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火家的人都未上班,火云一大早带着丁彩艳出去晨练了。罗玉早早醒来,见杜芯寻还在睡梦中,便轻声走出卧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揉揉眼睛,睁目见茶几上放着一个纸条。“何展百:中午有客人来家中,陈姨妈家里有事,中午前才能过来,你帮她采购点蔬菜、海鲜、肉品来。”
显然,这条子是丁彩艳留下的。罗玉拿起条子,思量一番,这丁彩艳可真会指挥人,没有工作,整天呆在家里的人,尽然连买菜这个活要交给何展百这个做女婿的。走出别墅,来到市区,罗玉一路步行,晨光绚丽,空气十分清新,他不由地哼着曲儿。穿过城中河桥时,见桥下有人坐在小船上垂钓,十分悠闲。那河面泛着水波,将周围的景观倒印其中,水天相接,入眼入画。“在这桥边写生该多好啊!”
罗玉的脑间,闪现了一丝何展百的意识。他很快抑制了,自从和杜芯寻度过一个不寻常的长夜,罗玉下意识地控制着何展百的意识出现。走进百货大楼,在一家名为“卓妍商超”的地下商场,罗玉什么也不看直接来到生鲜蔬菜区,见个头大的鱼儿,虾儿,螃蟹,鱿鱼便往塑料袋里装。那些蔬菜,又是各样来一些,买了一大堆,这才推到结账区,排队等候结账。“先生,能不能让我在你前面结账,我就这一件。”
一位中年妇女微笑地对罗玉说话。“好吧,我这东西着实多了点。”
罗玉让那妇女向前越过自己。身后一漂亮的女子,穿蓝色长裙子,用奇异的目光看着罗玉。她手里拿着一些零食,似乎想了想,便抬脚越过罗玉。“喂,你排在我的后面哎。”
罗玉张口说那女子。“你好事做到底,我也就这几样东西,你那么大一堆,还是到后边慢慢结账吧。”
蓝裙姑娘睁大眼睛盯着罗玉说话。“嗨,这都什么人嘛,让你位归让位,哪有抢位置的。”
罗玉自言自语。“你在嘀咕什么啊,弄这么多东西,还挡在我的前面。”
一个身穿短袖,露着膀子,胳膊上纹身缠绕的光头大哥嘴里问罗玉,也越过他,走在了前面,这人手里就拿着一瓶饮料。“嗨,过分了昂”罗玉嘴里喊了起来。“小子,你不服气是不?”
那光头转头盯着罗玉,两眼放着怒光。蓝裙姑娘见光头贴在自己身后,身体发出一阵温热。她下意识向前挪动一点,顺手结了账,快步离开。罗玉见这男子粗鲁,心里怨恨道:“就你这种人渣,我懒得和你计较,你那瓶水就当尿喝去吧。”
光头见罗玉无言,回头又看到蓝衣女子快步离开,便把水递给收银员,“快点结账,我急事。”
丢了三个钢镚,光头也快步追那蓝衣女子去了。罗玉慢吞吞这才将一打车食材结了账,再装回购物车,推出了商场。出了门,罗玉惊讶发现,那光头和蓝衣女子被一圈人围住着。“怎么回事?”
罗玉问挤过去,问身边的人。“哈哈哈,这光头瓶子里装的是人尿,偏要和这蓝衣女子搭讪,一拧瓶盖,洒了一股尿液到了人家裙子上,这不吵起来了吧。”
罗玉一听也乐了,难道自己心里埋怨一下,这光头的饮料真变成尿液了?“你个变态狂,大众场合,你要干什么?”
蓝衣女子生气地喊叫,光头一手拉着她的胳膊。“我这是刚买的饮料,要说有问题,便是这卓妍商超的问题,你别走,你给我作证,我找商超管事的理论去。”
光头拉着蓝衣女子,满脸不自在,似乎很是生气。“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我的裙子被你用这么恶心难闻的东西毁了,我还怎么穿,你先赔我裙子。”
蓝衣女子不依不饶。“嗨,你个臭娘们,我丁鹏是不想欺负你个女子,若要是别人如此口无遮拦,我走打掉他的门牙了。”
光头说着话,环顾周围的人,恶狠狠地喊道:“看什么看,你们都想挨揍吗?”
众人见光头怒了,一副凶狠的样子,便各个散开,不敢围观。罗玉推车走到跟前,张口笑道:“哈哈,不老实排队,喝到不该喝的吧。”
“滚,你哪来的,想吃你丁爷的拳头吗?”
光头将目光落在罗玉身上,看他推着满是物品的购货车,那车内也有几瓶和自己购买那瓶一样的饮料。他便伸手拿出一瓶,打开了,闻了闻,清新的味道。“哦,为什么我这瓶是坏的,同样的东西你的却是好的。”
光头气急败坏地说。“是你人不行,上天捉弄哈。”
罗玉笑着。啪,光头被彻底激怒了,他抬起一脚,将罗玉的车子踢翻,那些食材,飞到了空中,又洒落在地上。蓝衣女子见光头放开了自己的胳膊,便想乘机跑了,却被丁鹏从后领子抓住,拽了回来。“小娘们,你可别走,陪我作证去。”
丁鹏说着话,低头看了一眼捡东西的罗玉,一脚踩住他正要拿起的鱼袋。“好霸道的人渣!”
罗玉站起来,一挥胳膊,巴掌便打向丁鹏,啪啪啪啪,几声脆响,丁鹏的脸被打红了。他的眼睛更是红,丁鹏哪吃过这样的打,怒不可揭地挥手还拳,打向罗玉的脸蛋。啪啪啪,又是一阵清脆的耳光,只见,丁鹏的拳头到罗玉脸前,就像隔了堵墙,打不到他脸上,自己的左脸又被罗玉打了几巴掌。两边一肿,这脸也大了稍许。“打的好,这种变态野男人,就要好好收拾。”
蓝衣姑娘见丁鹏不是眼前这位面目清秀的男子的对手,便壮大胆量地喊了。丁鹏摸了摸火辣辣的脸蛋,感到自己在罗玉面前讨不到便宜,便掏出电话,避开罗玉和蓝衣姑娘,拨通了号码。“喂,三弟,带一帮弟子过来,目标是砸了卓妍商超。”
罗玉见光头丁鹏躲开自己打电话,也不理睬,捡起那些食材,推着车子向蓝衣女子灿烂一笑:“赶紧走吧,和这种人渣有什么理论的。”
罗玉给蓝衣姑娘丢了一句,便出了商场前厅。“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可否留个联系方式,今天结账时是我不对,但你还为我出了气,解了围,我得谢谢你。”
蓝衣女子追上来,并排走在罗玉身边,张口笑问。“我叫何展百,我没有电话。”
罗玉简短回答。“何展百?那你就是火卓妍的老公了。我听我姐提到过你的名字。”
蓝衣姑娘高兴地说。“你认识火卓妍?”
罗玉镇定问道。“是啊,当然认识呐,我是她表妹,丁咛。不过我小时候就出国上学了,并没怎么来过齐都,今天来这里,就是找我表姐去呀。本想买点东西嘛,又发现这里没什么适合的。”
蓝衣女子丁咛说完话,嘟嘟嘴,撒了个娇。“这么说,你也该是我的表妹了。”
“是啊是啊,你是姐夫耶,哈哈,你伸手真好,我可羡慕你了。”
丁咛笑盈盈地说。“哪里哪里,我只是看不惯那人的一副人渣样。”
罗玉说着,已经推车到了商厦停车场栅栏处。“哎呀,我得叫辆车,丁咛表妹,你怎么走,要不要一起打车?”
罗玉一边招手,一边问丁咛。“表哥你也太土气了点,买这么多东西还打车回去。要不就坐我的车吧,我们一起到表姐家。”
丁咛说着话,有一辆劳斯莱斯越野车开了过来,玻璃窗开了,有一鸡冠头男子探出脑袋,向丁咛笑道:“妹妹,快上车吧。”
丁咛一拉罗玉的胳膊,帮他提了一包食材,“哥啊,打开后背箱嘛,没看到我们有这么多东西哇。”
放好东西,二人从后座上了车,丁咛赶紧介绍:“哥啊,他是姐夫哎,火卓妍的老公。”
又扭头对罗玉道:“他是我哥,亲哥。”
坐在前排的鸡冠头,并未理睬罗玉,看着前方,开动车。“咛咛,你怎么见人就认呐,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嘛,别对周围的人太热情。”
“嚯,我又怎么啦嘛,本来就是姐夫嘛,何况,他还帮我解了围。”
丁咛说完,扭头看着窗外,不高兴,也就不说话了。罗玉将思考力悄悄转移到了何展百的意识上,发现,他和这位火卓妍的表弟先前就认识的。在火卓妍结婚的前夕,两个人还火并过一次,原来这位表弟叫丁阿里,一直喜欢自己的表姐火卓妍,甚至不惜阻挠他们的婚姻。两个人虽然认识,但关系却别扭的非同一般。罗玉回过神来,明白何展百和丁阿里的往事,便安心坐车回去,不再说话。睡在床上的火卓妍,听闻自己的手机铃声一直在响,就是懒得去接,一直到第八次铃声响起,便不情愿地下地,拿起手机。“喂,公司有什么事?”
火卓妍一看来电号码,便明白是总裁助理打来的。“火总,发生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我们在百货大楼的卓妍商超被人砸了,现场很混乱。”
“什么,有这样的事,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火卓妍立即清醒了许多。“原因不太清楚,听收银员讲,有位光头男和一位顾客发生了肢体冲突,那位光头男可能吃了亏,待顾客走后,他便叫来一伙人,砸了我们的商超。”
“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已经到了现场,店长问您,要不要您亲自过来看看。”
“不用了,我今天有重要的客人,你们按照店长和警察的处理方法处理好就是,有什么不可解决的随时汇报我。”
火卓妍说完挂了机,又本能地拨通何展百的电话,但是电话铃声响起来,发现他的手机在贵妃床上根本没带。“哎,他总是这个样子。”
火卓妍叹息着,穿好了衣服,走到客厅,见父亲和母亲从外边回来。“妍妍,我让展百去采购食材,他去了吗?”
丁彩艳问。“不知道啊,我刚睡醒,他人倒是不在,手机也没带。”
火卓妍说完,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