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幅壁画的内容，就有点让他意外了。 类似的壁画，他其实以前也见过，就在巨鲛人大祭司带他看过的一系列描写鲛人族来历的壁画里。 那些壁画里同样有过一群人吃蛋，不过画面还有后续，后续就是一部分鲛人变成了鲨鱼。 难不成鳄人族这幅画也是这个意思？ 他们是想表达，他们吃了很多鳄鱼的蛋，然后变成鳄鱼了？ 可这之后呢？ 总不能他们都变成了鳄鱼吧？ 但壁画到此就结束了，好像没人再描绘之后的故事了，这里也很多年没有类人生物活动的迹象了。 这一切好像都在说明，鳄人族真的消失了。 但是肖仁搞不明白鳄人族为什么做了这种选择，他们应该可以像鲛人族那样，只一部分人变成鳄鱼，保护族群吧？ 难不成是认为“做人终究是有极限的，所以不做人了”？ 不做人有什么好…… 好吧，虽然现代社会经常有人想不做人，或者高呼“做人不如做狗/猫”就是了。 不过绝大部分人，真给他个做猫做狗的机会，他八成是不乐意去做的，因为大家都很清楚，猫猫狗狗看着自由，可是根本没有安全保障，别说锅内了，锅外的虐猫虐狗，或者是遗弃事件也一点都不少。 万一倒霉催的赶上了这种事，那真是维权都没地儿维权，动物可没有人权，哪怕是那些有宠物保护法的地方也是如此，因为终究是没有多少人，愿意为了一只动物花上漫长时间去跟人打官司死怼的。 肖仁觉得自己不应该用现代人的思维来想这些原始人的想法，他的这些想法终究是受了现代教育的熏陶，认为一个族群如果变得野蛮了，就没了未来，有点唯智商论。 但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唯智商论的世界，它是一个唯力量论的世界。 让族群或自身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才是这个世界常规的思维。 之前鲛人族的经历，给了肖仁一种错觉，认为这个世界的类人生物，也特别看重智力。 但现在仔细想想，鲛人族之所以没全部转化成鲨鱼，恐怕并不是重视智力，而是单纯的记仇——他们老祖宗当年可是被人家从陆地忽悠成水族后，可是差点就被奴役了。 这让鲛人族的老一辈对所谓的进化变异，都有着很不好的印象，也因此有了那个禁令。 当然，这个禁令之所以能维系这么长时间，鲨皇在幕后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肖仁读取过鲨皇的记忆，知道他变成鲨族以后，时常感到鲨族和鲛人族时的巨大差异，虽然拥有了更为强大的力量，却也让他的人性削减了很多，兽性强化了很多，他作为一个还能维持理性，又切身体会到转化痛苦的强大存在，为此没少干预一些想“我不当人”的事件。 而且因为鲨皇这个强大老祖的暗中护持，鲛人族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面临过真正灭族级别的危机，所以他们也没被逼到全族不当人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