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吗?”
演练完剑法,牧天将树枝一扔,拍了拍手,冲着白衣少女淡淡一笑。“看,看清楚了。”
白衣少女愣住数秒,这才反应过来,木然应答。刚才在看牧天演练剑法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种错觉,仿佛眼前有一套活的剑诀一般。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牧天仅仅只是看她演练一遍落英剑诀,又跟她对了几招,竟能将完整的落英剑诀复制下来,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一套剑诀,其精妙之处,并不是在于其招式,而是在于出招之时,剑气在体内的运转方式。白衣少女浸淫落英剑诀多年,当然能看出,牧天出招之时,不仅仅是形似,而是将落英剑诀的剑气运转,都完全吃透了!但这怎么可能呢?简单看一遍,就能完整复制,甚至改进一套玄阶高等剑诀,恐怕及时天剑榜上排名前三的泰斗级宗师,也无法做到。牧天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做出如此神鬼莫测之事?楚倾霄也完全看愣了,小嘴张得圆圆的,嘴唇微微翕合颤抖,显然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牧天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让她完全丧失了武道判断能力。“看清楚就好。”
牧天却是十分平静,淡淡一笑,仿佛刚才的事情,对他完全不算什么。的确,刚才他所做,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他之所以能轻松看透落英剑诀,一方面是他拥有超越所有人的剑道认知,另一方面是他有重瞳。剑道认知和重瞳,二者结合在一起,让牧天轻松看穿落英剑诀。“九姑娘,我们走吧。”
牧天对着还在发愣的楚倾霄一笑,再次转身离开。“我叫秦瑶!”
白衣少女猛地反应过来,望着牧天的背影,喊了一声。“记下了。”
牧天摆了摆手,却是并没有回头。“父皇为我选的人,就是他……”小院之中,秦瑶眼神有些迷离,嘴角轻声呢喃,俏脸之上,不由得泛起一抹晕红。离开小院,牧天和楚倾霄并肩而行。“牧天,你喜欢那个女孩?”
静默许久,楚倾霄还是忍不住了,突然问道。“啊?”
牧天被问的一愣,莫名其妙。“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指点她?”
楚倾霄黛眉蹙起,一本正经地问道。“指点她就是喜欢她吗?”
牧天哭笑不得,反问道:“难道在九姑娘眼中,我是一个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吗?”
“难道你不是吗?”
楚倾霄翻着白眼,二次反问。先有洛兮,再有苍山雨,现在又多了一个秦瑶。你牧天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我……”牧天眉头皱得紧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原本,他心里只有洛兮。跟苍山雨在一起,实在是源于一个意外。至于秦瑶,他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看着有些别扭,随手指点一下罢了。女孩的心思还真奇怪,完全不知道楚倾霄怎么想的。而且退一万步说,即便我牧天是个花心萝卜,跟你楚倾霄有关系吗,你这么激动干嘛?牧天连连摇头,十分无奈。“没话说就是承认了。”
楚倾霄狠狠地瞪了牧天一眼,两个腮帮子都是鼓鼓的,赌气地走到了前面。“这……,我……”牧天一脸黑线,百口莫辩。没有找到苍山雨,牧天打算去修炼场,把握时间,快速提升修为。“牧天掌刑!”
就在牧天和楚倾霄快到修炼场的时候,身后却是响起了一个声音。牧天转身,看到一名刑堂弟子,急匆匆地跑过来,似乎有什么急事。“韩长老请你去一趟刑堂。”
那名弟子喘着粗气,急急说道。“好。”
牧天眉头皱起,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同一时刻,刑堂大厅。一名长须齐胸的青衣老者端坐主位,他不是别人,正是苍龙院长,南宫奇。身为院长,南宫奇极少来刑堂,这一次亲自来到,显然有事情。在南宫奇的左手边,坐着一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神情冷肃,面色很不好看。而右手边,则是坐着刑堂的两位长老,孟启良和韩九合。大厅之上的气氛,有些死寂,透着压抑。“时大师,不知道牧天哪里惹到你了,竟让你亲自来苍龙学院一趟。”
韩九合干咳两声,看向矮胖中年男子,问道。这矮胖男子,名叫时南尘,是大秦阵师公会会长时岳的儿子,同时也是其首席弟子,还是大秦阵师公会首席长老。时南尘身为元阵师,名气虽然不如其父时岳,但地位也是很高,很多大世家的高层见了他,都要毕恭毕敬的。大秦阵师公会的阵师们,各个性情狂傲,极少主动跟别人打交道。但这次,时南尘却是亲自来苍龙学院找南宫奇,而且点名要见牧天。隐隐之中,韩九合心里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他突然想起,不久之前,苍龙狩猎刚结束的时候,南宫奇曾交给他一项任务,调查一名四阶丹师,花不易的死。他将事情交给安如忆,但后者一直没有向他报告。现在,时南尘找上门来,十之七八是为了花不易的死。但他为什么点名要见牧天?难道,花不易的死,跟牧天有关?“等人来了再说。”
时南尘冷冷看了韩九合一眼,沉沉回应。韩九合眉头皱起,心里的不安之感更为强烈。以安如忆的能力,调查一个人的死,应该不至于拖这么久。最大的可能就是,安如忆已经知道是谁杀了花不易,但不能说。一个能让安如忆如此庇护的人,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牧天!“那小子,这么大的祸,不会真是他闯的吧。”
南宫奇也不傻,同样猜出端倪,心中暗暗一叹。而就在这个时候,牧天和楚倾霄的身影出现了,两人快步来到刑堂大厅。“院长大人,两位长老。”
牧天微微躬身,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不对,不禁将目光放在那名陌生的矮胖中年人身上。“你就是牧天?”
时南尘看着牧天,一双眼睛阴沉无比,透着一抹森寒杀意,凛冽无比,仿佛要把人直接冰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