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 居然还学精了。 不让他进会场。 偏偏他还没办法大张旗鼓的举报对面。 “要不……找找青岚？”
秦牧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个破局之法。 自己进不去。 但别人能进去。 除了他之外…… 他可以让别人帮忙进去，然后搜集证据。 …… 同一时间。 会场里。 某办公室。 聂云枭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这堂课又是345人，再多来两套……就可以养老了。”
他的表情有些兴奋和激动。 自从来连州发展之后。 他的事业…… 正在蒸蒸日上，渴望成功的学员也越来越多。 除开他安排在学员内部的那些托之外。 真实学员的人数…… 这次直接超过了三百人！ 而且。 只要他忽悠的够好，这三百人身上的羊毛他能薅的一干二净！ 可是…… 突然间。 他的助手走进了办公室，表情有些古怪：“聂总，有个事……要跟您汇报一下。”
“那个……您之前交代关注的秦牧，刚刚好像想进会场，结果被咱们的保安拦下了。”
他瞄了眼聂云枭。 脸上还带着几分不理解。 然而。 聂云枭听完，却是猛地站起。 瞳孔微缩。 面色大变。 原本的喜色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慌乱和震惊。 连忙再次问道：“他真……真真的来了？”
助手看着聂云枭的反应，也被吓了一跳。 缩了缩脖子。 点头道：“门口的保安再三确认，和您给的照片极为相似，应该是他。”
听到这里。 聂云枭的脸色一苦，直接瘫坐在了沙发上。 神色黯然。 喃喃道：“完了完了，这下全特么完了，我跑了这么远，没想到还是被他给盯上了……” 知道秦牧的到来之后。 他瞬间想起了晋城的那些前车之鉴们。 和秦牧沾上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秦牧简直是扫把星。 他千防万防，防了那么久，还是没躲过秦牧。 只是…… 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引起秦牧注意的。 “我都这么小心了，挑选的学员也没有一个老头，全是渴望成功的年轻人，还跑到了连州，他是怎么发现我的？”
他皱着眉头，对于这一点百思不得其解。 在晋城的时候。 他曾深入研究过秦牧，深知秦牧的流窜范围仅限于老人。 毕竟…… 他就是在养老院工作，周围全是老人。 于是。 特意在他的课程里，加了一条，不收上了岁数的老人。 却不料…… 他都小心谨慎到这个地步了，还是没躲过秦牧。 “聂总，不就是个秦牧吗？我们就是普通的讲课，就算警察来了，也拿我们没办法，他有什么好怕的？”
一旁。 助手看到他的模样，忍不住说了一句。 聂云枭闻言。 缓缓抬起头，瞥了眼这个助手。 冷哼道：“你不是晋城的，不知道秦牧的可怕，抽空去一趟晋城，你就知道了。”
只有晋城的人。 才能深深体会到秦牧在晋城干的事情有多丧心病狂。 各个行业，时不时就能传来动荡的新闻。 “好了，你去告诉会场的那些学员们，今天的课程取消。”
半晌后。 他逐渐从慌乱中恢复了过来，再三思考后。 决定将本次的课程给取消了。 “取消？”
助手听后，不由瞪大了眼睛。 忍不住提醒道：“聂总，这次光是课程费……咱们就收了几十万，取消的话费用怎么办？”
聂云枭翻了个白眼。 没好气的说道：“都死到临头了，你还钻在钱眼里？那些钱，全给我退了！”
他现在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已经是心急如焚了。 可这个助手…… 却还在纠结这区区几十万。 这场演讲要是真的开了的话，说不定他明天就要进去了！ 而助手见他怒不可遏，不由缩了缩脖子。 吓得不敢再说话。 “另外，告诉学员们，我身体不适，后面一周内的讲座，全部取消！”
深吸了一口气。 聂云枭又接着叮嘱道：“这段时间，公司的人都低调点，不要去外面宣传拉人了。”
“还有，赶紧通知公司内的高管们，让他们来开会，研究一下解决办法！”
他这个公司…… 并非只有他一人。 现在问题已经出了，他不可能一个人担着。 而且。 秦牧的问题，必然要解决。 不然他以后的觉都睡不好。 …… 梓州。 某高档小区里。 青岚正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秦牧发来的求助消息。 眨了眨眼睛。 “成功学讲座？”
在弄明白了秦牧的意思之后。 她不禁兴奋了起来，连忙打字回复道：“这个忙，我帮定了！”
敢情秦牧是又遇到了那种违法擦边的事。 这次的事…… 还比较特殊。 当事人都快被忽悠瘸了。 利用成功学讲座，忽悠他人如何如何走向成功。 这种新闻…… 在这两年来，越来越多。 她身边不少同学，就曾经被忽悠过。 好在砸了一些钱之后，幡然醒悟，没再继续错下去。 可秦牧说的这个叫聂云枭的…… 功底扎实。 一看就是王者级别的忽悠选手。 而很快。 秦牧便在微信里，将他的计划简单说了一遍。 “假装学员，打入内部，搜集证据？”
青岚看完，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这让她有种无间道的感觉。 “危险性不大，但……需要演技。”
另一边。 秦牧打字提醒了一句。 潜入敌人内部，主要是帮他搜集一些必要的证据。 只有具备了证据，才能立案。 但…… 若仅仅是普通学员，想要搜集证据估计有点难。 最好是能把自己给忽悠了，变成那种狂热的学员，以获取聂云枭的信任。 这样才有机会接触一些比较“牛逼”的成功项目。 青岚见状。 连忙回道：“up，你尽管放心，我这人最会演戏了，你别看我打游戏菜，但那都是我演出来的，直播间的水友都被我骗了！”
秦牧：“……” 青岚见秦牧不怎么相信，接着岔开了话题：“那个……地点在连州是吧？我什么时候去听课？”
按照秦牧的计划。 她要先去听课，然后假装自己被聂云枭的理论给说服了。 看了秦牧这么久的视频。 她也被秦牧感染了，多少有点嫉恶如仇。 遇到这种事情…… 就该主动站出来，给他们一个应有的教训。 能参与这个事情，她想想都有些兴奋。 “咳咳，本来明天就可以，但事情出了点变故，他们突然说停课了，具体恢复事件待定……” 没过多久。 秦牧发来了一个回复，给她直接浇了盆冷水。 她有些失望，忍不住问道：“怎么就……突然停课了？”
一堂课光学费就几十万。 她想不明白，这群骗子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 说停就停。 …… 晋城。 山水花园小区。 从连州回来之后，秦牧便回到了家中。 没去养老院上班。 本来和青岚约定好了搜集证据。 却不料…… 他正要买课，就看到了聂云枭团队发布的紧急声明。 【告各位学员：因聂老师身体不适，近期的课程临时取消，恢复时间另行通知。】 说是聂云枭身体不适，近期无法开展讲座。 具体恢复时间暂定。 未来一周内的讲座，全部取消。 还表示那些支付了定金的学员们的钱款，将全数退还。 服务态度极为周到。 “不会……是因为保安认出了我吧？”
秦牧放下了手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他下午去参加讲座的时候，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没让他进去。 然后就发生了这档子事。 聂云枭据说是重病在床，不宜讲课，团队发布紧急声明。 “这些人……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秦牧嘴角抽了抽。 颇为无奈。 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去会场了。 他的名气，居然都传到了隔壁市去了。 而对方的这次举动，也让他原本的计划直接落空。 他们连讲座都不开了。 自己根本无法搜集到那些涉嫌非法集资的证据，立案也成了奢望。 “看来……只能换个方法了。”
秦牧皱了皱眉头，继续思索了起来。 他本来打算伪装成学员，打入内部获取对方的一些犯罪证据。 现在这条路直接被堵死了。 从对方的声明来看…… 短时间内。 估计不会开讲座了。 通过这个方式，是不可能搜集到证据的。 “咦？”
在他思索的时候。 无意间注意到了聂云枭团队发布的声明下方，涌现了许多学员们的关心和问候。 许多人…… 都担心不已。 “大师一定要赶紧好起来啊，千万不要被病魔给击倒了，我还等着你的讲座救命呢。”
“我建议大家发起一个募捐，大师估计是天妒英才，上天嫉妒大师的智慧，肯定是绝症，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大师留下来啊！”
“大师，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我刚听大师的把房子卖了，也和老婆离婚了，接下来怎么做你还没告诉我呢。”
“大师，我刚把公司的所有员工都裁了，但是发现没人干活啊，大师能不能指点一下……” “……” 秦牧看着这些评论，老脸不由一黑。 这些学员…… 对聂云枭极为关心，但更多的是想要知道后续的成功之道。 沉迷于成功的他们…… 早就被亲戚朋友们所抛弃，他们更加渴望用一场成功来证明自己。 每个人都幻想过自己成功后，亲戚朋友们跪舔的嘴脸。 聂云枭团队的声明才发布两个小时，评论数就已经突破上百条了。 每个评论的人…… 至少都听过聂云枭一节课。 看完评论。 秦牧略微思索，直接启动了【虚空索敌】技能。 刹那间。 这些评论留言的人的信息以及ip地址，全部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刘明，居住在连州皇家别墅2栋。”
“赵谦，居住在连州云花安置房4栋1单元2001。”
“李月儿，居住在……” 每个人的信息，都一览无余。 有这个技能在…… 他相当于自身就是一名超级黑客，可以随时捕捉到每个在网络山发言者的实时位置。 在搜寻到这一百多个人的相关信息之后。 秦牧灵机一动，挨个给他们发了个私信：“你好，我是聂大师的助手，大师最近疾病缠身，没有时间回复大家，但又放心不下大家的成功之路，特地让我来指点你们。”
本来。 他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看看能不能忽悠一两个。 毕竟…… 能搜集一些证据是一些。 结果…… 私信群发之后。 几乎每个学员都给他回复了消息。 “大师的助手？我记得大师的助手好像用的不是这个账号吧？”
“大师真的得了绝症吗？我能不能略尽绵薄之力？大师对我公司有再造之恩啊，如果不是他，我公司早就垮了。”
“太感动了，大师的胸襟实在是太广阔了，得绝症了还记着我。”
“大师，我父母和老婆都不相信我，我已经把全部家当一百万拿出来了，就等着大师教我怎么操作了。”
“……” 偶尔有一两个人质疑。 但凭借着“大师”这个标签，他很快就赢得了这些人的信任。 借助这个平台。 秦牧和这些“学员们”亲切的闲聊起来。 聊了足足半小时。 秦牧从他们的口中，逐渐得知了他们坎坷的“成功之路”。 有的人没有存款和流动资金，被忽悠去卖房卖车。 有的人公司经营状况不佳，被忽悠之后直接把所有员工都裁了，美其名曰缩减开支。 有的人在聂云枭的忽悠下，连续投资了十余个项目…… 总而言之。 每个人的经历，都十分精彩。 他们也都相信了秦牧的身份，没有丝毫怀疑，该说的不能说的都告诉了秦牧。 “这些人……也太好骗了。”
秦牧放下手机，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一百多号人。 只是聂云枭骗过的一部分。 可他们到现在也没有怀疑聂云枭身份的真实性。 他简单冒充了一下聂云枭的助手。 这些人就屁颠屁颠的，将所有东西都说了出来。 “大家不要担心，聂大师虽然疾病缠身，但从未忘记过大家。”
一番思索后。 秦牧又给这一百来号人群发了一个消息，简单安抚了一下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