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队封锁了整栋市政大厅, 现在的情况是,大楼你想进能进,想出也能出,死掉的人都是自杀的,只要没疯,想逃跑的话是没人拦着的。 这不是一个什么绝境,相关王国能轻易联系到还呆在里面的人。 试图追究布里卡责任的,格雷森邀请他们一同调查但他们不敢进大楼里。而敢进去的,哪会追究布里卡的责任,你请他们出来他们都不会出来。 然后就真的出不来了。 留在大楼里的人组成暂时的结盟,共同探索大楼的顶层,期间他们一直和外界保持着联络。然而在爬到第十二层的时候,开始有人出现了被控制的现象,好在在场的都是强者,被控制的人被其他人制服然后通过窗户送了出来,保住了一条命。 但当众人继续往上,被控制的人越来越多,一些七百证八百证的强者也不能幸免,人一多就乱了,还是有人没来得及被救下,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便掐断了自己的脖子。 这下众人都打起了退堂鼓,唯独巨龙王国的代表拉姆基准备继续。 他想的很清楚。 盔甲怪人如果真的成神了,那他不至于大费周章的撒谎骗人们来布里卡。一个神灵要单纯想杀人,没必要控制这些人自杀的同时,又任随人们离开。所以今天的事很可能只是一个考验,成神的契机就在顶楼,那些死掉的人没通过考验而已。 成神哪能没点代价? 盔甲怪人那疯疯癫癫不着调的性格,说不定就是后遗症! 而盔甲怪人要是没成神,这真的是他的骗局,那自己这一千多证的碰到了也不怕,刚好找盔甲怪人报仇。说一千道一万,真的打不过也能跑,这城里这么多强者,只要能逃出大楼,盔甲怪人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一条一千多证的巨龙? 于是他一个人向着顶层的十六层出发,那里是布里卡那位久不露面的议会长躺着的地方。 传闻他有一千五百多证的实力,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之一,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多年前一场奇怪的大病让他只能躺着床上,从此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偶尔出现在一些视频会议上,也是用白布覆身,活像个死人。 最近干脆就彻底没了动静,拉姆基不相信这位议会长还活着。 就算活着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不然能让一个刽子手猖狂这么久? 除了拉姆基,其他人大部分准备离开,他们在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而少数几个实力强大还能撑下去的,见拉姆基上去了,本来都打算走了,又留了下来。但他们也没跟着上去,而是就在十四层等着。 十几分钟后,他们突然感觉地面一阵摇晃,随后从头顶不断落下小石子,抬走一看屋顶正在龟裂。 一声凄厉的龙吼震的他们双耳欲聋,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在同一时间,头顶墙面彻底裂开,一头龙的身躯压了下来。 感受同样深刻的是正在市政大厅楼下的格雷森七队长等人,他们先是听到龙吼,抬头看的时候,便见到一头龙从大楼当中撑开了墙壁,不断有碎石玻璃砸下。 等他们撤退到附近再去看市政大厅顶部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只身体卡在大楼中,巨大的翅膀、尾巴四肢破开四壁,悬在空中的巨龙。 亚当瞠目结舌,喃喃道:“那是巨龙王国的拉姆基,他解除了人形态?疯了吗?”
七队长微微摇头:“恐怕他是不得已才解除的,他已经死了。”
....... 夜里,格雷森坐在治安队为他安排的办公室里,睡意全无。 既有局势的原因,也有他自己的问题。 拉姆基死后,无人再敢探查市政大厅,格雷森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但布里卡迟早是要给公众一个交代的:谁杀的人?怎么杀的? 总得有个说法。 “现在是布里卡最艰难的时刻,我不能让布里卡就这么毁了。老师把雷斯堡交给了我,也就是把布里卡的未来交给了我,无论如何,不管那个干扰我心智的存在是什么,我都必须去一趟,我必须克服它!”
格雷森站起身来,准备立即动身,他担心那股力量会重新占据上风。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格雷森心中一块重担落下,他认为那股试图控制他思维的力量失败了,自己已经冲破了内心的禁锢,重新掌握自己的想法。毕竟他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师之一,没有人可以永远欺骗他。 来到市政大厅外,执勤的二队长看到他时有些惊讶。虽然进行了封锁,但是管控并不严格,他们不觉得在一条龙都死了的情况下,还有不长眼的敢进去送死。所以之前他们建议格雷森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没想到格雷森半夜去而复返。 “我担心产生变故,决定现在就上去看看。”
二队长带着面具,声音中透着担忧:“会不会有危险?”
“如果能威胁到我,那么我们畏首畏尾也是逃不了的。”
“那我陪您上去。”
“不用,这里才更需要你。”
二队长明白了格雷森的想法,点点头不再多劝。 格雷森在周围众多意义不同的目光注视下,进入了市政大厅。 最下面几层楼一切正常,只能在走廊过道里见到零星的一些血迹,是之前搬运伤亡的时候留下的。等到七八层往上,血迹逐渐增多,墙壁上也出现了因为拉姆基而产生的裂纹,在十层格雷森还发现了一条被治安队救援人员落下的手臂。 继续往上,十二层已经能看到压塌下来的拉姆基的尸体,因为体型过于庞大,加上被碎石杂物掩埋,无法判断他是怎么死的。 楼梯道路全部被破坏,格雷森只能动用法术清理出一条通道,一边检查一边继续往上,直到第十四层才停下来。 因为他发现有三个人正在废墟中一片被书柜撑起来的空间里,一人一张椅子,好整以暇的在等他。 一个穿着盔甲,一个蒙着面罩,还有一个带着头套。 都不是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