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理她,她就是这般瞎操心!”
我抬头正巧她看过来,想来刚她侍女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羽姑娘莫要做让她操心的事便可!”她嘴角含笑道:“是吗?那蓝姑娘可有让虞掌门少操心?”
“我有时会想,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或者你俩是亲兄妹?”
“蓝姑娘多虑了,我只是看不得有情人被苛责对待罢了!”
这与我又有何关系,我只是狠心没有对他的情义做出回应罢了,又没有做伤害他的事,也罪不至此吧,怎么就成了我苛责对待了? “羽姑娘这哈莫不是在说我?”
她欣慰轻点头:“倒有自知之明!”
听她这话我很是无语,以诚心换真心,旁人予我欺骗利用难不成我得以德报怨。 “羽姑娘大度,那心中可原谅了冷公子的欺骗与自以为是?”
不是我故意要在她伤口上插上一刀,实在是不涉己,都不能真真切切领会。 她眼睛瞬间冷了下来:“蓝姑娘莫不是故意的!”
我撇了撇嘴角,看着她不说话。 她嗤之以鼻,又换了副神情,眼睛疲惫忧伤之情难掩:“罢了,我也没有资格说蓝姑娘什么,只是以我之鉴,怕姑娘步我后尘,徒增悲伤而以。 姑娘问我可否原谅了他,其实我从未怪过他,他的心思我又怎会不懂,只恨这世事无常,只恨我俩不能白头偕老,长相厮守,以前不能守着他,不过,以后我会守着他。”
“羽姑娘可是有其他打算?”
怎么守着他?在心中埋个坟,在心里守着吗? “姑娘,想得不错,莲语便是猜出来我的想法,所以才想着让姑娘劝我,可我决定的事,何人劝说也无用,以往诸事压身,不能随心随意,如今重担卸下,我终得快过。”
“姑娘决定的,我本不该断议,可姑娘真能放的下一城百姓,放得下门派复兴?”
城主这么些年,没有牵挂?没有已经习以为常的责任? “严缄这人,虽然我不喜欢,但他确实有大才,满腹经纶,且有忧国忧民之心,他虽刻板了些,但我相信他能做好,更何况有莲语在旁提点。 羽奇门百年基业,我断不能让它断送在我手中,我已物色了一人,培养了她许多年,她做事干净利落,赏罚分明,小小年纪却胸怀大志,与我相比,她更操心门中事物,她小虽小,却足够老成,沉稳,我便是看上了她这一点,况且她的武功在我之上,她是立志要做世间第一人的。 是不是很狂妄?无妨,少年就该有心比天高的气性,敢试,敢败,敢闯。 蓝姑娘以后若在江湖遇到她,还望能不吝赐教,指点指点,羽奇门以前没有参与江湖之争,之后以后也不会,门中人皆会守着信诺,重信诺,千金散尽难自在,唯有手艺永长存。”
先前还不知她为何与我说这些,一说便说这么多,原来意有所指。 她已知道了我的来意,是近日才调查的,还是她对以往之事便心知肚明。 “你竟知我来意,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我不是乱杀无辜之人,更不会牵连无辜,若你北嘉城与羽奇门以往没有行差踏错,与我敌仇,你不用担心你的家人与你门中之人。 以后他们参不参与江湖之争我不管,我只管以前。 竟然羽姑娘知道我想知道的,还望羽姑娘看在我与你送信物的微薄情义上,告知于我!”
以她之言,应该阻止我与虞书才是,毕竟我一人之力总比不上一门之力,若我因她撮合与虞书真的走到一块,那她担忧之事不是更甚! 我有些搞不懂她了! “姑娘聪慧,与你讲话也省去许多力气,姑娘大名名扬四海,我见过姑娘第一面便知姑娘是谁,你与江湖上传闻的可不一样,毕竟你那日伤的狼狈,与传闻中的英姿飒爽,倾国之貌好不匹配,我还在想是江湖中人夸大其词,如今再瞧,是我看走了眼。 江湖中,你威名赫赫,一个人能赢过李仙山的人,不得不让人重视,我与抚袅他们去过信,已知你当初与冷说了些什么,经他们传回来的信,我大概猜到。 冷当初是不得已,蓝姑娘有怀疑他的原因,可我北嘉,羽奇门怎么就在姑娘惦记之内,这是我始终都想不透的,虽知姑娘目的,可我不敢用整个北嘉,整个羽奇门冒险,所以我不得不谈个免死金牌!”
“羽姑娘严重了,说到底还得谢谢城主收留,莫不是城主大发善心,此刻我必不会完好无缺,哪还说谈其他,若我询问之事让羽姑娘为难,没关系,羽姑娘不回答便是,我自会查清楚,只是多花些时日而已。”
“收留姑娘便是我要谈的免死金牌,用心救治虞掌门也有这层意思,想着我收留了你们的,尽可能的帮助你们,你们受我恩惠,事后若真有什么,也会惦记我的恩惠三思而后行。 哪知蓝姑娘对虞掌门却无意,如此我只能想着蓝姑娘有什么事需要帮衬,我当极尽全力帮之,若想知晓何事,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姑娘之问不难回答,却也甚难回答,事很简单,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寻了棵一跃而上,用手枕着脑袋道:“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羽嘉竹仰头看了看我,也一跃而上,在另一边树杈上坐下,头靠着树杆,面对着我。 “这事得从我出山那年开始,我恼烦我父母逼着我继承城主之位,所以跑到羽奇门修炼,不巧也入了师傅法眼让我接过担子,可我不愿。 我从小之志远在江湖,不愿枷锁捆缚,师傅知我意便与我打赌,若我能夺过盟主,继承门主的决定便作废,若不然便乖乖回来继承门主之位。 我知师傅意思,定是猜定了我赢不了盟主之位,所以才肆无忌惮与我赌约,可我心高气傲,怎会服气,知道了又如何,我也要去闯一闯。 这事不知怎么的就穿到了父母耳朵里,他们让我回城,说是皇城来了贵客,让我回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