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杀机释放,决杀不留情!“住手!”
但就在此时,高空之中,一道低沉的怒喝声响起,咆哮滚滚之意,震动云霄。“父皇!”
秦玄墨猛然抬头,双眸炽热一颤,惊喜大叫。他虽然不惧死,但若是能活下来,当然是做好了。“陛下!”
萧长展脸色骇然一变,震撼又惊喜地望着高空之上的来人。他万万没有想到,竟是秦皇亲自到了!“死吧。”
但牧天,却是充耳不闻,冷漠的声音落下,剑气迸发,瞬间穿过秦玄墨的脖颈。“牧天,你……”秦玄墨身躯一颤,下意识地捂住脖子,却无法阻止血液狂涌。最后一刻,他眼中尽是不甘和不解。他不甘,明明生机已到,却还是没能活下来。他不解,牧天凭什么如此张狂,即便秦皇亲至,还是要下杀手。区区一介平民,怎么敢在秦皇面前,灭杀皇子?但牧天,却真的杀了!最后一眼,生机尽散,秦玄墨轰然倒地。一名皇子,甚至是大秦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的人,就此身陨。“这……”萧长展望着秦玄墨倒下的尸体,一双眼睛剧烈颤抖,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幕。牧天,竟然真的杀了秦玄墨,而且是当着秦皇的面。秦皇亲自现身,竟也没能阻止牧天!“牧天!”
半空之中,秦皇双眸颤抖,脸色阴沉到极致,怒喝一声,身如一座山岳,轰然落地。“轰!”
大地,竟随着秦皇降落,为之震动,好似硬生生地下沉了数分。“秦皇!”
萧长展和一众暗卫,还有闻声赶来的永王府众人,齐声高呼,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秦皇一脸阴沉,一双眼睛透着一抹腥红,气氛死寂而压抑。这一刻,空气好似降到了冰点,透着彻骨的森寒,好似能把人的骨头都冻僵。秦皇看着秦玄墨的尸体,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一座冰山,难以靠近。牧天怎么敢,当着他的面,杀他的皇子!震怒!暴怒!雷霆之怒!古人云:君王一怒,血染山河。震怒之下的秦皇,会做出什么呢?“牧天参见陛下。”
但牧天却是十分淡然,脸色有些苍白,淡淡开口,虽是参见,却也只是向着秦皇微微躬身。“跪下!”
秦皇猛然抬头,一双眼睛赤红无比,全身涌动雷霆之气,狂声怒吼。“陛下竟然让牧天跪下!”
萧长展等人没敢抬头,但心中却是震撼万分。秦皇没有直接杀牧天,而是让后者跪下,这岂不是说,牧天杀秦玄墨一事,尚有转机!让牧天跪,是让他赔罪,潜意思就是,他不用死。“我是武者,不是陛下臣子,可以不跪!”
但牧天,却是眉头皱了皱,淡淡开口,十分坦然。武者有尊严,岂可随便下跪!牧天并非秦皇的臣属,也非其子侄,为何要跪?“你杀了孤的皇子!”
秦皇眼眸颤抖着,厉喝一声,但并没有以势压迫牧天。牧天此时,受伤极重,根本无法承受秦皇的压迫。“秦玄墨虐杀无辜,并且为血妖罪魁提供庇护,理当处死!”
牧天丝毫不惧,冷冷回应。秦玄墨去绵城,正是为了保护李家和王家,说他参与血妖一事,并不为过。最为关键的是,他杀了童佳,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女孩!如果不是童佳,秦玄墨本可以不死。“不就是一个小女孩吗?”
秦皇脸色低沉,怒喝一声。在来之前,他已经从暗卫那里,弄清楚了整件事情。他本不亲自来,但思来想去,还是怕出事,所以亲身前来。毕竟,牧天手上有秦皇令,万一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就麻烦了。可惜的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陛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牧天脸色顿时一沉,陡然变得阴冷起来。不就是一个小女孩吗?秦皇身为一国之君,怎能把话说得如此轻松?子民子民,爱民如子,国君不应该把一国之民,都当成子女吗?“秦玄墨再荒唐,但他是大秦皇子!那个小女孩,始终是平民,如何能与皇子相提并论?”
秦皇眼眸颤抖着,低沉之音,却如刀剑。“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牧天一张脸更为低沉,重重道:“难道在陛下眼中,只有皇子公主才是人,其他人,都是蝼蚁吗?”
“牧天,你放肆!”
秦皇眼眸一颤,怒喝一声,一股气势浑然而出,掀起数丈尘埃。牧天身形顿时狂退数米,却依旧没有倒下,以绝代昆吾强撑着身体。“陛下,放肆的人不是我,是你!”
牧天嘴角血迹不停溢出,但一双眼睛,却是凌厉依旧,明亮而坚定,仿佛其中有日月,有山川,有星辰宇宙!萧长展等人听到牧天的话,全都惊住了,顿时头埋得更低,根本不敢看秦皇。牧天到底是疯子还是傻子,怎么敢跟一国之君如此讲话?这样的话,从来都是秦皇对别人说,什么时候轮到被人对秦皇说了?就连整个大秦令人闻风丧胆的修罗王白长生,也不敢如此对秦皇说话啊!“牧—天!”
不出意外地,秦皇再次震怒,狂吼一声,如九霄惊雷,在整个永王府炸开。“轰!”
顿时,一股雄浑无匹的雷霆之力爆发,如恐怖涟漪一般,向着四面八方蔓延。“砰!”
一声闷响,牧天身形倒飞而出,重重砸在一块碎石上,鲜血淋淋。但他,却依旧没有屈服,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双眼之中的凌厉,始终未变。“陛下,你太让我失望了!”
牧天,一双眼睛沉沉盯着秦皇,全身祖龙之鳞都翻卷起来,血肉模糊,他却丝毫不顾,反而重重开口。你太让我失望了!这句话,每一个字落下,都好似一柄利刃,重重地扎在秦皇心头。曾几何时,有一个人,跟秦皇说过同样的话,而且是以同样的语气!牧天跟那个人,实在实在太像了!这两人,真不愧是,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