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工业大学”几个烫金大字前,又迎来了它的新客人。 许段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看到眼前一片荒凉倒也不惊讶。 闫茴和张国伟在钢城生活这么多年,平时也经常来临江。 但大学城是新开发的,他们还没来过。 “这怎么还不如老工校了。”
闫茴有点嫌弃,再往前开个几十公里,都快到她农村老家了。 她年轻那会儿,临江工业大学还叫临江工学院,虽然也很破,但至少在临江市中心,去哪都很方便。 现在直接搬到乡下了。 “哪里不如了,我看着建设挺好的,比以前大多了,至少空气不错。”
张国伟站在六个大字旁边,拿出手机让许段然给他拍张照片。 闫茴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主动凑过去。 拍完照,几人走进校园。 进去后闫茴发现,虽然现在工大位置偏了点,但里面建设确实比以前好太多。 许段然按照上次的路线,带着张国伟和闫茴前往创业园,在楼底下,输入密码开门。 “高级啊。”
张国伟上前研究密码锁,想着家里也换一个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带钥匙了。 创业园里很安静,一直走到机房都还保持安静。 往里看去,里面空无一人,甚至连电脑都没剩几台了。 “然然,你上次来这找他的?”
闫茴又看了周围几个教室,连个人影都没有。 “是啊。”
许段然捏紧手机,想着要不要给张明洋打个电话。 他们不在这里工作了吗? 正犹豫着,楼上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下来一个清瘦的中年人说道:“请问你们找谁?”
孙宏业今天是来签字的。 明面上是他同意出借电脑,但其实就是走个过场。 有校长出面点头,张明洋他们都已经快要把机房的电脑搬空了。 工大还有两个星期开学,老师也都提前到岗开始忙碌。 今天他正好有时间,想着出来走一走,就没让人把文件送到办公室去。 刚签完字下楼,就看到两个中年人带着个女生在机房门口踱步。 提前来看学校的新生? 可创业园下面不是有密码锁吗! 对于三人的闯入,孙宏业没生气,他礼貌地问几人是来找谁的。 “您好,我想问一下原来在这里工作的张明洋呢?不在这儿了吗?”
许段然主动上前问道。 其他学生的名字孙宏业可能记不住,但张明洋这个名字他可太熟悉了。 毕竟这两个月光和这位准大一新生打交道了。 “你们是?”
孙宏业没直接说,而是先问面前三人的身份。 边问着,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许段然顿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和张明洋的关系。 最后索性不说自己,先介绍闫茴和张国伟。 “他们是张明洋的父母,来学校看他,我是......他的同学。”
许段然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孙宏业显然没注意到后面那句,正如他猜测的那样,面前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中年人是张明洋的父母。 还好下楼的时候没骂人家。 他走上前,伸出手:“你们好,我是张明洋同学的老师,我叫孙宏业。”
“孙老师您好。”
张国伟也赶紧上前握手,并介绍了他们两人的身份。 一阵客套后,孙宏业说道:“张明洋同学没和你们说公司搬家了吗?学校在家属楼专门给他批了地方用来创业。”
听完孙宏业的话,张国伟震惊了。 学校专门在学校外面提供场所扶持创业,这是什么待遇? “我们知道他现在忙,没敢打扰他,偷偷来的。”
张国伟实话实说。 “再忙爹妈来了也应该陪陪啊。”
孙宏业走到最前面做了个请的手势:“离学校不远,我带你们过去吧。”
见儿子的老师如此客气,张国伟受宠若惊连连推辞:“不打紧,您告诉我们位置,我们自己去就行。”
“我正好有事找他,先和我回办公室坐一会吧。”
见孙老师的语气不像客套,张国伟也只好连连点头表示感谢。 跟着孙宏业离开创业园,在路上这位孙老师的嘴也一直没停过。 他说张明洋是这些年他见过最优秀的学生,有头脑,有勇气,还有胆识。 这不,警察局的见义勇为勋章和表扬信都送到学校了,我一会就打算给他亲自送去。 张明洋同学是我们工大的骄傲啊。 孙宏业说了一通,张国伟思路没跟上。 前面他就当是孙老师在恭维,毕竟再怎么说,儿子也的的确确取得了喜人的成绩,夸几句正常。 但后面那句什么意思。 见义勇为勋章? 什么时候创业还能拿这东西了? “孙老师,您稍等,刚才您说的我没太听明白,见义勇为勋章是怎么回事啊?”
张国伟打断孙宏业滔滔不绝。 一旁的许段然和闫茴也都好奇地看向孙宏业。 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孙宏业一愣,但马上明白过来状况。 他一拍衣服说道:“您瞧瞧我这事办的,张明洋同学可能怕你们担心,所以没告诉你们。”
孙宏业往旁边一看,他感觉身边这个打扮时尚的中年女人好像要用眼神杀死他。 他赶紧继续说道:“既然都这样了,那我就当这个恶人了。”
孙宏业后悔,他嘴怎么这么欠。 不对啊,学校领导不是让学生的辅导员通知家长了吗? 想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张明洋的辅导员是程小璃。 破案了。 “两位家长别着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孩子们也都安全。”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孙宏业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了身旁三人。 最后说的他口干舌燥,刚进办公室就赶紧喝水。 “你们也别怪张明洋同学,这事当时把学校都吓了一跳,他是怕你们担心,才不敢说的。”
孙宏业一边帮张明洋解释,一边把桌上的纸抽递给闫茴。 张国伟把闫茴抱进怀里,安慰哭成泪人的妻子。 “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孩子不是没事吗。”
“你倒是心大,万一出事怎么办!”
孙宏业在一旁尴尬地站着,他这到底造的什么孽啊。 听完这个故事,许段然也呆站在原地。 她这才明白,那天晚上开裂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自己也是傻,他说是摔的她就信,摔怎么可能摔出那种伤口? 得知真相的同时,她也听到了一个让她心头一惊的名字。 夏星若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