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刚一入洞,洞口就被自动封闭。同时,龙在天的声音在上面响起。“吴言小友,我知道你就在下面。我很佩服你,破解了玄机先生的玲珑局。玄机先生,你应当听说过。他可是无色界,数一数二的机括大师。他设计的机关,精巧无比,天下无人可破!而这个机关,他花了毕生的精力。只能进,不能出!这一点,可是被玄机先生亲自证实的!”
说到这里,龙在天哈哈大笑!闻言,吴言他们皆是心中一紧。各自在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又中计了!“这玄机先生是谁?”
吴言低声问道。闻言,上官止冷哼一声!似是在嘲笑吴言的孤陋寡闻,竟然连鼎鼎大名的玄机先生,都没听说过。“正如龙在天所言,玄机先生所设置的机关。在无色界是绝无仅有的,恐怕真的无人能破解。他说的只能进,不能出。如果是真的,我们恐怕……”若汐说到此,欲言又止。只听龙在天又说道:“不过,小友也不必担心。听闻小友识得天书,不如将那些字教于在下。在下感激小友厚德,定倾鲁州之力,开山凿石,让小友重见天日!”
别信他!上官止道:“表面君子,内心小人!”
黑暗中,只听海棠一声冷哼!虽然她也怪自己父亲,但被别人当面指责,心里自然不好受!龙在天又道:“既来之,则安之!龙某之言,小友不妨仔细斟酌。另外,小友欲救之人,就在下面!他乡遇故知,也是喜事一件。龙某就此告辞,三日后再来与小友相见!”
半晌,上面再无声音传来。看来,龙在天真的走了!吴言在石壁上摸索一下,感觉像普通石头。于是,挥拳狠狠向石壁打去。石壁闪出轻微的光亮,没有任何破损。而自己的神力也如泥牛入海,没入石壁消失不见!“没有用的,被神力加持过!所以说,龙在天开山凿石之说,并不可信。”
上官止说道。“我们下去看看吧!”
若汐提意。三人都没有反对。海棠当先而出,反倒是上官止落在了二女之后。吴言则走在最后,他在入口处布置了神罩,放止他人突然闯入。自入口而下,是螺旋形石阶。石阶蜿蜒而下,如同下山。大约行了百十阶,石阶又转而向上。从此高低起伏,左弯右绕,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前面出现了亮光!绕过一个转角,一个三丈大小的石室,呈现在四人眼前。其中有两人,正在专心炼制丹药。听到脚步声,两人抬头观看。“若汐,你怎么来了?还有吴先生,姐姐!你们……”施佳一直称吴言为先生,如今忽然相见,真是又欢喜又担心。一时,话语哽咽说不下去。“施佳!”
吴言、若汐和上官止,骤然见到施佳。尽皆心喜若狂。齐声欢呼后,紧紧相拥在一起。海棠见众人相聚,也极欢喜!忽然看见施佳身旁之人,感觉眼熟!略一思索,立刻一把拎住其衣领。厉声喝道:“你是重景?”
那人双脚离地,显得极其狼狈!见状,施佳立刻出言制止。焦急的道:“你快放下,你快放下!他是鼎鼎大名的药王重景,重景先生!”
海棠重重的将那人丢在地下。怒道:“果然是你!就是你炼制的毒药,害了吴言哥哥!”
重景被摔的极重,口中一边叫痛,一边对海棠怒目而视!只是看到海棠凶恶的模样,才缓缓低下头。道:“我重景一生炼药,曾救人无数。所以,才赢得了药王的美名。何时害过人,你倒说来听听!”
海棠一把将吴言拉到身前,怒气冲冲的对仲景说道:“你害的人就是他,你难道还想狡辩?”
重景仔细打量吴言,然后摇了摇头。道:“这人我没见过!”
“你还狡辩?”
海棠更怒,一脚踢向重景!见状,若汐一把将她拉住。然后向重景抱拳道:“重景先生!”
闻言,重景轻轻点头。瞪了一眼海棠,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这女孩子不错,懂得尊敬老人。不像有些人,欺软怕硬的,就知道欺负我老人家。你若真有本事,去找那鲁王打一架!”
闻言,海棠低下了头。怎么又这样,被人家当面挖苦!“重景先生!”
若汐指向吴言,向重景道:“吴言哥哥中了一种毒,要不你给看看?”
重景看了吴言一眼,冷哼一声!他和海棠是一起来的,想必也不是好人!见重景不理,若汐也是冰雪聪明。立刻知道,重景是对海棠的无理而耿耿于怀!他也不解释,也不劝解。自顾自的说道:“吴言哥哥所中之毒,世间极为罕见!初时发热咳嗽,后而神力降阶。虽说中毒,人却不会死。虽有解药,却不能根除!如此似毒非毒之物,当真奇哉怪也!”
重景虽然恼恨众人,将头扭在一旁。但是耳朵,仍留在了众人这里。当他听到神力降阶时,不禁心中一动。再听到似毒非毒,奇哉怪也时,就终于忍不住了。怒道:“卑鄙!无耻!下流!”
这老头怎么忽然骂人?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重景骂完后,似乎心中怒气稍平。向吴言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
众人闻言,皆是大喜!施佳急忙搬来凳子,请重景坐下。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重景身后。这些天,两人相处一室,关系甚是融洽。吴言依言上前,伸出了手臂。重景食指搭住吴言脉门,缓缓的合上眼睛。见状,众人心里紧张。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呼吸的节奏。渐渐地,重景的眉头紧皱。怒气再次呈现,喃喃说道:“果真是卑鄙无耻下流!”
闻言,吴言心中不快!一个老人面对自己,虽然闭着眼睛。却不停的口出秽语,若说不是骂自己。别人能信吗?忽然,重景怒目圆睁。向吴言问道:“龙在天下的毒?”
吴言点点头。“果然是他!背信弃义,小人啊,小人!”
重景仰天叹息!好端端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海棠的泪如江水,无语东流!“可还有治?”
若汐忙问。闻言,重景点点头,又摇一摇头。见状,众人大惑不解。但却无人询问,静等老人给出解释。重景又道:“楚州之南,有一座山。峰高千仞,名曰五指。山中有异兽,其形甚巨。高有八尺,身长过丈。其性甚凶,百兽莫敢闻其声!其穴甚密,外人不得知。穴中常生一树,其形如龙。树有异果,果大如瓜。皮生云纹,中有双籽。双籽奇异,一黑一白。二籽合食,可解此毒!”
“哦!说了半天,是远水不解近渴啊!”
海棠终于抓到机会,出言反击!闻言,重景面露惭愧。闭上双眼,默不作声!众人喜悦的心情,被重景当头一盆冷水。脸上皆现失望之色,尽皆沉默不语。“你说你一个药王,炼制这种害人之物干啥!”
海棠抱怨道。吴言制止海棠,避免她再出言伤人。顿了顿,说道:“药王善名,尽人皆知!”
“是啊!我相信一定另有隐情。”
若汐言道。闻言,重景睁开双眼。向若汐看了看,说道:“十年前,鲁州发生一场瘟疫。伏尸遍地,死亡十余万人。鲁州百姓家破人亡,十室九空。发生如此人间惨剧,我等医者却束手无策。对此,我一直耿耿于怀。想炼制一种丹药,用以治疗此等瘟疫。然而,事情哪有那么容易。一晃五年过去了,此事毫无进展。于是,我想起了以毒攻毒之法。每有药成,势必亲试药性。”
听到这里,众人皆对重景生起敬佩之心。以身试毒!便纵是医者,又有几人如此。重景又道:“谁知,终于发生了意外!那天,我尝试了自己炼制的丹药。开始,并未出现异常。谁知两天之后……”说到这里,重景停下不言。不过,众人皆知一定是出了意外!重景深吸一口气,又道:“后来,后来就如吴公子这般!”
“那就快想办法呀!”
海棠道。重景白了海棠一眼,言外之意是还用你说!随后,继续说道:“于是,我急忙配制解药。等解药炼成,毒性已经反复几次。终于,修为还是降阶了。而且,我发现解药不能完全解除毒性,只是有一定的缓解。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被鲁王知道了。于是,鲁王送来了许多珍惜药草。并派来手下,协助我炼制解药。现在想起来,鲁王的目的恐怕是那毒药!”
说到这里,重景黯然神伤!“后来呢?”
海棠又问道。后来?重景重新整理一下思路,又说道:“后来,在鲁王送来的药草中,我发现了云中子!云中子,我前面说过。有它,就可解吴公子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