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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五章 交易(1 / 1)

高俅朝苏迈深深行了一礼:“小弟多谢苏兄对犬子的抚育之恩。”

苏迈慌忙答礼:“太尉客气了。”

高俅的话语之中隐隐有一丝埋怨:“苏兄的恩情,小弟感激不尽。只是小弟想知道,为何苏兄不早点将犬子送到汴京来与小弟团聚,偏偏要时隔十几年?”

苏迈笑笑摇头:“其实苏迈也不想让太尉与令郎天隔一方,直到十几年后才能相认。只是此事是亡父的决定。”

高球一愣:“这是东坡居士的主意?苏兄,这是何意?”

苏迈长叹一声:“太尉,亡父以为当时的你只是一介白衣,倘若贸然与令郎相认,会给你招惹无尽的麻烦,而甚至会影响你的仕途。”

“故而,亡父以为,还是将这孩子交于苏迈抚养,待高太尉你他日功成名就之后,再让你父子相认也不迟。”

“而如今,太尉你已经是权倾朝野,苏迈以为,是该让你父子团聚了。”

终于明白昔日东坡居士一番良苦用心的高俅更是嚎啕大哭。高俅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遥望眉州方向,磕头不已:“东坡居士,是小奴对不住您呀,小奴在这里向您赔罪了。”

看着高俅伤感万分的模样,那苏迈的眼睛也慢慢湿润了。见此,齐慕羽连忙上前相劝:“高太尉,别哭了,当今被外人看见,将这给传出去,太尉你可颜面大失了。”

高俅擦擦眼泪,瞪了齐慕羽一眼:“齐慕羽,我告诉你,我府邸中人倘若没有老夫的允许,是没有人敢胡言乱语的。”

“所以,老夫希望你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否则的话,看老夫如何收拾你。”

齐慕羽撇撇嘴:“太尉莫不是想威胁齐慕羽?”

高俅冷哼一声:“是又怎么样?”

齐慕羽一脸的不屑:“可我齐慕羽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胁。”

高俅大怒:“齐慕羽,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想和高太尉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高太尉,虽然令郎才学过人,但高太尉也须知这求学之路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倘若一朝荒废,他日恐后悔莫及。”

高俅冷哼一声:“关于这,老夫自然知晓,还用你来教训?”

“可是高太尉,以令郎之聪慧,倘若寻一庸碌之人来教导,未免会误人子弟。而慕羽以为,我大宋的良师皆在太学。”

“而恰巧慕羽与太学学正秦桧相识,倘若太尉不弃,慕羽可以去拜访秦桧,让他将令郎收入太学。不知太尉意下如何?”

高俅哈哈大笑:“齐慕羽,老夫身为当朝太尉,倘若想让犬子进入太学,易事尔,又何须劳烦你?”

齐慕羽毫不客气:“高太尉自然是有这本事不假,但是此时倘若太尉亲自出面,恐会惹那些宵小之人的非议。”

“以老夫如今的身份地位,还惧怕那些蠢货?”

“高太尉自是不惧,但是倘若高太尉表现得太过跋扈,他日,恐怕会让令郎颜面无光呀!”

“这……”高俅顿时犹豫了。也许以前,齐慕羽对自己说这些话,他高球不但不屑一顾,更是会耻笑其是胡言乱语。可是如今则不同了,与自己骨肉的重聚,使得这权倾朝野,几乎无所畏惧的高太尉悄悄地发生了一些转变,变成了一个如假包换的慈父。他高俅虽然对那些宵小之人不屑一顾,但他可不愿自己的宝贝儿子受到一丝的骚扰和伤害。沉吟片刻,高俅道:“齐慕羽,老夫可以考虑你的要求,但是你又想老夫做什么?”

齐慕羽脸色一正:“慕羽希望太师向官家举荐太学学正秦桧,我大宋国史院编修官宇文虚中二人出使金国。”

“向官家举荐他二人出使金国?”

高俅微微皱眉。“齐慕羽,你到底想做什么?”

齐慕羽直言不讳:“太尉也知道,虽金国眼下与我大宋交好,甚至定下了联合灭辽之策。但是慕羽一直以为,这金国的可怕远超辽国。”

“只可惜的不论是陛下,或者是蔡太师,童大人,更或者是满朝文武皆不以为然。这脾气好的,说慕羽是杞人忧天,这脾气差的,直接斥责慕羽是无稽之谈。”

高俅冷笑不已:“且不要说官家与朝廷诸位大人,就连老夫也是这样认为的。齐慕羽,你休要因为自己拥有绝世之才,就孤行己见,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

“高太尉,慕羽的担忧有无道理,暂且不论,只是我大宋既然要与金国联合,对金国知之甚少,岂不荒唐?再者,那金国屡屡派使来我大宋,而我大宋倘若不遣使去往金国,恐怕会被天下人耻笑我大宋不懂礼数。”

高俅点点头:“齐慕羽,听你这么一说,貌似有几分道理,只是我大宋人才众多,你齐慕羽为何独中意他二人为使?”“因为我大宋朝堂之上群臣虽能者众多,但由于这安逸的日子享得太多了,故而少了那份朝气,而多了些傲气和暮气,可唯独这二人不同,他们不但才华过人,而且更是目光卓然,有胆有识,倘若让他们为使去往金国,不但不会辱我大宋国威,更是能让金国高看我大宋几分。”

“原来如此,可为何你齐慕羽不举荐这二人?”

齐慕羽长叹一声:“因为此次派二人去往金国,其最大的目的是多多了解金国,而朝堂上的诸位大人皆因慕羽将金国视作我大宋的强敌而恼怒不已,故而由慕羽举荐,恐怕这事情将闹得沸沸扬扬。”

“而一旦事情弄成那种地步,恐怕就很难收拾了。”

高俅冷哼一声:“齐慕羽,老夫以为,这无论是为人或者是为官,这该张扬的时候就该张扬,这该低调的时候就该低调。你齐慕羽倘若早点明白这,哪至于闹得今天这窘迫的境界?”

“谢高太尉教诲,只是派使前往金国之事……”“齐慕羽,虽然老夫也认为你的担忧是杞人忧天,只是老夫也承认金人屡屡遣使来我大宋,显其诚意,倘若我大宋不派使去往金国,恐天下人会笑我大宋不通礼数。”

“齐慕羽,明日早朝的时候,老夫就与陛下说这事。”

齐慕羽大喜:“慕羽谢过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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