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炼化天龙之气,使得双眼恢复了。”
面朝西方,姜辰运转先天紫气诀,开始吞吐先天紫气。 同一时间,天地烘炉颤动,与姜辰的身体达成共鸣。 呼呼呼…… 天地尽头,先天紫气喷涌,好似一道紫色长河垂落,浩浩荡荡而来,将姜辰淹没,一部分被他吸收,一部分被天地烘炉吸收。 片刻之后,随着太阳下山,月亮升起,那涌来的先天紫气方才消失。 “嗯?”
“先天紫气变多了,可周身神窍却没有显化,果然是我想多了,黄庭经岂是如此容易就能修成的。”
姜辰有些失望,但也不算太过失望,周身神窍虽然没有再次显化,可他吞吐的先天紫气数量,却是一下子增加了数百倍,这也是一桩难得的好处。 吞吐的先天紫气越多,他的法力就越是凝练,早晚能蜕变成纯粹的先天一气,那时,凭借着先天一气的玄妙,照样能快速的开启周身神窍。 “不过,天地烘炉与神窍之间,应该有着特殊的联系,只是现在我的境界太低,无法发现罢了。”
“等我变得更强,或是天地烘炉更进一步,说不得我就能发现二者的秘密,让周身神窍随时显化而出。”
姜辰觉得,无法让神窍显化,无非是他与天地烘炉太弱罢了,若是他们变得更强,就能找出其中的玄妙,轻易的将神窍映照出来。 念及至此,姜辰催动天地烘炉,开始炼化那枚中午未曾炼化的精神结晶。 轰! 阴阳道火升腾,天地之力席卷,置身于其中的精神结晶很快融化,化成一缕缕精纯的精神力量被姜辰的阴神吸收。 而阴神壮大之后,便开始反哺肉身,化精神力量为血气,从识海中流下,涌入姜辰的肉身。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姜辰的阴神与肉身则是变得越来越强。 …… 接下来的数日,姜辰白日里与李显等人饮酒作乐,夜间则是在抓紧时间炼化精神结晶,以提升修为。 如此持续了七八日,姜辰的修为愈发强大了,精气神自发的凝成一团化为虚丹沉入丹田,随着他的呼吸一同跳动。 这是精气神打磨到极致,即将结丹的标志。姜辰的第四次丹劫,就要到了。可惜,船上人多眼杂,不是一个突破的好地方,不然的话,姜辰就开始闭关结丹,准备渡劫了。 当然,就算船上没人,姜辰也不敢在此地突破,主要是水火丹劫的威力太大,这艘船怕是无法承受丹劫的力量。 水火无情,非是说说而已。 …… “嗯,这是什么声音?”
这日,姜辰正在采集太阳之气,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还夹杂着乐器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
心中好奇,姜辰走出船舱,来到船头,朝前方看去。就见到,前方苏公的船已经停下,不再向前。 而在船的前方,有数艘大船横在那里,船上载满了牛羊,有人影走动,将这些牛羊推到河里。 “这是……祭神?”
眼前的这一幕,姜辰看着颇为眼熟,他在书中看到过,像是百姓在祭祀神明。 “姜兄,我们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了,碰上百姓在祭神,没有几个时辰的功夫,他们是不会结束的。”
李显走来,远远的看了一眼,朝姜辰说道。 祭神,这是东洲极为常见的事,当然,这里的神,指的不是天地孕育的神灵,而是一些修炼有成的山野精怪。 世道艰难,凡人没有强大的力量,要想安稳的活下来,唯有依附强者。 那强者何来? 一些山野精怪修炼有成之后,假托神明之名,在无知百姓的面前彰显神迹,忽悠百姓为自己建祠立庙,供奉自己,以收集香火,壮大阴神,顺便享受血食。 这些妖怪成了神明之后,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也会出手庇护百姓,或是保佑他们风调雨顺,或是保护他们不受其余妖族的侵害。 而百姓所要付出的,只是几缕香火,以及逢年过节的时候,凑钱买些牛羊之类的牲口,献给所谓的神明。 这就好似一笔交易,神明出手庇护百姓,而百姓则是用香火血食供奉神明,看起来很是公平公正。 所以,哪怕仙道高人见了,也不会动手驱赶、斩杀这些妖怪。且不说这些妖怪本就没错,就说杀了他们之后,那些受他们保护的百姓失去了庇护,其安全又由谁来负责? 这是百姓与神明之间的交易,仙道是不会管的。 与李显聊了一会儿,姜辰知晓了这个神明的来历,本体是一条修炼了三百年的鲤鱼,修为已至六品日游之境,守护此地更是已有百年。 这百年来,附近千里之地受他庇护,风调雨顺不说,更无妖怪害人的事情发生。也难怪此地百姓如此热情了,祭祀他的时候,牛羊都用大船来拉,足有上百头,这是感念他的恩德啊。 “这个水神庇护一方,使得附近风调雨顺,上百年没有妖怪作乱,其身虽为妖,可所行所为却与神无异,受到百姓的供奉,也是应该的。”
听了这个水神的事迹,姜辰不由出声赞道。可李显在听了他的话后,却是显得颇为不以为然。 姜辰注意到了李显的表情,不由出声问道:“李兄,我说的可有不对的地方?”
李显沉吟一会,说道:“姜兄说的没错,此地的水神确实是好的,可像这样好的神明,茫茫东洲,又有几个?”
说到这里,李显的神色变得黯然起来,显然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见他如此,姜辰心里有了猜测,可还是出声问道:“李兄此话何解?”
“自然是天下的神明,大半都是坏的,一群山野精怪修成的神明,能有几个是好的?”
“姜兄当知,妖怪,可是会吃人的。像此地水神这般,不吃人,反而只吃牛羊之类的牲口,在整个神明之中都是比较罕见的。”
李显还未开口,船舱里便有一位华服公子走出,替他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