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爷爷说的好!”
“不愧是许老啊,看问题就是通透!”
“大佬就是大佬,讲话都好有深度啊!”
“啊!我对许老的观点已经不能再认同了,天才的世界注定是我等凡人所无法理解的!”
“......” 许老的一番话语引起了观众们强烈的共鸣,弹幕顿时沸腾不已。 因为只要稍加思考,就知道许老说的这种心中有净土,却用孤独与沉默守门的人,一般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领先世界半步的人被称作天才,领先世界一步的人被称作疯子,无论领先多少步,先驱者注定了就是无法摆脱孤独与不被时代理解而无法不欲语还休的保持静默。 而苏白到目前为止给人的印象,已经不能说是高度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观众们想不认同都有点难。 然而,陈导却敏锐的从许老的“嘲讽”中捕捉到了一丝蹊跷。 因为一个成熟的人,一位真正有阅历的大佬,是不会随意就对任何一个人做出评价的。 尤其是自己认识了多年的许老,陈导可太熟悉他的为人了啊,他怎么可能才初见面,在未曾深入了解的情况下就会轻易的去定义一个人呢? “那你觉得我们要怎么才能窥见他内心那片瑰丽又惊世的世界呢,找个共同话题?比如用南音说唱作为沟通桥梁?”
陈导试探性的问道。 “你可拉倒吧,我就是刚刚问了他南音说唱的事,被他气得不轻,才得出这个结论的好么!”
许老突然就hold不住他那指点江山般的前辈高人风范了,额头上瞬间就挂满了黑线,连嘴角都在不由自主在抽搐: “我刚刚问他《客途秋恨》等唱本的来历,他说是大风吹来的,问他师承何人,他说是梦里有个白胡子老爷爷教他的,我还想再问,然后他就开始唱歌了,飘零去,你都莫问前因,我真是!哎!你说我这么高级的问题他都不回答,你那破问题你问个毛线的问,他能答你才有鬼!”
“噗,哈哈哈哈!”
听了许老心态炸裂般的吐槽后,陈导瞬间就也hold不住了,当场就很不厚道的笑出了猪声! 在观看影片的观众也同样如此啊,看着许老的郁闷模样,顿时就笑到找不到北了。 “哈哈哈,梦中的白胡子老爷爷教的,就离谱!”
“噗,楚爷爷诚不欺我啊,这货果然很气人!”
“哥哥好欠揍啊,哈哈哈!”
“看把我许爷爷给气得!”
“为什么不肯说啊,这样不好吧?”
“......” 很离谱,但这就是真的。 就连旁白都证实了,而且还有证据的。 “我唱,你们听,听完之后不要问问题,问也不回答。”
这就是苏白在那个自娱自乐的“岭南旧说唱”节目演唱前的原话。 至于为什么不肯说,谁知道呢? 任大家再怎么猜,最后也只能说句:天才嘛,脾性大多都有点古怪...... 又或者说,要是苏白不古怪的话,都不符合天才的人设了。 嗯,不正常才正常,事情它就是这么的神奇。 而陈导在第二集的开头直接就放出这一段,其实无非就是在告诉大家:不是我方不努力,而是敌军太狡猾! 想靠采访问话的方式来让苏白自己主动“交待问题”是几乎不可能的了,如果他自己不想说,谁都拿他没办法,真的要了解他的故事,就只能靠自己去观察和挖掘了。 事实就是如此,而且效果也已经达到了,因为不管如何,孤独意味着自由和发现,沙漠孤岛总是比一座城市更激动人心。 既然“起底”失败,那就直接“抄家”,陈导非常果断! 随后镜头一转,画面直接就来到了小黄楼的二楼,苏白收藏乐器的小房间里,满目琳琅的乐器顿时就引起了观众的惊呼,掀起一片“卧槽”的弹幕海啸! “啊啊啊啊,眼睛,我的眼睛!”
“天啊,这就是王之宝库么?”
“卧槽,怎么会有那么多乐器?”
“......” 不仅乐器的数量与种类繁多,而且基本全都是些老旧破损的,就连摄影师看着都忍不住“咕咚”咽了口唾沫,惊了个呆。 “这些乐器是?”
“噢,我做博士课题留下的。”
“你的博士课题是?”
“历史乐器的制作与演变,交叉学科包括博物馆学,文物的修复和保护等。”
苏白的回答,瞬间就让观众们都有种拨云见雾,豁然开朗的感觉。 “卧槽,原来如此!”
“怪不得哥哥会唱失传的南音说唱,还会那么多的民间曲艺,敢情他本就是研究这个的啊!”
“啊啊啊,文物修复?好牛逼啊,到底还有什么是哥哥不会的?”
“不愧是万能哥哥啊,这也太强了吧?”
“......” 突然就又发现了个不得了的秘密,而且是在离人们日常生活遥远,寻常人一般都接触不到的领域,更是凭添了几分神秘以及高大上的感觉,这让粉丝们嗨疯了都。 而真正的牛逼,还在后面呢。 “这些乐器,还能用吗?”
“大部分都用不了了,暂时也没时间修复。”
“这把小提琴呢,接上弦就行了吧?”
陈导仔细的端详起了一把只剩下一根弦的小提琴说道。 无他,在这堆残破不堪的乐器里,那把小提琴无疑是最贵的,也最吸引眼球的。 “嗯,这把小提琴还可以。”
苏白说着就拿起了小提琴,在陈导诧异的目光中搭上了琴弓。 “啊?只有一根弦怎么......” 他的话都没说完,一阵悠扬的旋律已经从琴弦上流淌了出来。 在G弦的柔婉低吟中,节奏与旋律一点点推进,宛若朝圣之路上的登高一般进入了乐曲主题,随后大量快速音群、数不清的敲击音袭来,期间断音、泛音、滑音、连音、六连音等诸多突破常人想象力的惊人技巧全都在这仅有的一根弦上交替出现! 这不仅使得乐曲在活泼轻快,跌宕起伏的同时充满了欢快、热情且华丽的流动感,单弦的天秀演奏更有一种一个人的孤独狂欢的既视感! 神乎奇技的表演让人看得目眩神迷,瞬间就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绝对癫狂! “卧槽!”
“啊啊啊啊啊!”
“一根弦!一根弦!”
“这都行?变...变态啊!”
“妈妈咪呀......” “......” 只是随手玩玩,就把所有人的天灵盖都给秀飞了,刹那之间,观众们除了尖叫和喊“卧槽”之外,压根就想不到任何词语去形容他! “这......这......这首曲子是?”
苏白小秀一段后就停下来了,而瞠目结舌的陈导已经快被吓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 “摩西主题变奏曲。”
“是你你你你创作的?”
“不是,呃,我有个叫帕格尼尼的朋友,他写的。”
“......你怎么不说是白胡子老爷爷了?”
“因为真的是帕格尼尼创作的啊!”
“呵呵!我信你个鬼!”
陈导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搜索页,轻蔑的翘起了嘴角。 “噗!”
“哈哈哈哈!”
“嗯,喜闻乐见的我有一个朋友系列!”
“啊喂,哥哥你这就过分了啊!”
“呃,讲真,虽然是骗人,但起码是比白胡子老爷爷有诚意了,至少他还一本正经的编个了个名字,对吧?”
“无法更认同了,起码他这回是打了草稿的,这让我多少感受到了一点尊重,但我特么的还是想掀桌啊!”
“......” 莫说陈导不信,但凡去搜索过的人就没一个会信的,因为网络上压根就找不到这首《摩西主题变奏曲》,更没有什么音乐作曲家帕格尼尼的任何信息。 要说是大家都孤陋寡闻也就算了,但这种神曲,网络上居然一点信息都没有,可能吗? 答案已经不言自明,这特么的就是大型诈骗现场啊! 偏偏,苏白就是一口咬定了不是自己,是那个什么“帕格尼尼”干的,还一脸的信不信由你,陈导整个人都颓了,一阵无语后,只能无奈的转移了话题。 “......听起来像咏叹调。”
“嗯,你叫它G弦上的咏叹调也行,不过我更喜欢另一首同名的作品。”
苏白轻轻的说着,掉毛的琴弓又再一次搭上了那根仅剩下的G弦上。 很快,如诗一般的旋律就缓缓的流淌而出,夹杂着忧伤的美丽,让人一听便是头皮发麻,浑身都布满了鸡皮疙瘩。 “咝~~” “居然还有......” “神......神啊!”
“......” 猝不及防间,就又来了一首,再一次的全场吓傻,集体石化。 看着这个如神一般的男人,所有人都已经是彻彻底底的被震撼到说不出来话了,甚至连大脑都被震撼到了停止运转。 因为根本就无法想象,为何那么破烂的一把小提琴,在他手里却能如同神器一般? 而那根孤独的G弦,就像是在既定的命运中始终保持着的最后一分不甘与倔强,即便是在掉毛琴弓那极其别扭的施压与摩擦之下,依然执念丰满地发出了足以触动岁月长河的最柔美声音。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声音,它仿佛来自天国般空灵飘渺,又像是将人间最纯净圣洁的情感都融为了一体,既沉浸在亘古洪荒之内,又蕴含于最遥远的飘渺未来之中,在诗意的咏叹着心灵的忧伤同时,又神圣的倾述着孕育于内心的美好希望,就如同晨光匍匐在色彩斑斓的花卉与叶子上...... 沉浸其中,情愫暗涌,那种感觉就像是永恒的和谐正与自身对话,又如同上帝在创世前的心灵流动,仿佛不需要眼睛,不需要耳朵,不需要任何的感官,内心就自有一股律动在源源不断的涌出。 紧接着,人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一瞬间就被那股源自心中的律动湮灭了,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聆听,静静地体会着音乐的起伏与呼吸,那种感觉就像沐浴在温暖的爱河里,仿佛没有人会再受伤...... 当曲子在平缓静谧圣洁的氛围中结束后,所有人都回过神来时,泪水已经溢满了眼眶,是因为被这首宛若仙境传出来的美妙的曲子,更因为“害怕”! “他还是人吗?我已经要疯了!”
“呜呜,从头到尾,好像都没人把他当人吧?”
“人?神来了见到他大概都得哭吧?”
“啊,此时此刻,我复杂的心情已经无法诉说,只想把自己的小提琴砸了,我要它还有何用?”
“砸琴事小,要命的是我感觉自己20多年的小提琴都白学了,我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啊,麻烦上帝你老人家降道圣光灭了他吧,人间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呜呜,我赞成,但是在灭了他之前,要先把那首曲子留下,是叫G弦上的咏叹调吗?”
“这家,要不就不抄了吧?我现在已经连直视祂都做不到了!”
“快走啊,求你了!我学长笛的,我对自己的人生还有信心,千万别让他再拿起旁边那支笛子了啊......” “......” 说好的“抄家”才刚刚开始,结果一圈都没溜达完,观众们就已经被刺激到要疯了,尤其是学器乐的,集体哭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