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提审,时间还长,不再体验一番吗?这样的滋味儿,可是毕生难忘的。”
“不体验了,不体验了。”
卫觊发誓,他再也不想承受这般痛苦。在手帕堵住嘴和鼻孔时,他无法吸气,整个人混混沌沌,都仿佛感觉自己魂飞渺渺,要踏入鬼门关了。得亏活了过来。这样的刑法,太遭罪了。刘枭面色一整,冷声道:“既然不想体验,就仔细说清楚。从你在河东开始,为什么会突然到长安来,又为什么造谣污蔑蔡琰。事无巨细,全部说清楚。如果有半点的遗漏,或者是撒谎,下一次的惩罚,你会更加的痛苦。”
“我说,我什么说!”
卫觊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道:“事情一开始,是家父念及我年龄大,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希望我入仕为官,就写了一封书信,准备让我带到长安交给王司徒,请王司徒安排我的事情。”
“恰在这时,王司徒派人送了一封书信到卫家。信上的内容,是关于蔡琰再嫁的。除了这一则消息,就没有谈其他的了。”
“当时,家父和我推断,王司徒表面上只是传达消息,实则是要借助卫家,攻讦蔡琰,以达到对付太尉的目的。”
“为了得到王司徒的器重,我带着家父的书信,日夜兼程火速的赶到了长安。我寻思着,在见王司徒之前,先送王司徒一份见面礼,便没有急着去见王司徒,而是先收买人,布局污蔑蔡琰的清誉,以达到攻讦太尉的目的。”
卫觊说道:“这就是整个过程,后续的发展,太尉也知道了,我绝没有半点谎言。”
刘枭明白了过来。整个事情,和他推断的相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在于,卫家联络王允是早有考虑的,而不是接到王允的书信后再准备,不过这点事没有影响。刘枭看向卫觊,道:“卫觊,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卑职想活着。”
这个时候的卫觊,内心已经改变了想法。他不愿意面对犹如大魔王的刘枭,更何况王允事先就把他抛出来,没有顾忌他的死活,所以卫觊出卖王允也没有任何负担。刘枭道:“既然想活,就好好配合本官。”
卫觊道:“一定全力配合。”
刘枭没有说配合什么,而是话锋一转,说道:“按理说,你卫觊也算读了书,有些见识的。为什么见识如此浅薄,竟敢充当王允的刀。”
卫觊脸色惨白,很是失落。他也没有想到王允不仅没有保他,而是直接舍弃了他,按理说这不应该啊。这是卫觊疑惑的地方。刘枭继续道:“常言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本官和王允之间有冲突,偏偏你闯进来。真不知,你哪里来的勇气。想火中取栗,没有点本事,就别乱搀和。到现在你也蒙在鼓里,不清楚王允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吧?”
卫觊扭动两下身体,抬头看着刘枭,等待刘枭的解释。这时候,刘枭一挥手,让士兵给卫觊松绑了,让卫觊站着,便解释道:“王允之所以不救你,是因为你侮辱了蔡琰。”
“蔡琰是本官的女人,本官愤怒之下,便可能直接杀了你。本官不经廷尉府,就擅自杀死朝廷的侍御史,还派遣士兵去覆灭卫家。”
“王允抓住了这把柄后,就可以大肆的攻讦本官。这一次,你们卫家不是王允的刀,只是王允的诱饵罢了。”
刘枭把事情阐述清楚了。他之所以肯花费时间说这些,是为了让卫觊对王允死心,彻底听从他的安排。卫觊面色大变。他预想了各种,但就是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结果。他以为王允抛弃了他,以为王允是要自保,但没想到,王允是利用他来钓鱼。卫觊心头暗恨。对王允的恨,他甚至超过了刘枭。虽说卫觊的内心,也恨刘枭,但他对刘枭更多的是恐惧。眼前的刘枭,年龄比他更小,手段却更是狠辣。刘枭见卫觊心态有了变化,说道:“接下来,你好好的配合。事后,卫家给予一定的补偿,本官可以考虑放过卫家。否则,卫家当灭。”
卫觊道:“草民全力配合。”
刘枭看向王越,吩咐道:“王老,把人带下去藏起来,再对外放出风声,说本官愤怒之下,杀了卫觊。如今的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消息传出后,看王允那头老狐狸要怎么做。”
“喏!”
王允便带着卫觊退下。刘枭又吩咐道:“典韦!”
“在!”
典韦进入房中,抱拳回答。刘枭写了一封书信,然后密封装好,递给典韦道:“你从军中挑选两个士兵,让他们连夜出城追赶史阿。待追上史阿后,让史阿依照书信上的安排执行。”
“喏!”
典韦拿着书信去安排。刘枭如今知道了整个事情,对之前的计划,做了一定的调整。这样一来,才有利于接下来和王允的交锋。一切安排妥当后,刘枭才去后院休息。翌日,清晨。这一天,卫觊的消息依旧隐而不发的,但王越透过渠道,却把卫觊被杀的消息,传到王允的探子手中,让王允得知卫觊被杀的消息。王允得了消息,也没有采取行动。而长安城中关于蔡琰的谣言,在这个时候,有刘枭出面打招呼,而王允也不在推波助澜,渐渐平息下来。议论的百姓渐渐减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来势汹汹。时间飞逝。转眼,便到了六月二十八。这一日,太尉府张灯挂彩,一副热闹喜庆的样子。刘枭依照赵商和蔡邕议定的礼节,在傍晚时分,把蔡琰迎到太尉府。进行了简单的礼节后,就把蔡琰送入了房间中。刘枭回到厅中,由蔡邕领着,一一和马日磾、杨彪等朝中的名士大儒见面。王允接到邀请,他也列席的。今天的王允,一张老脸上,笑容满面,很是欣喜,仿佛在为刘枭纳妾庆祝一般。他和刘枭斗得厉害,眼见着刘枭现在得意洋洋,想着过几日后,河东方面的消息传来,他开始对付刘枭后,刘枭被拿下的场景,他就更是忍不住欢喜。刘枭走到王允面前,笑吟吟说道:“本官纳妾,难得王司徒肯赏脸前来。王司徒,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如今可恢复了?”
王允笑眯眯道:“已经恢复了。”
刘枭挑衅,他却不接招,他等着刘枭哭的那一天,他等着刘枭向他求饶的那一日。他现在看着刘枭越是欢喜,他反而越是高兴,觉得事情有趣。刘枭道:“既然王司徒恢复了,便尽情畅饮。本官府上的醉仙酒,足量供应。”
和王允说了几句话,刘枭就走开了,往下一个人走去。一圈下来,刘枭和众人推杯交盏,气氛很是热络。在座的名士大儒中,几乎所有人都在朝中任职,他们清楚刘枭和王允不对付,所以没有人提及朝堂上的事情,都说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气氛很好。到了深夜,宴会结束。刘枭送走了所有的宾客,才往后院行去。此刻的刘枭,有三分的醉意,但没有任何的影响。到了后院,刘枭推门而入,看到了坐在床榻上的蔡琰。刘枭纳妾,和刘枭迎娶糜环时,很多礼节是不同的。糜环是结发夫妻,礼仪更多,而蔡琰这里少了一些礼节。刘枭打量着蔡琰。今日的蔡琰,轻抹淡妆,明媚照人。在刘枭极具侵略性目光的注视下,蔡琰脸上升起一抹淡淡的娇羞。她是头一遭经历这样的阵仗,此前在卫家时,虽然和卫仲道同床但根本就没有进一步。别样情绪,在蔡琰心中弥漫。她抬头朝刘枭看去,看到刘枭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连忙转移目光,不敢和刘枭对视。刘枭觉得有趣。蔡琰满腹诗书,有儒雅读书人的气质,给人温润如玉的感觉。这样的女子,别具风情。他走了上去,一把揽住蔡琰,没有多余的话语,便吻了下去。蔡琰身子有些僵硬,只是任由刘枭上下其手。房间中,春光正浓。衣物翻飞,伴随着淡淡的喘息声,旖旎的气息弥漫在房中。云消雨散后,蔡琰靠在刘枭的胸膛上,妩媚俏丽的脸上,更有一抹淡淡的潮红。她的眼中更是春意盎然,更是娇羞无限。自此,她是刘枭的女人。刘枭手滑过蔡琰犹如绸缎般细滑的背脊,和蔡琰说着私密的情话,拉近着双方的距离。两人轻声聊着,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