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叫声来自一只足有五米长的巨犬,本来肖仁扫描到它的时候,没觉得那是条狗,毕竟太大了。 而且那只狗距离他的位置差不多有两千米,不可能看到他,现在却还是发现了他,那对方要么是听觉系,要么就是嗅觉进化。 不过既然暴露了,他也没必要继续躲躲藏藏了,还不如直接出去,让进化兽们尽可能的看到他,然后中招,之后他只用挑那些没中招的,先抓住就行。 不过先出现在肖仁面前的,并不是那些监视系的进化兽,而是那两只天罡境的进化兽。 这两只进化兽肖仁倒是没亲眼见过,但是曾经在兽谷的时候,扫描到过。 “背山猿,杂食种,生命值:1000000!”
“泰坦巨蟒,肉食种,生命值:1200000!”
背山猿是一头九米多高,浑身肌肉的黑毛大猩猩,看起来跟金刚有那么点血缘关系。 而第二个就叫泰坦巨蟒,可就真的够泰坦了,体长三十多米,足有五个大水缸那么粗。要知道考古挖掘到的泰坦蟒化石,最长的也才十来米,这只泰坦巨蟒却足足长了两倍,不得不说不愧是进化兽了。 而且这两只进化兽的生命力也足够强悍,唐西也是天罡,可生命值才六十万,这两只的生命值却全都破百万了,而且光圈也比唐西这个天罡大了许多。而唐西在天罡里还算是拔尖的了,由此足可以看得出,人类在武力天赋这方面,是真的不如野生动物,人类就是典型的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又给你开了一扇窗的例子,要不是脑子好使,人类早灭绝了千八百回了。 两只进化兽赶到以后,泰坦巨蟒直接冲着复制体爬了过来,陡然以人类视角看到这么个巨大的家伙,肖仁本能让复制体做出了防御的准备。 然而,白做了。 对方根本就没有攻击他的意思,那条泰坦巨蟒从复制体的身边爬过去了,直接无视了他,那头背山猿倒是机灵一些,并没有跟泰坦巨蟒似的,没看到人,就去别的地方,而是就在这里观察了起来,但复制体本身就是最大的干扰物,换句话说,他在的地方,千米之内就是个巨大的迷阵,对方越是在离自己近的地方找,越是发现不了自己。 肖仁就让复制体在那儿站着没动,先默默地开着邪王眼盯着旁边泰坦巨蟒还没彻底爬过去的长长的躯体。 待泰坦巨蟒只剩个尾巴尖就要爬出视野范围时,它突然不动弹了,瘫在草地里,昏迷了。 那边的背山猿发现了泰坦巨蟒的异状,忙过来看了一下,却依然对近在咫尺的复制体视若无睹。 肖仁也没打算跟它打招呼,这事不地道,万一一个招呼打出来,把人家吓出来个好歹呢?他肖仁是个厚道人,从来不干这种缺德事,于是…… 他就那么默默地盯着…… 此时如果有BGM响起,那就该是充满温情的人声朗读:父亲说: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个橘子。 儿子说:好的,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你的背影。 然后,一步两步,一步两步,摩擦,在光滑的地上……嘭!父亲倒下了,观众们不知道他是脑溢血,还是贫血……或者单纯是地太滑了,总之他就是倒下了! 裁判激动的在选手旁边拍地:一秒!两秒!三秒! 好的,这条过了! 两只天罡进化兽虽然就这么趴窝了,但大家都知道,肖仁是个厚道人,厚道人见到酒吧外面躺尸的人,该怎么做? 当然是捡回家,放在自己床上照顾着啦! 虽然这俩不是人,这里也不是酒吧,但是!肖仁还是学**做好事,觉得不能就这么把人家放在这儿,你说这里狼虫虎豹的,万一被什么叼走了怎么办?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于是肖仁就很好心的控制着复制体,一手攥着根猴子尾巴,一手攥着根长虫尾巴,倒拖着一猴一长虫就这么走着,时不时还回头关心的看上两眼。 不过复制体不是朝圣湖的方向走,而是朝外走,因为他要把那些去报信的监视兽抓回来,刚才背山猿和泰坦巨蟒过来的时候,肖仁就发现那些进化兽朝外面开溜了,只留下一个观察着情况的,在肖仁放倒背山猿和泰坦巨蟒后,也立马开溜了,它们本来就不是战斗系的,在这里的任务,一是给两只天罡境进化兽预警,二就是出了事,立马去通知兽门的人。 可肖仁能让他们走吗? 这当然是不能了! 都说远来者是客,他肖仁既然来了这儿,那妥妥的就是客人,你说我一个客人来了,结果把主人们都吓跑了,这像话吗? 绝壁不像话啊!说出去人家以为我肖仁是什么人了! 这事绝壁不能这么弄,所以得把人家都请回来。 嗯,身为孔子的老乡,咱肖仁是个尊礼法滴银。 不过主人家明显惊吓过度,跑的飞快,肖仁无奈的一叹气,不得不让复制体也把速度提起来。 只是被他拖着的背山猿和泰坦巨蟒就倒了霉,一路哐哐哐的,不知撞了多少个包。 很快,复制体就追上了最后走的那只进化兽,是只半个巴掌大小的乌鸦,比一般的乌鸦小得多,加上那身颜色,非常适合在夜里监视。 乌鸦往往象征着灾厄来临,但这只乌鸦今天点背,没当成灾厄使者,当了遭难的了。 复制体只是抬头扫了它一样,这只可怜的乌鸦一点反抗都没有,直接就掉了下来。 复制体提着猴子尾巴,一抬手腕,一道幻丝飞射而出,正中那只乌鸦,并顺便把它黏在了一根树枝上倒吊着。不过估计不粘着也没事,这乌鸦的实力太弱,估计一两个小时是醒不过来,那时候自己有什么事,早就办完了。 之后被肖仁追上的,是跑的最慢的一个,是只拳头大小的白斑狼蛛。 对方虽然和造就蜘蛛侠的辐射蛛是亲戚,却完全没有蜘蛛侠那种风骚的走位,不会吊着根丝飞了飞去的,只会爬……我再爬……这特么哪个脑残选的这玩意儿当监视兽的?这消息传到,花都谢了。 兽谷的昆虫类进化兽其实还挺少见的,一般能见着昆虫的地方,是他们那专门研究蛊虫的那个部门。 不过,这狼蛛说起来其实不算是昆虫,或者说,所有的蜘蛛都不算昆虫,因为它不符合昆虫的划分标准:昆虫的体躯应分头、胸、腹三段,后面还有一些区分标准肖仁忘了是啥了,总之,蜘蛛是头胸部和腹部,头胸是一段,腹部是一段,其他的特征也不符。 而且狼蛛这玩意儿其实比大部分蜘蛛甚至是昆虫,都聪明的多,别说兽门人了,就是普通人都不少拿来养做宠物的,兽门能驯化一只蛛类进化兽并不算稀奇。 肖仁估摸着,这只狼蛛大概是触感或者说蜘蛛感应强化系,应该能靠着蛛丝颤动发现敌人。 自己要是一不小心碰着它的蛛丝,估计什么幻丝都白搭,铁定暴露,不过现在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考完试,a:哎呀,我数学没考好,怎么办啊! b:我就不担心。 a:为啥? b:因为我作弊被老师发现了,零分,我还担心个屁啊,铁定补考啊! 肖仁也不用担心,他打算把监考老师给绑了。 那只狼蛛比乌鸦还不如,肖仁刚看到它,它就趴窝在地上不动弹了。 之后的进化兽有一只算一只,都被复制体的邪王眼瞅了个遍。 肖仁发现,自从有了邪王眼以后,他瞅人的时候,从来没人会问他:你瞅啥? 这让他感受到了生活其实也是可以很友善的——只要把不听你话的都放倒了。 这些监视兽实力都不咋滴,基本瞅谁谁扑,最后都被肖仁收了。 至于为什么肖仁不是干脆点都干掉? 主要还是怕惹上麻烦,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要是给人干掉了,那以后连挽回的机会都木了。 不过肖仁也没把它们都带走,基本都是在它们附近找一些树木或者巨石,然后用幻丝把它们绑在上面,这些监视兽实力弱,还不足以挣脱幻丝。 解决了监视兽的问题后,肖仁便控制着复制体,拖着背山猿和泰坦巨蟒向林间深处,圣湖的方向走去。 这次没了拦路的,他们没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湖边。 肖仁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圣湖果然就像他在卫连的记忆里看到的一样,从岸边看的话,清澈见底,湖里安静无鱼,而且看起来很浅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肖仁的感电力、精神力、热感应,在这里读失效了,他什么都没探测出来,感官仿佛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类,只能靠视觉来判断这个湖。 肖仁围着湖仔细找了找,发现这还真不是个幻阵,但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景象,肖仁也搞不清楚,可能是这里的光线扭曲,所以看起来和正常情况不同? 但为什么他的感电力什么的也失效了呢? 难道这里有类似幻丝的效果,可以致幻? 这倒是有可能,肖仁虽然可以防幻丝的能力,但不代表他可以防止其他致幻能力,哪怕对方是和幻丝效果差不多的能力,肖仁也免疫不了,他能免疫的只有幻丝这一天赋的致幻。 而且按照以前得知的信息,这湖还帮血麒麟躲过了天罚,连天都能欺骗的一个地方,怎么可能简单了。 肖仁琢磨了一下,左手一拽,把拖了一路的背山猿拉到眼前,说:“老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复制体一脚把昏迷不醒的背山猿踹了下去。 如果湖下真的有血麒麟,他就不信对方没点动静,他还蹲在湖边,手掌按在水里,手心蔓延出一簇神经丝,连在了泰坦巨蟒身上,控制着对方的身体,游入水中,跟着背山猿游去。 他倒要看看,会发生什么。 尽管有了水下视野,但是看到的画面和在水面上看到的差不多,和卫连记忆里一开始也差不多。 但肖仁能感觉到,泰坦巨蟒在随着背山猿的下沉,不断向下游着,但就是碰不到底,这个湖果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浅。 过了大约有半分多钟,肖仁突然感到了一股寒毛直竖的危机感,湖下的泰坦巨蟒还没看到什么,湖上的肖仁倒是先发现了异状——只见兽谷之上的天空,乌云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聚集而来,隐隐可见云层间隐隐闪动着的电光。 天雷! 这湖里还真有血麒麟!? 就在这时,水下的泰坦巨蟒突然与一个红色的影子正面对上了,那是一双赤红淡漠的瞳孔,一片片血色的鳞片,似龙,似马,似鹿,似牛,正是血麒麟。 只是这个血麒麟看上去与肖仁以前见到的那个不太一样,身形很是虚幻,倒是与卫连看到的那个差不多。 不过它们的神色倒是一模一样,明显是同一个个体。 那只血麒麟也不知是怎么出现的,看起来毫无预兆,出现后,它看了看上方,然后又看向睁眼看着它的泰坦巨蟒,明明没开口,却发出了一股声音:“睡一觉吧,明天醒来,什么都会忘了。”
通过神经丝传来的画面突然一黑,肖仁感知了一下,神经丝还连着,但是无论怎么催动,泰坦巨蟒也没再醒过来。 肖仁不太确定血麒麟知不知道自己能通过神经丝看到他,只悄悄地把手心里的神经丝拔掉。 天上的乌云还在聚集,并且传出越来越沉闷的隆隆声,说明下面的血麒麟根本没有离开。 肖仁不知道它还在那儿干啥,反正他是不想复制体留这儿挨雷劈,便悄摸摸的起身打算离开。 但他刚站起来身来,眼前突然一黑! 沙漠基地里,肖仁一下子睁开了眼:“卧槽,什么鬼?”
即便第二意识足够冷静,也被这突变搞的懵了一下。 他感知了一下,那个复制体并没有死,但也只是能感知到,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了,仿佛有什么屏蔽了他对复制体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