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抱一温软柔骨,心里顿有浮想,怎奈惦记师父安危,便急忙放眼观察四周,发现路上满是烟硝,人马已不知去向。师父不见了,林三小想,该去何方?马若男醒了,感到自己在摇摆中,睁眼见一棱角分明,白净英俊的男子脸庞,一双透着坚毅的乌黑发亮眼睛正在看向前方,适才想起他是丐侠身边的男子,她感到自己被这男子双手托在空中,似在此人怀抱中,立刻本能的挣扎而起,腾然落地,立足时飞起一掌劈向林三少脖子。林三少迅即向后倒跨一步。“姑娘且慢,适才你昏迷过去,我不忍留你在此荒漠,所以……”“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陆叫花子为何要杀我?你是他什么人?”
“姑娘别误会,是我师父救了你我,那些诛杀你的蒙面人放了火药弹,你我险些被炸到,多亏师父一掌救了我们”“哦,你说的可是真话?”
马若男投以冰冷的目光。“千真万确。姑娘为何急于赶路,那些杀手又是何须人?为何为难于你”。“这,你没必要知道,劝你赶紧远离我,别影响我赶路”马若男说着,转身离去。林三少到了金龙堡,在街面僻静处,找到一家客栈,门口两边木柱悬挂两灯,上写“青雨“”客栈”。入店要二楼房间,进门便躺下呼呼睡去,是累了。半夜忽有客人至,入住隔壁,林三少醒了,听一男一女对话。“杨大哥,马若男已回金龙堡,你一路暗中护送,悉知,她并不知情,可了苦这用心”“马姑娘是女中豪杰,马家于我有恩,当下马家遭难,能出绵薄之力,也算心中无遗憾了”“杨大哥莫非是心中有那马姑娘,只不肯露于言表罢”“芝妹你想哪去了,我和她萍水相逢尔”“算了算了,当我没说,你不肯说真话,明儿镇北堡的李大嘴巴把马姑娘寽了去,做了夫人,看你会急成个甚?”“芝妹你别贫,我们还是想想明天怎么助马姑娘拿回她爹的传家宝刀和刀谱吧”“听说镇北堡将李四娘酒坊交给了柳青青,我觉得柳青青从中原来,能获得李大嘴巴的信任,这次金龙堡的劫难之谜肯定藏在这酒坊里。”
“这些暂且不论,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金龙刀,我想我们应该连夜去趟马府,一探究竟”“嗯,我也这么想,夜长梦多,杨大哥请咯”林三少听到二人飞身上屋顶,瞬息远去。他好奇于这俩人所谈秘密,便起身翻越房顶,尾随来到金龙堡马家俯。金龙堡马俯是座辉煌的建筑群,在大漠之中显现难以想像的人类智慧,所谓亭台楼阁,飞檐琉瓦,雕梁画柱,尽显人间美意。林三少自幼跟随丐侠陆九,流浪人间,过着衣不遮体,食不裹腹的生活,偶有客栈小栖,已是人间美事。他在马俯廊厅穿越迂回,尽然迷途不知所以,人也跟丢了。这时看到有一木格窗珊透着灯光,便悄身近前,点破窗纸,一只眼看到里面,豁然一惊。屋内是一美女子背影,她双膝跪地,双肩耸动,显然在微微抽泣,地上一黑漆虎头棺,棺侧一案几,上有一排蜡烛泛着光亮,一簇香冒着青烟。案几后有一挂像,林三少认得出,画像正是马金龙,这女子无疑就是马若男。正待仔细看时,忽然感到耳边嗖嗖一阵寒意掠过,屋内的蜡烛悉数熄灭,几道黑影破窗而入。林三少心中一寒“不好,有人要害马小姐”,便迅速跃入屋内,大喊一声:“大胆贼人,要做甚”借月光,撒出一把飞皇头,只击悬空的几个黑影。那几个黑影跃然起飞,扑上房梁。林三少伸收抓住地上女子的肩膀,生生往后一跃,抢门而出。待落定院中,那女已亮出长刀,林三少三借月光看到她泛怒的眼睛和娇美的脸,正是马若男。这时,几个黑影已掠出屋子,将他俩围在中间,五六人着青衣用黑纱蒙面。“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来我马宅做甚!”
马若男怒斥。“哈哈哈,马金龙死了,我们要他的宝刀和刀谱,识相的就乖乖交出来!”
“找死!”
马若男挥刀和她对面的青衣人战在一起。其余几人已手持短刀刺向林三少。“噢,短兵相见,哈哈,我林三少陪你们过几招”他移动双脚,流云般摆出步法,双手从袖中抖出两节铁棒,挥舞如剑,游离于五个人的空隙。此时马若男已将那青衣人逼到屋檐下,一刀扎进了他的肩膀。林三少苦战那五人,见久久不得上风便纵身跳上屋顶,撒出一把飞皇石,逼退追赶。马若男也不恋战转身跳进屋子,待那六名青衣人再次追入时,已经不见马若男。“搜!”
六个青衣人分头在屋内翻找。“少主,这棺材里可真是马金龙?”“打开棺材!”
为首的青年人道。他们中一瘦老头,一掌击在棺盖上。“啊?”
六人后退。只见棺中冒起缕缕青烟,一股香气扑来。“不好,有毒!”
但是,他们反应慢了点,几个人捂嘴,没退出门来就倒地昏迷过去。马若男从棺材中跳出,一挥袖子,弹出数丈绳索,将六个人如数捆起来,绑在柱子上。她搬椅子坐下,点起一支熏香,不一会,几个人醒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老实讲来,否则本姑娘要你六颗人头祭奠我父亡灵!”
“少废话,要不把我们放了,要不来个痛快的!”
马若男见是个青年男子说话,近前伸手摘下他的蒙面。“啊,是你?”那青年男子,面白目秀,鼻梁高悬,十分骏逸。“不错,是我,你想不到吧?”“这是为什么?这一路都是你,而我确傻傻的赶来找你!没想到,你的心这么黑!”
马若男眼中泛出泪光。她想起往事,不觉心酸思涌。金龙会武一年一度,那时马若男十四五岁,一次武会上,一青年美男子赤手战败八大堡主所派武林高手,获得如意玉啸,按规矩,得玉啸的是金龙堡的贵宾,将由马若男持啸为其吹奏一曲,如若青年才俊,自然可做马金龙的膝下女婿。那时,马若男被这美男子的英俊和才华吸引,情窦初开的她,已心有所许。一曲过后,见他微微点头,含笑从手中接过玉啸,令她,心潮泛起。后来俩人款步金龙花园,互道心声,得知他叫李云青,他们约定每年金龙会上不见不散。时光流转,马若男每年盼金龙会期到来,虽然匆匆数日,但能一睹自己的心上人,感到是生来最大的快乐。三年后,马若男随师学艺,去了五台山,李云青长厅送别,约定等她回来,并赠葫芦笛一件,马若男藏于怀中,修武三年,无时不睹物思人。此次金龙堡飞鸽传书,招她回家,虽悲尤喜,喜的是能见到李云青,得以温言抚慰,算是不幸中的幸事,谁知……马若男怔在那里,不知如何处理李云青。林三少越过院落,来到一花园,见无人追随,心想以马若男的武功,逃离那六人算来也不在话下,于是便寻客栈所遇一男一女而去。花园有一水塘,满是荷莲,对岸有房屋亮灯,林三少纵身踏荷叶而过,来到窗前细听,屋内似有一丫鬟和一年长夫人相谈。“老爷这回去了,三位少夫人不知去向,您老管我们这么长时间,也得拿个主意了,等大少爷、二少爷回来,只怕没了机会”。“丫头,我们妇道人家,现在走,一是遭人误会,二是只怕金龙堡已在歹人包围中,我们难以脱身”。“四娘,你会武功,又暗中得老爷喜爱,不若主持了这金龙堡的家事,把那宝刀和刀谱交了别人带出金龙堡,换个平安,我们好安生。”
“胡说,堡主生前说了,刀在堡在,刀失堡失,我若按你所说,只怕血光就在眼前”。正说着,忽然他们静下了。“进来吧,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
屋里传来呼喊。林三少只能推门而入。“见过四娘!”
“哈哈,我感觉就是你小子,陆死鬼怎么没来?”原来屋中人正是金龙酒行的女管家李四娘,丁三少少时总去她哪偷酒给师父喝,李四娘从来装做不知,任他出入。“家师半路走散,我正在找寻”。话音刚落,忽见四娘嗖的一声飞出窗外,顷刻拎着一男一女的后颈进来。“两个猫在园里晃了半夜,来陪老娘聊会”林三少这才看清,男的四十开外,还算五官端正,女的三十上下,风韵自然,桃红含面。“在下关外杨柳和玉芝妹给四娘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