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茶楼,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
先前想着如何逃离此地,此刻才警觉,外面的街道虽是先前一般人来人往,可却没有了自然热闹的氛围。 再回首瞧去,往来的人偷偷的盯着我们窃窃私语,眉眼闪烁。 不好,我警钟大作,带着小鬼转身快步向门边而去,哪知门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比我们还快地堵在门边,一厉劈风掌向我们面上而来。 我带着小鬼急急躲闪,只能退回大厅! 此人身手甚是熟悉,可容貌却是没有见过。 他鬼魅般龇牙笑道:“等你许久,终是来了!”若不是他那副惹人厌的嘴脸,我还以为是老朋友间许久不见的问候。 环顾四周,突然围上来许多人,偌大的厅前瞬间拥挤了许多。 来的多数都是熟人,且与我多多少少都有些过节,瞧着衣饰面容架势,应是能数得上名的江湖门派都来了人。 只是有一门派,皆是着红衣撑纸伞的俊男美女,他们眼睛皆望向我,犹如望着狩猎的羔羊,手中的伞飞速旋转,越来越快。 我好像没有见过他们,莫不是秦芊? 他们是来寻仇,还是只因我身份? 我冷眼笑道:“英雄是何人?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他狂笑道:“去路?莫不是去黄泉的路?若是,你可走错了!”
小鬼紧紧握住我的手,紧张地四处张望,他的身子紧贴着我,害怕的小声嘀咕:“娘亲!”
我回握他的手无声安抚他。 我毫不示弱道:“是吗?难不成是英雄想去那黄泉路,是我挡了你的路,还是说需要我送英雄你一程?”
“无耻妖女,与她废话做什么!”
我望向说狂妄话的人,原来是手下败将,今日她还是一身耀眼的白衣,只是不知她的手可好痊了,想来是没有的,不然也不会吊着。
说着狂妄的话,我望过去,她却怯懦了,许是想到当初手废的时候,她下意识把那只手往后藏了藏。 我谑笑道:“姑娘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况且这也没好痊,应该还疼着。
那女子没有说话,身前拦路的狗却开了口:“妖女,希望你的功夫也如你嘴一般厉害。 外界传遍了你打赢李仙山,是何等光荣稀奇的人物,能打赢我师弟,让他自闭到再次闭关修炼的人,我倒要看看有多厉害!”原来是仙门山的,难怪如此狂妄,今日来,莫不是为他师弟报仇的? 只是,不是整个仙门山的人都是李仙山! 再说厉害与否也是他们在传,与我何干? 说着,他凌掌便向我袭来,随他一拥而上的人把我们包围其中,四面八方,密不透风,无处可逃! 我护着小鬼毫不留情的回击攻守,也不知是不是这段时日经历的这种事太多,打斗间功夫练的是愈发精湛熟练,精力充沛,力道狠足。 不稍片刻,也死伤大半,小鬼用我教的功夫,帮了我抵挡了几次杀机,正打得激烈时,他竟兴奋的尖叫道:“常叔叔!”
他突然挣开我的手向身后奔跑而去,我手中一松,紧忙屈指去抓,却什么也没有够到。 随着小鬼奔跑的方向,我慌乱间看见了常欢,原来他也在,先前没见,是被一个白发老者遮挡住了,瞧样子是他师傅常鸣。 在常欢身旁的还有一人,林青山,他坐在轮椅上,双手吊着,谑笑的看着这一切。 而常欢的神色,我来不及揣摩! 小鬼缩到常欢身后躲藏,常欢不闻不问立在那处,我只能靠近他们,背对着常欢。 那白衣女子甩过她的红色刺鞭,勾着我的剑柄便想夺取我的剑,我定是不能让她得逞,与她拉扯。 相互争夺间,我用来套着剑柄的布袋被她的红色刺鞭勾扯坏,落在地上,剑柄上五爪雕龙裸露人前。 那白衣断臂女子得意叫道:“大家瞧清,她手中握的正是杀戮剑,此女就是秦芊,还有什么可疑惑的,她不敢露出此剑,说明她做贼心虚,害怕了!”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那李仙山的师兄对付我时显得很是积极,所以受的伤也最重,此刻扶着伤口依着门框粗粗喘气:“莫不是青山派与离山派害怕了,想要,助纣为虐?”
他在祸水东引? 离山派?难道他也是来诛杀我的? 除了青山派及离山派还未动手外,其他门派的人软趴在地或无息,或呻~吟,至始至终没有瞧见龙掌门! 今日这番情景,倒是狠厉,打我一个措手不及,我摩挲着手中龙掌门信物,心中谑笑自嘲。 不知如今这番情景,龙霆乾又知道几分,或者皆出于他手? “娘亲……”小鬼惊恐的声音传来。 胸口突然顿疼,低眉一瞧,一把剑从身后刺透我胸口,鲜血顺着剑身,一滴两滴往下滑落,渐渐连成了线。 我伸手握住胸口的剑,用力震断,却不敢拔出胸口剩余的断剑。 我慢慢地转身,看见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他靠近我时我不是没有发现,可我没想过他会杀我。 望着他,我突然心生悲凉,他一副狠意夹着仇恨,让我忍不住自嘲轻笑。 “娘亲……”小鬼想奔过来却被他们钳制着,他只能哭着喊着无用挣扎。 以剑穿心,他是有多恨我。 “为什么,你个坏人为什么要杀娘亲?娘亲对你那么好,为什么?”
为什么?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只是我不明白,他竟不信我! 常欢红着眼,低吼道:“你为何骗我?是不是我做的一切,在你眼中就是笑话?你指不定在心中如何嘲笑我,讥讽我,骂我傻!”
他的话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我想过我们会走到分歧,可没有想过他能割舍的这般决然,恨得这般坚定! “我不屑骗你,也从未骗过!”
“如今,你还在骗我,说,我师兄师姐,你到底把他们怎么样了?”
他真的恨死我了,说话间身子也是止不住的颤抖。
“欢儿,杀了她,莫与她诸多口舌,此女诡计多端,心机狡诈,莫要再次让她给骗了。”常鸣催促着,常欢却泪眼婆娑,不敢再近一步。
心中似有火烧,喉间腥味直冲脑门,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四肢渐渐麻木,感觉生命在慢慢流逝,眼前的一切,看着有些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