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正和甄隽云青梅竹马,喜欢甄隽云倒是可以理解,韩学深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至少从甄志丙的介绍可以看出,这个韩学深跟甄隽云之前并不认识,这就有些过分了。这个韩学深已经三十多岁了,比甄隽云大了这么多,还生出这种歪心思,估计也是看见甄隽云对陈友好这位鉴宝师产生好感,自以为是的想要压陈友好一头,向甄隽云展示自己的能力。当着陈友好和甄隽云的面,几次三番打断别人说话,试图吸引注意的行为,也太让人讨厌了。既然这个韩学深这么喜欢炫耀,那陈友好干脆也从中学习一下好了,他又挑了几个赌石方面的问题一一询问,韩学深非常自信的解答。“历史上的赌石,兴起于华国云省和缅国边界。一块未经开窗的原石,除了外表之外,谁也搞不清里面的真容。赌石界更是有一句至理名言:神仙难断寸玉,唯有切割后才有真实的结论。”
“我们这些赌石师从来就不是靠运气,而是凭着自己的经验,根据表皮上的颜色和形状,反复进行推敲判断,估算出价值。买回来一刀剖开之后,里边色好水足,价值上千万,也有可能里边无色无水,瞬间变得一文不值,这就是赌石的机遇和风险。”
“翡翠原石开采出来之前,表层有风化皮包裹,无法看出里面的好坏,需要切割后才能知道里面的真容。赌石师必须具备三种要素:一是极大的勇气、二是敢于拼搏、三是多年的经验。在赌石市场上经常看见一夜暴富的人,当然也有倾家荡产的人。”
“在赌石界的规矩里,原石也叫毛料,满绿的毛料也叫色货,绿色分布不均匀的毛料则叫花牌料,没有翠的大块毛料也叫砖头料,这些都是赌石界流传下来,约定成俗的称呼。在表皮开一个小口的就叫开窗,这样的赌石就叫半赌,出绿的可能性也就更大。”
“赌石的外皮包裹着原始石皮,不同的石皮有着各种的颜色,红黄黑白甚至混合颜色,各种都有,玉石交易里面最能让人暴富的自然就是翡翠的赌石。”
“即使到了21世纪,科学发达的今天,也没有一种现代仪器可以判断出原始里面是翡翠还是废石,一切的判断也只能凭借赌石师多年的经验和眼力。”
韩学深得意的说着赌石的知识,还表示这些都是入门的基础。韩学深这么一说,隐含的意思就很明显了,无非是说陈友好什么都不懂,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外行人,甄隽云千万别被这种小白脸骗了。对于韩学深这种暗暗的嘲讽,大家都听明白了。陈友好淡淡的一笑,没有进行任何的反驳,毕竟他确实是一个外行人,对方的嘲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甄隽云有些生气,不过她看见陈友好的笑意之后,知道陈友好不放在心上,也就将韩学深当成了跳梁小丑,不再理会他话语里的嘲讽。甄志丙邹了一下眉头,也很不满意韩学深说的话,就算陈友好不是自己的姐夫,那也是甄隽云带来的朋友,更是甄老非常欣赏的年轻人,在古玩界的前途无可限量,韩学深这么说确实有些无礼了。不过马上就要赌石了,在赌石这个专业范畴里,甄志丙还需要借助韩学深的专业能力,所以他只是邹了一下眉头,也没替陈友好反驳什么,不过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下一次绝对不会再请这样的人帮忙了。“韩先生果然是博学多才,我确实听懂了很多的知识。”
陈友好笑着点了点头,非但没有因为韩学深的嘲讽而生气,反而显得很高兴,毕竟对方确实说出了很多知识点。“年轻人,这就对了嘛,谦虚一点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韩学深看见陈友好示弱,更加得意的笑了起来,还想再嘲讽几句,不过经历了几个小时的车程之后,玛莎拉蒂也停了下来,他们总算到了目的地。“好了,我们还是别再说赌石的学问了,地方已经到了,我们进去看一看再说。”
甄志丙适时的打了圆场,韩学深也不好再说什么,大家一起下车,向着郊外的赌石场走去。陈友好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附近都是一片碎石堆,唯独只有这个赌石场算是有点规模的现代建筑,两者之间怎么看都觉得不匹配,甚至在赌石场的周围还有不少扛着锄头的农民工。“这个赌石场怎么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啊?”
陈友好有些疑惑的说道,在他看来做生意难道不是人流越多越好吗?将赌石场建在市区不香吗?怎么非要建在鸟不生蛋的偏僻郊外。“怎么还不走,别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韩学深看见陈友好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副没见识的样子,又忍不住催促了起来,嘲讽的说道。“韩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咨询一下,为什么赌石场会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陈友好一点都没有因为韩学深的嘲讽而生气,反而加快脚步跟了上来,微笑的询问了几句。陈友好小时候家里穷,就住在下云县的农村里,想起老家村庄的破落,比起这个地方也是半斤八两,这个赌石场所在的位置,分明就是在农村之中嘛,附近的居民都是农民和村庄的留守儿童,谁有钱来赌石啊。“哈哈哈哈,果然年轻人就是没有见识,看来你这小子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在这个地方建赌石场可谓再适合不过。”
“赌石的搬运需要大量的劳动力,附近的村庄就可以提供大量廉价的劳动力,再加上开采原石的时候,必然会发生噪音,你在市区建一个赌石场,怕是天天都被附近的居民投诉,怎么可能顺利经营。”
韩学深嘲讽的大笑起来,言语虽然说得有道理,不过态度却很让人讨厌,嘲讽非但没有引起甄隽云和甄志丙的好感,还让他们更加反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