”
头一回见把求人办事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柯腾又笑了。“可你知道的，我是个商人，成功的商人，只对大项目感兴趣。”
“你们医院条件这么差，能给我提升多大的形象？”
两句话说得简菲哑口无言。对她来说，他们医院已经是个很大很了不起的地方了，但在柯腾眼里…“我也就随便说说，看有没有可能，你不感兴趣就算了。”
她把资料收回去，低头接着吃面。看她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柯腾不禁又有些心软。“你这人。我发现真是看不透。有时候固执的很，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有时候又很容易妥协。”
“如果这是你的工作，对你很重要，怎么着也该争取争取吧。我说一句不想看你就直接放弃了？”
毕竟跟钱有关，说多了简菲也不好意思。好像仗着认识，道德绑架别人一样。顿了几秒，她叹口气。“我专业是什么你又你不是不知道，做梦也没想到有天会出来谈这个。”
“你都说了不行了，应该就是不行，我相信你。反正我不行主任会想办法，非逼着你投资就没意思了。”
柯腾看着她有些尴尬的脸色，水嘟嘟的嘴巴，突然有种想伸手捏捏她的冲动。“工作态度这么消极，看来你以后很难升职加薪啊。”
“你就别打击我了。”
简菲强颜欢笑。“我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以我这个性格和工作性质，想赚大钱是没指望了，有空还是研究研究副业吧。”
“搞什么副业？还跟以前一样，去给人家当私人医生，住到人家家里帮人家管孩子？”
“也不是不行。要是你认识什么跟你一样不听话的小孩，帮我介绍介绍业务。”
说早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起来。“看看，一说到你的专业，你还是很自信，很愿意争取的，怎么刚刚就那么消极了？”
柯腾安慰她。“行了，东西给我，回去我好好看看。”
简菲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你不用觉得可怜我，为了照顾我，勉强做一些决定，我这个人公私还是分得很清的，绝对不道德绑架你。”
“那就好。等我拒绝你的时候就不会失望。”
吃完饭，送她回去，柯腾问。“回去你们领导肯定要问谈的怎么样，你打算怎么说？”
简菲想了想：“就说你要考虑考虑。”
傻。柯腾掏出张名片给她。“就说没见到我人，把这张名片给他，让他跟我联系。”
“啊？你有两种名片？”
“是。想不想升职加薪？”
“想。”
“那好。那你回去按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