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离开女儿这么久。见到女儿,别提有多高兴了。从兜里拿出一精致的礼盒,逗趣道,“老规矩,猜中就是你的。”
林晚晚瞅了眼盒子上的标志,信心满满道,“莫不是金城风靡一时的洛璃雪花膏?”
林云海大笑两声,摸摸她乌黑的头发。“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我们晚儿。”
洛璃雪花膏,听说不光能祛疤焕颜,而且驻颜效果奇好。金城大户人家的小姐挤破了脑袋也想搞到这么一盒,然而这东西每年就产十盒,炙手可热,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林晚晚虽想要,可也只是想想,却没想到父亲真能弄到手。“谢谢爹。”
她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反反复复,闻看又闻。“喜欢就好。爹爹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晚儿可有听姨娘话?”
林晚晚挽着父亲胳膊,三分心虚,七分撒娇道,“哎呀爹爹您就放心吧,你也不瞧瞧我是谁的女儿。”
林云海骄傲的捋了一把胡须,得意笑道,“也是,我林云海的女儿肯定是最好的。”
说着,他原本欣喜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丝暗淡起来。林晚晚觉察到父亲的变化,问道,“怎么了爹?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他摇摇头,笑道,“走咱们回家。”
街上,林云海和手下白敛骑着马走在前面,林晚晚的马车紧跟其后。春秀抱着阿泽一路狂奔,所过之处血迹斑斑,众人唯恐避之不及。林云海坐在马背穿街而过,春秀突然抱着孩子闯入了他的视线,“麻烦让让,让让……”孩子脸上血肉模糊,血吐不止。林云海立刻停下,翻身下马拦道,“这样下去孩子会没命的,交给我。”
说着直接抱起阿泽往马车走去。春秀愣住片刻,回过神来立马跟了上去。林晚晚见马车停了,正想掀开帘子看看是怎么回事,迎面便见父亲抱着以血肉模糊的孩子到了跟前。“啊——”林晚晚吓得大叫。林云海急道,“晚儿,这孩子必须立马去医馆,再迟就没命了。”
说着,赶紧将春秀推上了马车。“快白敛,善喜堂。”
春秀前脚刚踏上车,林晚晚立刻认出她来,语气不善道,“是你。”
真是冤家路窄,两人四目相对,神色各异。前面有马匹开路,人们自觉让出一条道来,后面的马车飞奔而过,畅通无助。马车里,两人谁也不看谁,气氛降到了零点。春秀率先开了口,声音诚恳道,“林小姐,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林晚晚多骄傲的人啊,岂会因为下人一句迟来的道歉就大度原谅,更何况她还是她最恨的人身边的人。见她沉默,春秀也不再说什么。一脸焦急地看着怀里的阿泽。这时马车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车身晃荡之际引起阿泽再次吐血不止。春秀吓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急得直用手接住汩汩而出的鲜血,带着哭腔喊道,“阿泽,阿泽……”林晚晚眉心微动,不自觉将目光看向了她怀里的孩子。若是平日,她见了这样的场景三天两夜也吃不下饭,可她到底有些不忍,冷冷道,“你这样抱着,只会让他更难受。”
“让我来。”
说着,她脱下。身上披风垫在座椅上,将孩子平躺而放,然后小心揭开孩子的衣裳,一边动手一边道,“车上没有药箱,只能简单处理一下。”
在徐州,林晚晚平日画作之余,也跟着府上药师学了一些医术。在她的处理下,阿泽似乎没那么难受了。春秀看着她小心做着这一切,心里很是触动,“林小姐,谢谢你。”
林晚晚将手里带血的手绢扔在她怀里,一脸傲慢道,“谢我什么?我只是不忍心孩子因为你的愚蠢就这样没了,记住我不是帮你更不是帮叶知秋那女人。”
“跟你主子一样,还真是喜欢自作多情。”
后面这句她说得很小声,像是喃喃自语。善喜堂很快就到了,白敛立马接过孩子,和春秀一起往医馆急急而去。林晚晚一脸嫌弃的下车,林云海余光不经意瞥了一眼马车。立即给了蒋嬷嬷一个眼神,对方立即上车清理掉地上那些带血的纱布。林云海嘴角欣慰地挂着笑,喃喃道,“咱们晚儿长大了。”
她挽住父亲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撒娇道,“我才不要长大呢,晚儿想一辈子守在爹爹身边。”
“可爹和姨娘不能永远陪着你。”
大概每个做父母亲的都有这样矛盾的时候吧,一边想着能永远和女儿在一起,一边又不得不替她谋划着未来。林晚晚听出了父亲话里有话,认真道。“爹,女儿不想嫁人,如果非要嫁女儿只想嫁给苏楠哥哥,初他之外,女儿宁愿守在您和姨娘身边一辈子。”
“住口。”
提到苏楠,林云海有些怒了,“苏楠是什么人你比谁都清楚,你嫁谁也不能嫁给他。”
他满脸愁云,继续道,“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成亲,你嫁给去就是做妾,让我林云海的女儿给别人做妾还不如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