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猴子我可生不出来，再说你老师我也是吃过咸盐的！”
陆萧然可不会上霜儿的套路，老爷子什么心思，他不说全能猜中，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我爷爷还说，不许我破坏你和嫂子的家庭。”
“老爷子还是有点道行的。”
“我爷爷还说了。如果可以，在方便的时候，和你成为家人。”
明白了！陆萧然明白老爷子的深意，也明白霜儿这些话的意思，他拍了拍霜儿的肩膀，语重心长：“你的病，是可以治的。相信老师，你会活的，跟我一样长的。”
张凝霜倒是很放松，没有为自己的身体，而感到悲凉：“其实老师，我从小就知道身体不好，经不起大风大浪，也经不起剧烈的情感冲突，我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至于山河集团的未来，我只是占个名头，最后的管理者，还是我父亲的。”
“呵呵，未来不可预期啊！”
陆萧然和张凝霜一边走，一边聊着：“老爷子的意思是要你跟我绑死，其实霜儿，咱俩之间不必非要发生男女关系，才能绑死的。你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的男人啊，打老婆，骂孩子，吃喝赌钱找女人，醉生梦死，天天躺平，就是个废人！”
“哦！”
霜儿点点头，小眼睛鬼精鬼灵的转着：“所以老师说这些，是要说什么呢？”
“我是想告诉你，绑定一个男人，不用生猴子，发生男女关系，那都是下策。”
“那什么是上策呢，霜儿洗耳恭听。”
“所谓上策……”陆萧然看着随时可能因为心脏而小命不保的张凝霜，忽然叹了口气：“所谓上策，只要我心里有你就够了！走啦！”
张凝霜愣住了，眼圈红红的：“老师你等等我，要不，还是偷偷生个猴子吧。”
“我生不了猴子。”
“可以试试。”
“怎么试，也生不了猴子。”
“万一呢。”
“没有万一。”
“万一我死了，你不亏呀！”
“你不会死的。”
“万一呢。”
“没有万一。”
二人一路打嘴架，来到青柠县的房屋买卖中心，此时的青柠县还没有房地产售楼处这种东西，多是通过房屋买卖沟通的。新建的楼盘约等于零，至少在北方这边，房地产的新兴企业，至少还要在等几年。不过买个大房子，还是可以的。陆萧然和霜儿来到这里，几个半死不活的工作人员不是打哈气就是看报纸，还有位大哥胖的跟个猪，呼呼大睡。霜儿没说话，紧紧跟着陆萧然。陆萧然见没人搭理自己，就瞧了几个位置好，楼层好，格局大的房子：“就这吧！你看咋样……”“不用去看看吗？”
霜儿问道。“正常是要去的，但你看这个位置，机关单位楼啊！楼上楼下，不是局长就是科长，不是领导就是领导媳妇……你懂得……”霜儿点点头，要这么说的话，这地方的房子，至少不会差。但价格有点喜人。平均房价，都每平米四百多了。其实对于陆萧然来说，再过二十年，这房价能飙升到四千多，五千多。就这，还是因为县城，市里面，省里面的房价更贵。四百多，捡便宜了。陆萧然拿现金买房子，给工作人员都看傻了。直接买，直接砸钱。陆萧然进来的时候，这些人还没当回事。以为是个傻子。结果他们傻了。恭恭敬敬递给陆萧然钥匙，说用不用陪着过去看看，房子简装修，可以直接入驻，这里原来是某个大领导的房子，人家现在高升去省里了，所以这房价虽然高点，还以为没人要……“麻烦你们了，我们自己回家就行。走了霜儿……”陆萧然带着霜儿先去新房子看看，基本没问题，再去劳务市场找工人搬家，把没用的统统卖掉，把秦如画喜欢的通通带走。再去商店买个大彩电，这个年月，大彩电可不好买，价格还贵。再去书店买点孩子喜欢的小人书。什么济公全传，葫芦娃，海尔兄弟。还有孙悟空大战变形金刚。葫芦娃大战霸天虎。阿凡提智斗石矶娘娘。小蝌蚪找妈妈，没头脑和不高兴。忙活了一天，收拾了房间，打扫干干净净。就等秦如画晚上回来，给她和女儿惊喜，霜儿也很开心。下午买了牛肉大骨头炖酸菜，还有女儿爱吃的松仁玉米，再去楼下饭店要一份雪衣豆沙，这玩意技术高，陆萧然弄不了。准备的都差不多，去接女儿放学。等秦如画回家，一切都挺顺利的。陆萧然还不急于马上做点什么，其实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他的终极梦想。给厂里去了电话，周福成专车送秦如画回新家。还特意拎了两箱水果，弄的秦如画不好意思。大致的，和陆萧然说了下厂子的情况，不同意秦如画做厂长的呼声越来越高，这帮厂职工，还没整明白国营和私企的关系，他们以为，还是铁饭碗。“先开几个不长眼睛的，记住了，这是阵痛，必须要让他们痛了才行。”
陆萧然请周福成一块进来吃饭，周福成赶紧回绝，可不敢打扰陆萧然家宴，然后点点头：“陆总，那我明天就办。”
“还要向厂职工传递一个观念。铁饭碗没了，厂领导的任命，是集团决定的，不是谁能改变的。”
“是是是，我明天就办。”
“办是办，不要太激烈，不要太冲突，杀一儆百，别闹大了。”
“明白！”
周福成走了，秦如画感慨万千，也不知道这汽水厂，到底谁才是老大。周福成对陆萧然是一百个言听计从，让干啥干啥。合着汽水厂，成你陆萧然一个人的了。“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全体厂职工的。但其实，汽水厂是集团的。”
陆萧然摆摆手：“改革的阵痛，不是一朝一夕的，这么多厂职工看你上位，心里不满，嫉妒，其实还是工资待遇，超他们一大截了……”“那我怎么办呢？”
秦如画现在六神无主，她做个优秀的质检员没有问题，做厂长，那是赶驴上架，老爷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用秦如画，能给汽水厂创造最大的效益，剑指陆萧然呢。秦如画虽然惊喜于新房子，大房子，可厂里的事情，让她更上火。今天一天，她都没敢走出办公室。要不是周福成他们拦着……陆萧然皱了皱眉：“如画，你就做好你的厂长，除了集团，没有人可以决定你的去留。集团派任何一个人过来当厂长，都不会有人提出意见，因为不是利益相关。而你和他们曾经都是厂职工，一下子你上位了，很多人过不去心里这一关。但是，这由不得他们……”“可是我？”
秦如画委屈“你想不想保住这两千多人的饭碗，回答我？”
“我，我想。”
“想，就要承受压力。想，就要让那些厂职工明白，你不做在这个位置，厂子就黄了，厂子黄了，他们就只能去大马路羡慕别人去了。老爷子让你做厂长，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当我为了谁，在这白忙活呢！”
“嫂子，别哭啦！看我老师新买的大房子，三室两厅，一厨一卫，多好呀，两百多平。”
“太大了也？”
“不大，人多吗！”
霜儿乐道：“正好星辰也有自己的房间，还能叫小朋友一起来玩……”咚咚咚，有人敲门。陆萧然摆手，让她们聊天，说我去开门。这一开门不要急，外面站着一个幽怨的女人，打扮的还挺漂亮，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咬了咬嘴唇：“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