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说话。“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抓她,我们不过是普通的修士。”
青年讥讽的笑道“普通?”
“死也让你死得明白,这女孩根本不是普通人,她是这一世的阴煞之体!只要成长起来,同境界几乎无敌手!如此身躯只能归我幽冥大宗!”
“明白了吗?”
林辰苦涩一笑,闭上了双眼。“怀壁有罪啊…”林辰怎么会不明白,凡世间的权利争夺就如此,天才要么为我所用,要么…死!且最好是别人不知道天才的存在,这样可以作为底牌,而知情人就可以死了,林辰就是知情人!唯一的知情人!“她会得到你所说的待遇吗?”
林辰闭上眼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天空只有一个妇人,妇人骑着一头异兽,光异兽的修为都是,凝神期!更别说可以驯服它的妇人,林辰现在只想知道景瑶以后到底会如何。“当然会。”
青年抬起一根手指,青色光芒凝聚,如此璀璨!“那么,死吧!”
青芒应声射出,眨眼间来到林辰面前,青芒穿透了林辰的胸口,一朵血花绽放,染红了地面!林辰身体一退,脚已经离开地面,踏在了空中,人跟着落下了峡谷。只余泪水滴在草地上,化作无力的挽留。这泪,来自景瑶,她没有昏迷,但却动弹不得,只能听,只能…观看。“走吧。”
冷漠的女声响起,那妇人骑着异兽离去,丝毫不关心结果,青年恭敬的一拜下抱着景瑶跟上,只留下那被染红的草地。……………………“哗!”
百丈深的峡谷底,似从九天之上倾泻而下的水瀑溅起浓浓水雾,遮住了视线,一些零丁的岩石露出水面,坚硬的棱角早就在流水的冲刷下变得圆润。而一块普通的岩石上,平躺着一个少年,少年身穿银色内甲昏迷不醒,内甲背后有一条大豁口,胸口处更是有一个大洞,露出了少年的肌肤。溅起的水花落在少年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少年发出了一声低吟。“我在哪里…”林辰迷糊的睁开双眼。入目的只有水雾,他感觉脑海里尽是混乱,一时什么都记不起来。“嘶…”林辰刚想起身,毫无伤口的胸口却如同被利器贯穿一般剧痛无比,那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连林辰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但同时,剧痛如同一柄巨斧,生生劈开了林辰脑海里的混乱,一切都清晰起来,他想起了一切。“景瑶……”林辰躺在岩石上,好似有眼泪流出,悲伤弥漫,却有深深的无力感…“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吧。”
“嗯…”这段对话还如此清晰的回荡在林辰脑海里,只是从承诺变成了谎言,一切都那般无力…流水激荡,能够磨平顽固的岩石,却带不走那恨!林辰恨!但却是对自己恨!从那青年出现到离去,林辰没有伤到对方丝毫,就连那青年的姓名,都不知道!他恨!恨自己怎么如此弱小,连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因为他的弱小,所以他的承诺变得可笑!因为他的弱小,母亲被带走时,他只能看,只能畏惧敌人的强大而封锁记忆!因为他弱小,他父亲残魂出现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其魂魄消散!因为弱小,从小陪伴的伙伴被敌人强行带走,他,只能看!如果他强大,其母亲不会被带走,父亲的残魂也可以重生,景瑶更不会这般被无缘抓走。他以为,修仙之人应该是无欲无求,一心向道,对一切众生都给予帮助,就像林家的修士帮助附近受灾的平民一样。他以为,修士间不会再有凡世间的勾心斗角,还有那些权势之争,都应该如平常传说的那般与世无争。可是,自他修仙以来,王柱的袭杀,那青年的无缘抢夺,两件事就已经彻底粉碎了林辰原本的看法,他不是愚钝之人,此刻已经清楚认识到,修士比凡人的欲望,更大!修士间,充满了残酷与鲜血。水雾依旧,可在内的少年却发生了一场看不到的改变,一场心灵的改变!林辰躺在岩石上一动不动,眼神里无悲无喜,只有那彻底的冷静。林辰微微动了一下,胸口不出所料的传来剧痛,林辰看看胸口,并未有什么伤口,应该是胸骨断了,林辰眉头却皱起来,他明明记得青年的攻击正中他的胸口,随后他看着自己胸口被击穿,血花飞溅,但此刻却没有任何外伤!他并不认为是身上内甲的功劳,他很清楚,凝神期的力量,就算再来十件内甲也挡不住!可那青年与妇人已经走了,这也说明他们认定林辰死了,不然他们的计划就会被公布出去。林辰思索了一会,眉头松开,对着四周喊道。“谢前辈救助之恩,晚辈回族一定厚谢。”
“还请前辈现身。”
回答他的只有流水激荡的声音,四周依旧白茫茫一片,林辰自嘲一笑,正要排除这个想法时,瞳孔却猛的一缩!他的眼前,原本是一片水雾,可却变成了灰色的气流,而气流瞬息间变成了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书生微笑着看着林辰,眼中却有着复杂的神色,男子悬浮于水面之上,突然出现却没有丝毫异样感,反而十分自然,好似已经和天地融为一体!林辰心中掀起骇浪,他听族里修士说过,能够与天地如此融洽的修士,都是仙人!林辰没想到是被一个仙人所救,压下心中的震惊道“谢前辈相救,不知前辈可认识我家长辈?”
书生神色更为复杂,半天才说道“我,认识几个,全是些疯子。”
林辰虽然不知为何这书生会说林家人是疯子,不过既然认识,又救下他,显然关系十分不错。“不知与前辈结交的是林家哪几位长老?”
书生听了一笑,摇头道“我认识的可不是你这个林家,而是那万古前的林家。”
林辰听到万古,心脏猛的一跳,他想起了铜人里看到的幻境!林天的长辈,那个老人林仲,也说过!书生眼神幽邃神秘,道“是真的。”
林辰不解,可书生的下一句话如晴天霹雳一样落人林辰耳中!“那幻境,是真的,那是预言。”
“真的…”林辰脑子一片空白,林家覆灭的场景瞬息间闪现数次,那充斥着无法磨灭的仇恨的怒吼,一遍遍的回荡!“不可能!”
林辰神色有些狰狞!他不信!“林家从未招惹过无法对付的仇家,世间也不可能预知未来的事,仙人也不行!”
书生平静的看着林辰,听着他的喝问,一言不发,只是平静的看着林辰,眼中,是那无比的深邃!林辰在书生平静的注视下如同跳入了冰河中,愤怒消散,清醒过来,原本狰狞的神色此刻却如此无力。他,真的不信那幻境吗?“谁说,羽化为仙就是修炼大道的尽头?谁说,没有更强?”
书生的意思很明显,未来不是不能预测,而是你太弱!书生缓缓落下,就那么站在了水面上,没有带起一丝涟漪,如同不存在。书生轻轻挥手,四周的雾气顿时涌动起来,股股精纯的天地灵气云集而来,纷纷汇入林辰身体内。林辰原本受了不轻的伤,胸骨也断裂不少,但所以伤势此刻都在灵气的滋润下飞速恢复!片刻下林辰就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伤势好了大部分,好似吃了仙丹一样。林辰并未在意自己身体的伤势,而是自嘲的微微一笑…他本就知道,或者说猜到了答案,只是他下意识的不接受,不相信。书生平静的眼神让他也平静下来,第一次,真正面对这个问题,林辰也记起了掉下峡谷的真正画面!他没有被青年的那一击穿透胸口,在那么一瞬间,有一样东西挡住了那道神芒,但光凭那冲击力就已经打穿内甲,击断了林辰的胸骨!林辰手缓缓张开,露出了那无脸的小铜人。铜人还是那般平凡无奇,如果是真的铜人,林辰徒手就能捏碎,但这铜人能够挡住凝神期的攻击而丝毫无损,足以说明它的不凡。“这是什么?”
能够推衍未来的画面,奇异的内部空间,坚硬异常,林辰对这个偶然得来的铜人疑问越来越多。书生不知何时拿出一柄扇子,其扇面绘着的不是山川河流,名花雅景,却是另人色变的一片杀戮图!图中全是杀戮!各种杀戮手法!有人也有兽,林辰竟然不能看完整幅图,他只能看到一个角落!其余的地方全是一片模糊。书生不理会林辰的目光,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个回答令林辰愣住,书生却是晃着扇子继续说道“早在无数岁月前,万宇内突然间出现了这个铜人,其功效令所以修士疯狂!为此发生了无数次血战,不知有多少人为此陨落。“数万年前的一场争夺中,铜人本体连同两只手臂丢失,想不到本体如今出现在圣星中。”
林辰眉头微皱,铜人到他手中有一段时间了,预知未来根本无法控制,不过其内的空间的确奇异,时间流速竟异于外界!但他相信光凭借这两点根本无法引得无数强者疯狂抢夺,还有书生说手臂与本体遗失,可铜人上双臂完好,于是看着面前的书生等他解释。书生微微笑道“铜人除了你那本体,背后还有六只手臂,六臂中分别拥有世间所有的药方、符纹、阵图、炼器之法、驱兽之术还有功法!”
“本体更是拥有可以无限制加快时间的空间,并且能够预知未来,同时具备六只手臂的部分能力。”
书生看着一脸震惊的林辰笑道“你说,值不值得疯狂?”
“世间…所有…”林辰看着手中普通的铜人,心脏跳动突然间剧烈起来!他此刻清楚他拿着的是什么了,是他强大的希望!书生自顾自说道。“还有介绍一下,我叫…”“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