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亲爱的乔安娜,你在看什么?”
刚登上马车,菲尔普斯便看到自己心爱的妹妹靠在窗边,脸色羞红的看着一封信,听到自己的声音,乔安娜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飞快的将手中的信藏好。 “没……没什么。”
“你手上的信……”菲尔普斯脸色一紧,自己这个妹妹被保护的太好,是一个十足的浪漫主义者。 “哥哥!”
乔安娜不满的撅起嘴,“好吧,我告诉你,是陈立写给我的一首诗。”
乔安娜脸色羞红,“多么美妙的语言,让人沉醉。”
“完了。”
菲尔普斯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敲了一锤,把刚准备诋毁陈立的话咽了下去,“乔安娜,你知道陈立已经结婚了吗?”
“我当然知道。”
乔安娜点点头,“陈立和我说过他与妻子之间的爱情故事,你可能不知道,陈立的妻子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他们相爱的时候,两个年轻人却并不知情……” 乔安娜滔滔不绝,向菲尔普斯讲述了一个后世连续剧里演烂了的狗血爱情故事,菲尔普斯听的一脸懵,丰富的人生阅历告诉他,乔安娜讲述的故事纯粹就是胡扯,可故事里的诸多细节,却让人不得不相信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等说完这个故事,乔安娜眼眶微红,几乎已经快要哭了出来,“是不是很感人,他们的爱情,他们对彼此的义无反顾……天啊,听了他们的故事,我已经很难相信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感人的事情了。”
“你既然知道他有妻子,为什么还……”菲尔普斯表情僵硬,他感觉一切都诡异却又合理的发生着。 “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会破坏陈立和他妻子之间的感情吗?那怎么可能!”
乔安娜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们之间是纯粹的精神交流,你不懂!”
乔安娜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菲尔普斯,“陈立是一个真正的绅士,他笑容温和,谈吐优雅,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美妙的诗篇,这样的人我怎么敢奢求……” 菲尔普斯张着嘴,整个人都懵了,他有几次都想鼓起勇气限制妹妹与陈立的会面,可看到乔安娜此时的精神状态。 他是真的怕了。 “那小子是个魔鬼!操纵人心的魔鬼!!”
而此时,另一辆马车上,凌云楷正兴奋的追问着,“陈师弟,那个洋人是你的朋友?”
“算是吧,他的妹妹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也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陈立随口解释。 “谢谢你,阿立。”
黄飞鸿感觉自己这个师傅当的真的很没有面子,似乎所有的事都是这个能干的徒弟帮忙解决的。 不过徒弟能力出众,是不是也变相的说明师父有眼光? 现在的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凌云楷和牙擦苏两人感慨万千,这次外出在莱茵餐厅,他们两个算是见了一番世面,牙擦苏还好,凌云楷是真正见识了洋人在租界的地位。 那些面对他们趾高气扬的官老爷,在面对这些洋大人的时候,一个个点头哈腰,像摇着尾巴的野狗,回去之后他一定要好好和师兄弟们说一说。 明明在理的事,可经过对方的扭曲,自己人却只能打落牙齿吞下肚,就连师父也讨不了好处,最后还是陈立的洋人朋友帮众人解了围,算是勉强争取回一点面子。 “师父,你答应十三姨的信写了没有?”
临到分别陈立突然问道,关系到命运奖励,他当然要上点心。 “阿苏,你们先下去。”
黄飞鸿脸色一紧,赶走了另外两个徒弟,他发现陈立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时刻都在关心着自己的婚姻大事。 “咳咳,阿立,为师还在斟酌。”
黄飞鸿很想摆出一副师傅的威严,可此时的陈立早就摸清楚了他的脾气。 “那您就抓紧吧,实在不行我来给师公写信。”
“这件事不用这么着急吧?”
黄飞鸿还想拖延,“父亲人在京城,我想当面去和他说清楚。”
“不用这么麻烦。”
陈立摆摆手,“这一来一回太耽搁时间,信我都帮你写好了,就六个字。”
“哪六个字?!”
黄飞鸿心脏猛的一跳,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少筠已孕,速归!”
“咳咳咳咳!”
听到这句黄飞鸿脸色大变,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阿立,这种事可不能拿来开玩笑!”
黄飞鸿尊师重道,孝敬父母,不想轻易欺骗自己的父亲。 “我没开玩笑啊?”
陈立愣了一下,漫不经心的扫视了自家师父一眼,“不就是让十三姨怀孕吗,我帮你啊?”
WOC?! 黄飞鸿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用,千万不用!”
他慌忙摆手,“放心吧,阿立,我马上就给父亲写信!”
说完跳下马车落荒而逃。 “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看着远离的师父,陈立一脸莫名其妙,“等等!”
“我说要帮忙……师父该不会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吧?不是我说你啊,师父,我说要帮忙,是帮你,没说要自己上啊?”
“你说说,这事儿弄的!”
黄飞鸿师徒三人离开,陈立却在马车里又等了一会儿,没多久,便看到刘千总和美尼亚人杰克逊一起走出餐厅,上了同一辆马车。 “菲尔普斯那家伙真没说谎,提督府难道真的在悄悄囤积武器?”
他现在收编了400余精锐,如果能弄来相应数量的火枪和弹药,那民团精锐的战斗力将会瞬间暴涨。 就是严振东那样的大高手,猝不及防之下两轮火枪齐射也得跪,说起严振东,他突然想起这位横练高手,似乎还在佛山的街头上流落。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可以招揽对方了,另外杰克逊和刘千总之间的秘密也需要调查一下。 离开租界,他直接找上阿飞说明来意。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你说的这个严振东可真是个大高手,这样的人在自己的家乡绝对不是默默无名之辈,我猜一定是经历了些什么,他才不得不背井离乡。”
两人一路闲逛,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十字街口,在那里一个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舞动着两根红缨长枪。 随后他将长枪的尾部顶住地面的石板,另一端的锋利处放在自己的咽喉处,吸气运劲,身体向前压去。 枪杆在压力的作用下变形最后寸寸崩断,枪尖儿铛铛一声掉落在地上,看到这一幕,周围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人群里抛出几枚铜钱跌落到男人的脚下。 “没什么好看的,来来回回就这么一招,咱们走去那边,听说来了个戏团……”有人吆喝着,围观的人一哄而散。 看着地上散落的铜钱,严振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慢慢的弯下腰,然后便看到有人走到自己面前。 “这位师傅修炼的可是横练铁布衫?”
陈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