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把东西交出来。”
上官皓冷着一张僵尸脸,沉沉地说道。我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我不交你咬我啊?”
然而话音刚落,突然只觉眼前人影一闪,等回过神来,那把承影剑已经被上官皓持在手中,虽说看不见剑身,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剑尖现在正稳稳地对着我的眉心,我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这小子不会是跟我玩真的吧?心里正忐忑着呢,上官皓突然冷笑一声收回承影剑,结果没等我松口气,这小子又闪电般对着我的头顶仗剑挥了几下,紧接着,我一头潇洒的碎发就跟下雪似的纷扬而下…上官皓不去做一个剃头匠真的可惜,就是技术还有待改进,我看着镜子里被砍的比砖头还齐整的刘海,心情是一种扯到蛋的忧伤。“承惠五十。”
这时,上官皓突然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我愣了:“就你这技术…还收钱?”
一听这话,上官皓又一次把承影剑对准了我:“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再修一下。”
“满意满意!”
娘的,生恐这小子一时兴起把我脑袋也削成砖头,我直接从皮夹子里掏出一张毛爷爷递了过去,大方地摆了摆手道:“不用找了~”上官皓飞快地从我手里接过毛爷爷,眼睛还死死地盯着我的皮夹子,典型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就跟八辈子没见过钱一样,看到这一幕,我连忙护犊子似地将钱包揣进兜里。上官皓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正想出门溜达几圈,眼神无意间扫过地上已经断成两半的乾坤法剑,我顿时吓得浑身一激灵,亲娘来!这可是这小子最宝贝的东西,要是让他知道被我弄坏了,还不得摘了我的脑袋当尿壶使?!一想到这严重的后果,我直接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然后不动声色地又退了回去,借助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同时迅速思索着对策。“出来。”
就在这时,上官皓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句。“啊?出…出来?”
我还以为事情败露了,吓得嘴皮子都不利索了,不过在看到上官皓一脸的不耐烦之后,我又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小子还没发现他最宝贝的乾坤法剑已经阵亡了,不然肯定早TM一脚踹上来了,哪还有心情跟我甩脸子。“哦,你要进来是吧,你早说啊,你不说我肯定我不知道你要进来啊,我不可能知道你要进来而不让你进来,你不进来却偏偏让你…”“滚!”
上官皓的一声怒斥顿时让我跟触电似地跳到了柜台外面,这小子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勾起嘴角坐到了藤椅上,然而很快他就察觉到不对劲儿了,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墙上,又将目光对准了地上乾坤法剑那凄凉的尸体…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上官皓,我再次吞了口唾沫,颤抖着从兜里掏出手机道:“喂,孙主任,对对对,我在呢,啥?你家里闹鬼了?我天!还是TM厉鬼!好!你等着,我这就过…”然而没等我把戏演完,一截剑柄突然“嗖”的一声贴着我的头皮飞过,稳稳地钉在了门框上,我愣了一会儿,正要一步踏出门外,一把藤椅突然划着凄美的轨迹砸到了我头上…最终,被揍的犹如一条死狗的我一脸肉疼地贡献出了自个儿仅存的一万大洋,这才姑且平息了这小子的怒火,正当我暗叹世事无常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间走了进来。“高人,我求求你,救救我老婆吧!”
熟悉的台词,熟悉的下跪姿势,尽管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长着一张标准国字脸的中年男子,我记得他貌似是叫“兴国”,当初为了救他四岁大的儿子,半夜上门找过我一次,最后却引出一个叫段淳的邪术师,差点儿没要了我的命。不过也多亏了那个邪术师,才让我遇到了缘缘小天使,虽说小丫头现在已经投胎去了,但我们毕竟在一起度过了一段很快的时光。“这位先生,还是先起来再说话吧。”
说着,我便将中年男子扶了起来,一脸严肃地问道:“不知先生又遭遇了什么怪事?”
我是真的挺好奇的,毕竟这位中年男子在本市似乎也挺有能量,而家里又供奉了那么多神像,一般的人或鬼是根本不敢招惹他的,那个叫段淳的算一个,不过也被上官皓给废了,按理说,不太可能是他回来报复了,那么中年男子这次又遇到了什么麻烦呢?非得一上来就给我下跪,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却听中年男子激动无比地说道:“高人,你可一定要救救红芸啊,她都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了,我尝试了一切办法都叫不醒她,我知道她一定也是被人给下咒了,求求你帮我让她醒过来吧,我什么都能给你,没有她我真的活不下去啊!”
听完了中年男子的叙述,我顿时不自觉皱起了眉头,看着他比当初消瘦了整整一圈的国字脸,忍不住叹了口气,上次是儿子被人下了咒术,这次又轮到自己的媳妇儿遭殃了,这个中年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命途多舛啊…不过正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而且我现在正急需积累功德来替楚柔减刑,所以也不差精力再帮他一把,我叹了口气道:“现在就下定论还为时过早,走吧,过去看看。”
一听我的意思是肯帮忙了,中年男子顿时感激地连连冲我鞠躬致谢,我苦笑一声倒也没制止,因为任谁都能看出他现在已经濒临崩溃了,如果再不让他发泄发泄心中的情绪,说不定还不等我们赶到地方呢,这家伙就会一头晕死过去,那还不够添乱的了。二十分钟后,我们再次走进中年男子所居住的那幢装修得十分华丽的大别墅内,以前那位雍容华贵的美妇人如今正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即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她已经是油尽灯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