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我心不由的向下沉去,难道他没有挺得过来?不会的,不会的,他这人嘴这般欠,定是长命百岁的运,怎会?小鬼怎么还不回来,是什么事让他走不开吗?我晃晃脑袋,忍住自己不由自主乱想的心思,他定好好活着,一定的。心从有希望渐渐凉了下来,外面的接二连三的鞭炮声响个不停,许久许久,久到我以为过了天日。我挣扎着起身,不幸现在的身子支撑不了,摔倒在地,我用尽力蹬爬着往前行。“娘亲……”小鬼惊吓的声音传来,我瞬间有了力气,抬头看他从门外跑进来,只他一人,再无旁人。“娘亲,你怎么了,娘亲……”他声音不稳,似有哭意,他用尽全力把我扶起身,我全身都依着他,好不容易才移到床上。小鬼生怕我又受伤,扒拉着我四处查看,我确实伤着了,满身的伤口怕是摔震开了,疼得厉害。“娘亲,你出血了!”
小鬼指着我沁出衣衫的血,惊愕道。“我去唤鬼大夫!”
说完他便向门外跑去,我赶忙出口阻拦。“站住!”
小鬼停不,转身一脸不解望着我,我招手唤他过来,他这才又走了回来。“娘亲,你留了好多血!”
我低头瞧了瞧,道:“无妨!”
伤口上着药包扎好的,流一会儿它就不流了,再说我刚吃了药,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他,如何?”
“谁?”
小鬼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说完话才回过神,他又道:“娘亲说的爹爹,爹爹他,他,鬼大夫说他,还在生死边缘……”这孩子说话断断续续,还哭哭唧唧的,还得我这心跟着七上八下的。听到他还活着的消息,瞬间让我安心许多,鬼大夫需要的与天齐也拿来了,虽然在生死边缘,但我相信他定会走向生路。“他,没有,死,你,哭啥?”
“娘亲,你都没有看到,爹爹的后背肉都没有了,刚鬼大夫给爹爹清洗伤口上药时,我都看见了,他浑身血肉模糊,露出的白森森的骨头瞧着吓死人,他一直趴着,不能动弹,这些日子都是那些人喂的流食,他趴着没有意识,所以也呛了许多回,他一咳嗽,后背尽管上了药都血流不止,我看着都好心疼,他肯定是疼得厉害,所以没有力气醒来。”
小鬼说到最后越哭越凶,越哭越伤心!听他所讲,看他悲伤,我心中也越来越沉重。“他一定,会,好起来!”
我这话说是在安慰小鬼,不如说在自我安慰,我心中充满了愧疚。若不是我,他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生死难料,受痛苦折磨。“娘亲,爹爹收下你的珠子了,他紧紧拽在手中,他喜欢你送他的珠子。”
那本就是他的珠子,先前在武林大会时捡的珠子被我在摘星楼时当作暗器给扔掉了,这颗是他在我来暖风时给的,装在钱袋中,与银两一起,我也是最近才发现,银子见底了,它便露了出来。“那便,好,你可,知道,这是哪儿?”
我们可还在北嘉?“娘亲,我们还在北嘉,不仅如此,我们还在城主府中,刚我在爹爹房中见过城主,她与在城楼上抛绣球的模样,更漂亮。”
城主府中?为何?难不成是城主的人救了我们,所以我们才在城主府,只是为何没有瞧见她面,或许她来过了!我又错过了机会,也无妨,在她的地盘,还怕见不到她,只是不知她是否已经知道冷公子的事?小鬼神色恹恹,这些天,为了照顾我,他定也是没有好好休息,我轻拍了拍我旁边,示意他过来,他扑倒在床,本想扑倒在我怀中,后又改了方向,他顾及我受伤,不敢轻易碰我。我揉了揉他的脑袋,沉沉道:“你休息,我,守着,你!”
“不要,我要守着娘亲,娘亲还受着伤,我要照顾娘亲。”
“听他,你,若生病,了,我会,心疼,好的,也慢。”
“哎,先前城主安排了几个小姐姐来的,鬼大夫却说你要静养,那些人生上的香味也会刺激你,让你好的慢,也吵到你休息,所以我便让人撤走了,有我照顾娘亲就好了,对不对,娘亲!”
“嗯,谢谢你!”
他一个小孩子早早便担起了大人的责任,我心中有愧,于心难忍。“娘亲,你会嫌弃我吗?”
“为何,这么,说!”
我感激还来不及,为何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