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皱了皱眉,半晌才点了点头:“希望你不会仗着自己实力强大就胡搞,我见过太多对自己实力过于自信,却被弱者反杀的人了。”
其实按照她本来的想法,根本就不用考虑什么灵门人,以肖仁那爆炸的实力,就算唐门人和灵门人合作他也能完虐,肖仁这种坐山观虎斗的拐弯抹角做法,她实在欣赏不来。 肖仁只是笑了笑:“嗯,我会注意的。”
…… 由于复制体都是肖仁操控着,所以复制体看到的,肖仁自然也能“看到”。 根据他这些天的观察,藩勇常常去看地下黑拳,并不仅仅是因为喜欢而已。他还是那个黑拳场的幕后控制者。 那个黑拳场在赢利的同时,也是一个笼络人心以及挑选人才的地方。 像藩勇这种人,他比其他商人更依赖人际关系网,以维护那个庞大的灰色商业帝国。 而到了他们这种层次,追求的无非就是成就、享受、刺激,这么三种东西。 黑拳场就很满足最后一种,而且有时候在这里招待一些人,还会给对方造成一种心理压力,更方便达成自己的目的。 同时就是挑选人才了,根据复制体1号的调查,像这样的场子,他还有十几处,走的是广散网的路线。 虽然觉醒者大都不怎么去干保镖或者打黑拳这种有点掉价的事,但总有那么一两个走投无路,或者奇葩。就比如肖仁曾经遇到过的那个觉醒了好几年,还在以为自己只是力气大了,勤勤恳恳搬砖的哥们。 对藩勇来说,能给他找到觉醒者这一点,甚至比其他作用加起来都重要,他身为一个野心勃勃的财团掌控者,对于把自己的安全握在手里这点很看重,尤其是跟唐门这种能轻而易举威胁到他生命的组织合作以后,他对于觉醒者的渴望更加强烈。 他总是去那些场子里逛,很多时候就是想碰到那种“意外相遇”。 复制体1号跟了他这么多天,也没发现唐门人监视的痕迹,加上从唐西那里得到的确认,肖仁终于做了决定——对藩勇动手。 复制体1号利用千面变了幅面孔,宽额头,趴鼻子,一字眉,脸色黢黑,丑的很有特点,能保证让人过目不忘,耳目一新。 然后当天他就去了地下黑ii拳场。 这种场子虽然处在灰色边缘,让人往往联想到混乱,但实际上却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它要经过起码的审查,免得把一些卧底放进来。 所以1号理所当然的就被拦下来了。 门口看场子的是一高一矮,高的是个壮汉,矮的是个二十七八的男子,壮汉身上,肖仁没看出什么来,应该只是个装门面的摆设,倒是那个矮个子男子,虽然精瘦却全是肌肉,黑皮,带着拳茧,疑似是个泰拳练家子。 脸上带着一道疤的壮汉看门人不屑道:“大叔,你这年纪还是回家种地吧!”
1号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卡拉拉的脆响,然后面无表情的扭了扭手腕,像是在做什么准备活动一样。 壮汉旁边那个一直没出声的黑瘦男人皱了皱眉,说:“我劝你还是别动手,这里不是你惹得起的。”
1号这时终于做好了准备工作,他深呼一口气,浑身肌肉泵起,把衣服撑得紧绷绷的。 还别说,1号虽然变了一张丑逼大叔的面孔,但那一米九的身架子和那浑身的肌肉却是实打实的,他这么一搞,那个壮汉顿时紧张了起来,往黑皮男子的身后退了退,色厉内荏道:“你,你想干什么?”
1号定定的看着两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一丝挣扎,一丝不甘,然后……噗通一声,1号一下子就跪了。 这一跪直接把对面两人都跪蒙了。 不是,大叔你搞了这么一通架势,结果就这么跪了?我们紧张了半天,你就这?就这? 1号跪下之后,眼泪鼻涕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把抱住了壮汉的大腿:“大爷,让俺进去吧,俺除了会打架啥都不会啊,俺上有30岁的守寡嫂嫂需要俺慰问,下有隔壁没爹没妈只有36个男盆友的19岁青梅竹马等俺吃饭,俺真滴很需要钱啊呜呜呜呜!”
(此处为外语) 壮汉气急败坏的挣着大腿,却怎么也拔不出来,气的直扇1号的脑袋:“你特么给我松开,什么狗屁借口,你能编的走心一点不?日你仙人板板的!”
旁边的黑皮男子却皱了皱眉,刚才这个大叔明明是跪在地上,扑过来的速度却连他都没反应过来,有古怪…… 这时1号却突然松开了壮汉的大腿,咚的一声磕了个头,痛苦流涕道:“俺说的都是真的啊,俺真的走投无路才打听到这里滴啊,俺青梅竹马还有六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俺的钱,俺真的很需要钱啊!”
这次壮汉却没再吐槽什么,目瞪口呆的看着被1号一头瞌碎开来的水泥地面,那里凹陷下去一个半米直径的大坑,坑外一道道蜘蛛网一样的裂纹蔓延开来。 黑皮男子脸色凝重了起来,拽了拽壮汉,给他使了个眼色,壮汉脸色一变,点点头赶忙去了场子里。 黑皮男子过来扶着1号的胳膊,说:“先生请起吧。”
但1号动也不动的还在那儿哭:“不,你们不让我进去,我就不起来!”
黑皮男子感到手下纹丝不动,如同铁铸的胳膊,脸色变了变,心想:果然没错,这就是老板嘱咐的,要留意的那种人。 既然扶不起来,他也就不扶了,很客气的说:“先生请等等,我们老板马上就来了,到时候您可以跟他谈谈。”
1号一脸茫然:“啊?我就是想进去打个拳而已,还需要见你们老板吗?”
黑皮男子忽悠的说:“对,这是规矩。”
“啊?那好吧。”
1号真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大叔似的,跪在门口等着。 过了还不到五分钟,里面就急匆匆的走出来一个穿着花衬衫,带着茶色墨镜的青年,一出来就朝1号这边走了过来。 看到1号还跪在地上,顿时脸色一变,甩手就给了黑皮青年一个巴掌,阴恻恻的说:“竟然让高人跪在这里,你是活腻歪了吗?”
黑皮男子也不辩解,低头道:“是我的疏忽。”
墨镜青年哼了一声,没再管他,急匆匆的到了1号面前,他身后跟来的几个保镖吓了一跳,连忙跟了过去,青年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几个保镖不得不停住脚,青年看向1号时,已经变成和蔼可亲的笑:“你就是那名想来打拳的人吗?”
1号点点头,老实巴交道:“我需要钱。”
“嘿,那你算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儿只要有实力,来钱最快了!你看你是不是可以先起来说话了?”
青年笑呵呵道。 1号却好奇的看着他:“你就是老板吗?你说的算,我可以进去打拳吗?”
青年笑眯眯的伸出手:“可以可以,来,咱先起来。”
1号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感动的说:“谢谢你啊老板,我打拳真的很厉害的,一定不会辜负观众们的期望的!”
青年笑道:“好好好,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跟我的人打一架,证明一下你的实力。”
1号拍拍胸脯:“没问题!”
去了地下以后,他们并没有去拳场,反而是去了后面的一个拳击手训练室。 训练室里有几个拳击台,上面还有几个拳手在上面对打。 看到青年进来后,都停下来鞠躬:“老板好!”
青年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在意,领着1号来到一个空着的台子前,跟1号说:“你和我的保镖练练吧。”
他对站在保镖们最前面的一个光头大汉保镖使了个眼色,光头大汉低了低头,表示明白,然后便脱掉西装和衬衫,仅穿着一件黑色短T恤上了台。 他一身肌肉比肖仁的还膨胀,他也没戴拳击手套,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上面,俯视着1号。 1号一副憨憨的样子挠了挠头,也上了台。 黑ii拳搏击没有什么具体规则,甚至很多地方都是出现死人的场景才觉得过瘾,人们追求的就是个暴力,而不是规则。 两人都上台后,青年说了一句‘比赛开始’,那个光头大汉瞬间就朝1号冲了过来。 在他离着1号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众人只看见1号的右腿好像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朝他冲过去的光头大汉,以比去之前还要快的速度倒飞出去,人在半空中就喷了一大口血雾,咚的一下落在地上,脑袋一歪,就没气了,只见他胸口的位置整个凹陷了下去。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高手,顶尖的高手! 他们这几个人里,有人知道觉醒者世界的事,对于老板身边的这个光头大汉也都了解,是老板仅有的两名地煞境觉醒者之一。 却没想到今天一下就被一个乡下大叔给K.O了,眼前发生的一切简直就是玄幻! 其他人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青年却突然鼓起了掌,看也没看那个已经死了的光头大汉,笑眯眯的看着1号:“阁下的实力还真了不起,不知愿不愿意给我当保镖呢?当然,薪酬保证你满意。”
1号一愣,挠挠头,憨憨的问:“那具体你能给我多少啊?”
青年想了想,说:“一个月给你100克黄金如何,当然你要是想换成钱的话,我也可以给你钱。”
1号呆了一下,很快就激动道:“真的吗?那我干!”
青年笑呵呵的朝他伸出手:“那认识一下,我叫藩勇。”
1号憨笑着跟他握了握手:“老板好,俺姓劳,叫劳实人,这名是俺娘给俺取的,她是华锅人,所以起的也是华锅名。这名叫起来有点绕口,所以您叫俺老劳就好。”
他说名字那一部分的时候用的是有点蹩脚的汉语。 藩勇明显也会汉语,似笑非笑道:“希望是真老实。”
1号假装听不懂的挠了挠脑袋,嘿嘿傻笑。 不知是不是挖到了人才的缘故,藩勇在拳击场里呆了没多长时间就离开了,1号作为新晋保镖头子,自然也跟着走了。 加上保镖,一共是三辆车,藩勇的车被夹在中央保护着,而1号和另一个仅剩的地煞也是在这里面。 那个仅剩的地煞同时也是保镖队伍的副队长,看着1号的目光带着点审视,他还是在怀疑1号,毕竟他出现的太突然了,说的理由还那么扯。 开了大约四十多分钟,到了一座欧式庄园后,三辆车才停了下来。 1号跟踪藩勇的这段时间,见过这座庄园,里面的建筑建的跟白色城堡似的,因此又被当地人称为白石庄园。 白石庄园占地面积足有五个足球场那么大,里面还有跑马场和小型高尔夫球场,可以说非常的土豪了。 车开进去以后,又行驶了大约五分钟才绕到藩勇住的那座别墅,别墅门口已经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管家,带着一群女佣和侍者候着,这待遇简直就跟古时候那些欧洲贵族的生活似的。 1号看到这儿心里不由得感慨,这特么才是有钱人的生活啊,瞧瞧自己,过得那叫什么日子啊,是人过得吗? 这一对比,总觉得自己那好几个亿都白赚了。 藩勇让管家教教1号这里的一些规矩,他自己则带着那个保镖副队长去了书房。 副队长关好门之后,藩勇头也不转的去坐在主桌后的皮椅上,说:“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去给我查查这个劳实人。”
“是!”
说完副队长又犹豫道:“此人一击就秒杀了队长,实力远在我之上,我怀疑他是个天罡,所以我不建议您跟他直接起冲突。”
藩勇双手交叉,支着下巴,冷笑道:“我知道,他要是真的不怀好意,我有办法收拾他!”
他说的自然是找唐门,他心底里一点也没有相信那个大叔,之所以还是把人放在自己身边,是有他的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