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我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震惊地看着战友老哥道:“你…你说什么?攻占地府?你疯了!”
战友老哥淡然一笑:“有什么问题么?”
“卧槽!你这不是寿星老喝三鹿,嫌命长吗?”
我撇了撇嘴道:“凭啥?就凭你那些泥人大军?”
“你错了,它们可不是普通的泥人。”
战友老哥邪邪一笑:“它们是我当年专门打造的无敌军团,换句话说,它们并非死物。”
“什么意思?”
我皱了皱眉,事情果然没我想得那么简单。“知道如何造神吗?”
战友老哥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问道。我摸了摸鼻子道:“我知道如何造人。”
没理会我的插科打诨,战友老哥自顾自地说道:“真神也好,伪神也罢,他们希望被凡人供奉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感觉自己越听越迷糊了。“我想说这十万兵马俑并非简单地为你我陪葬而铸造,在我的授意下,它们被神化成了我大秦之所以能一统天下的天兵天将,但凡我大秦之人,没有不对它们供奉跪拜的,当然,它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号,叫十万兵神。”
战友老哥叹息一声说道:“没有什么能抵挡得住岁月的侵蚀,在漫长的两千年时间里,凡人之躯断然不可能完好无损,但是泥人却往往能安然度过,只要神像不毁,信仰之力就非但不会消散,反而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大,相比于地府阴兵,它们有泥躯作为实体,同时还拥有无邪不破的信仰之力,阴兵奈何不了它们,它们却是阴兵的天敌!”
此话一出,我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疯狂,还真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确实打起了地府的主意,不过我倒也不是太担心,毕竟就算如他所言,阴兵们不是十万兵马俑的敌手,但是老吊死鬼等地府阴神可不是吃素的,更别说还有更牛bi的阎王姥爷以及那个超级搅屎棍地藏和尚了。殊不知,战友老哥却看穿了我心中所想,冷笑一声道:“阎王老儿以及一干地府阴神自然由你我对付,至于那个地藏不足为虑,所谓的佛菩萨,无非就是一些大能量的鬼,论迷惑变幻,虚张声势,比谁都精通,但若真个交起手来,净是些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打住!我可没说要跟你一块儿作死!”
我鄙视地翻了一记白眼道:“我活得好好的,要作死你自个儿去,别带上我,我胆小。”
“阿政!”
战友老哥冷哼一声道:“这不是我们能逃避的,如果想要逆天改命,我们必须这么做!”
“说得好,不过请恕我实在没有兴趣奉陪。”
我摇了摇头道:“我对自己现在的命运挺满意的,逆天改命?呵,我的内心毫无波动。”
“毫无波动?当真如此?”
战友老哥幽幽地发出一声叹息道:“别忘了双魂者的命运是什么?一魂生,一魂死。”
一听这话,我顿时浑身一震,沉默不语。“现在你还觉得这件事与你无关吗?”
战友老哥淡淡地问道。“那也不行,仅仅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命运,就让所有逝去的生灵也不得安息,我不同意!”
我攥紧了拳头,咬牙说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攻占地府只是最坏的打算。”
战友老哥冷笑道:“只要阎王老儿肯乖乖把生死簿交出来,我可以答应你,不用武力。”
“慢着,真有生死簿这玩意儿?”
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既然地府都有,缘何不能有生死簿?”
战友老哥嗤笑一声,不答反问。说得也是啊,既然有地府有阎王有判官,有传说中的一切,为什么就不能有生死簿呢?“这件事性质太严重了,让我再考虑考虑。”
我愣了一会儿,痛苦地抱住自个儿的脑袋道:“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那你先休息吧,之后我们再商议此事。”
说完,战友老哥就回精神世界去了,我好像丢了魂儿一样靠着床头,脸色苍白到极致。说实话,我现在真有些迷惘了,尽管明知扰乱地府是不理智的,甚至罪大恶极,但是诚如战友老哥所言,如果不这么做,就无法打破“一魂生,一魂死”的魔咒,我不想死,更不想战友老哥死,为了生存,我们必须疯狂…可是这么做依旧极为不妥,毕竟阎王可是我们阴阳家的祖师爷,我要是真这么做了,与欺师灭祖有什么区别?或许站在始皇的立场,我可以藐视一切,然而比起前世,我更是阴阳家弟子,张不凡。而且地府戒备森严,势力雄厚,尽管战友老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还是觉得攻占地府,命令阎王交出生死簿,犹如天方夜谭。时间就在我的纠结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不知不觉,窗外已经晨光微亮,就在这时,苏瞳突然“嘤咛”一声醒了过来,怔怔地看了我一眼,心疼地抚摸着我的脸道:“小道士,你看上去好累的样子,晚上又失眠了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醒得早而已。”
“唔,才六点呢,那就再睡会儿吧。”
苏瞳看了一眼手机,微笑着劝道。我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地将她抱得很紧,察觉到我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苏瞳顿时就像一个乖宝宝,安安静静的,任由我抱着她。“瞳瞳,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一个在你看来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你还会这么喜欢我吗?”
沉默良久,我突然幽幽地问了一句。“那你还会对我好吗?”
苏瞳枕着我的胸膛,呢喃着问道。“会!”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嘻嘻~”苏瞳顿时银铃般笑了起来,旋即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小道士,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不再喜欢这个世界,那我就陪着你一起堕落。”
闻听这话,我整个人宛如被天雷击中一般,麻木到不能自已,旋即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夺框而出,哽咽着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