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孙尚香、秦石渊和高顺赶回红岩城。在岳辰的命令下,专属部队全部出动,许褚和孙尚香的专属部队自行去跟穆桂英汇合,两名主将留下来保护岳辰。再过一日,众兵马跟穆桂英汇合。此时,庆国军距离天河城,只剩下一百里路。凌晨的时候,不出意外,起雾了,雾越来越多。加上天阴沉一片,眼睛的可见度极低。狂风呼啸,沮丧的士兵们在帐篷里瑟瑟发抖。庆国军安营扎寨,余文庆召集部将,喝道道:“诸位将军,红岩军吊在我们身后,一定是寻找着机会偷袭,所以今晚,他们一定会来劫营。还请诸位将军打起精神,可不要半夜被人割了脑袋。”
说完后,余文庆起身,对着诸多将军拱手拜道:“诸位将军,还有两天,只要我们能回天河城,就安全了。借助着城池和四万大军,红岩城一定不敢攻城。”
“大帅,你这是折煞我们啊。”
众多将领单膝跪下,不敢接受余文庆的行礼。客气完之后,余文庆拔出腰间宝剑,狠狠地斩在桌子上,把桌子的角落整齐切下,冷冷喝道:“若是今天谁敢失职,连累其他弟兄,我便斩了他。还请陛下诛他九族。”
杀气腾腾的言语,令所有将士浑身一震。“好了,诸位都出去吧!”
余文庆挥了挥手,众将军出了营帐。人全部一走,余文庆瘫坐在地上,就在刚才,强忍着精神,让他的病体更加严重了。“呼!”
大风吹来,卷起门口的帘子,风中夹杂着阵阵雪花。“下雪了!”
余文庆呢喃道,旋即脸色大变,“不好,这是天要亡我。”
“下雪了,真是天助我也!”
小山坡上,穆桂英伸出手,看着落在手心的雪花,嘴角绽放出一个灿烂又美丽的笑容。穆桂英的身后,众多将士列阵,在浓雾中一直延伸至无尽远处。“每人喝一碗烈酒,吃半斤牛肉,随时待命……”余文庆拖着病躯冲出营帐,咆哮道:“来人,传我命令,今晚敌人必定劫营,安排一万人警戒,其余等人带甲入眠,擅自休息者,斩!令,烧水浇灌破城弩,切忌,破城弩一定不能被冻住。哪一台破城弩冻住了,负责的将士斩立决。”
雪,越下越大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飘落。大营外,狂风呼啸……仿佛有无数的厉鬼躲在黑暗中咆哮。大军严格执行余文庆的命令,一直等待着敌人劫营。一个小时过去了。紧绷的神经越来越紧,精神越来越疲劳。呼啸的北方,让每个人的嘴唇冻地发紫。两个小时过去了。敌人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士兵们在寒风中缩成一团,勉强点起篝火取暖。六个小时过去……雪,漫过了脚背。战士们疲惫不堪,不时地有人栽倒在雪地里,再也没有起来。凌晨三点,这是人最疲惫的时候,很多人站着睡着。“轰!轰!轰!”
大地震动响起。缩成一团的刘三刀猛然间被惊醒,发出震天的咆哮道:“敌袭。所有将士听令,列阵!”
将士们被强行惊醒,强打起精神望向军营外围。浓雾太厚,看不清楚。“是骑兵!”
刘三刀脸色大变,咆哮道,“弓箭手,破城弩,盾兵,长矛兵,全部就位,违令者斩。”
不得不说,余文庆带兵能力极强,这一支部队在如此疲惫下,竟然也强打起精神,结成了对抗骑兵的阵营。余文庆被惊醒,在亲卫的带领下,走出了营帐。“以骑兵快速突破我的弩阵!”
余文庆低声喝道,“敌军主将是知兵之人。”
“大帅,这是阳谋啊。”
张涵在一旁脸色极其难看,沉声道,“红岩军虽少,但他们的部队,确实精锐。”
若非精锐,余文庆岂会如此小心,早就率领大军反击了。余文庆喝道:“传令下去,只有两天就能到天河城了,不用节约弓弩箭矢,所有的兵器,都给我射出去。所有将士,起来迎敌。”
传令兵急急忙忙地远去传令。浓雾太大,看不清敌军身影,这却难不倒刘三刀,这位余文庆麾下的大将,把自己的耳朵贴在雪地里,根据大地的震动来判断敌军。“约三千骑兵。还有四百步,所有破城弩部队听令……”“还有三百步,给我射!”
刘三刀怒吼,“弓箭手准备,听我号令。”
有破城弩在,可以很有效地对抗骑兵。破城弩强大的弩箭可以洞穿数名骑兵。只要中了,不死也残。稀稀落落的弩箭射向远方。继续贴着地的刘三刀,脸色微变……他发现,破城弩射出去之后,对方的骑兵仿佛没少多少。“将军!”
以传令兵匆匆来报,“我们的破城弩被大雪冻住了。”
刘三刀脸色大变,怒吼道:“不是一直让烧水浇着吗?”
传令兵带着猛烈摇头道:“浇是浇了,但天气太冷,刚才还是冻住了。”
刘三刀的一颗心跌落谷底。一直以来,冬天作战一直是兵家大忌,原本想着红岩城弹指间可破,谁能够想到会拖这么久。包括余文庆和刘三刀,都没有在寒冬里保护破城弩的经验。“弓箭手,准备,给我射!”
密密麻麻的箭雨散向天空。看着众多的箭雨,刘三刀的脸突然间一轻。“不要停,不用节省箭矢,继续射!”
一波又一波的箭雨洒向天空。连续射了四五波后。“咔擦!”
弓箭折断的声音此起彼伏响起。“将军!”
传令兵来报,“弓箭被冻地太严重,损坏无数。”
刘三刀差点把自己手中的马鞭捏碎,厉声咆哮道:“断了换新的,所有弓箭手,继续给我射,坏完为止。”
“轰!”
剧烈的撞击声响起。战马狠狠地撞击在前方的阵营上,把盾牌兵和长矛兵撞飞出去。接着,后方越来越多的战马撞来。刘三刀的瞳孔猛然间瞪大,脸色惨白,忍不住惊呼道:“不好,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