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立刻对此事进行验证。 有着新卡赞城的基业，他倒是不用费心费力去做实验，而是直接以塔苏里身份召唤出如今重回领导层的塞卡塞长老，向其询问有关空间魔法和空间道具的问题。 而随着双方的交流，苏文很快就发现，自己一直以来似乎都太注重系统带来的“科学”，结果反而忽略了有关元素领域的基本认知。 塞卡兰达毫无疑问是个贫瘠之地。这里除了取之不竭用之不竭的灵魂能量外，其余的一切资源储量，都和辉煌大陆无法相提并论。 这其中自然不止包括自然资源，更包括了元素魔法领域的资源。 魔能水晶，这里没有；元素透析宝石，这里也没有；各种在炼金与魔法器具行业重要的材料，这里还是没有…… 这就造成了一个必然现象，那就是普通的元素超凡者们即便拥有天赋，也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不可能与使用幽能的亡灵相提并论。 基于同样的原因，人类联盟才会对幽能进行充分开发，并且将这种力量作用在超凡者本身，形成了诸如红那样的后天强化型超凡者，得到十分惊人的战斗力。 但即便是红，也无法像辉煌大陆的顶级超凡者那样，不但有着极高的社会地位，更有大量魔法道具加持。 和辉煌大陆那些手上戴满增幅戒指、身上穿着元素法袍，手里拿着魔法武器，储物空间里塞满各种药水和道具超凡者比起来，塞卡兰达的超凡者虽然更强，但明显寒酸许多。后者在战斗时，大多也是比拼自身实力与计谋，而非辉煌大陆上更常见的道具战。 所以苏文可以初步得出一个结论——并非塞卡兰达稀缺空间道具，而是所有与元素相关的道具和材料，这里都十分稀缺。 至于使用层面的问题？实测基本没有，即便是变成了亡灵的塞卡塞长老，也可以使用大部分苏文认识的魔法道具。 其中当然包括空间传送阵和储物戒指。 至于那些更强大的生灵和亡灵，自然就更不必多说。 只不过，普通元素道具和素材的稀缺，无非是变相降低了塞卡兰达超凡者的战斗力。而凭借着幽能的大量使用，外加塞卡兰达能使超凡者变得更容易突破境界的“规则”，这种降低战斗力造成的差距远不足以抵消两者带来的提升。 因此许多辉煌大陆的元素魔法道具真要拿到这里，恐怕反而会变成累赘，成为中看不中用的杂技物品，只有收藏价值。 唯独空间道具却不一样。 这东西有和没有，完全就是0和1的质变。 所以才显得更为珍贵。 要知道，能够干涉空间的“空间元素”是一种很特殊的元素，它和包括幽能在内的所有其他元素都不同。这种元素被认为存在于不属于真实空间的维度，所以才能够拥有沟通、撕裂乃至折叠空间的能力。 而当超凡者对普通元素的沟通能力达到一定程度时，或多或少都能够感知到这种冥冥中的空间元素的响应，进一步便能够与之取得联络，最终可以做出主动干涉行为。 这正是大多数超凡者从高阶魔法师阶层到魔导师阶层的经历，无论是辉煌大陆还是塞卡兰达，都不会例外。 问题在于空间元素很难运用自如，即便强大如亡灵君主，也不容易做到单凭一己之力将空间力量玩弄于鼓掌间。更何况，空间能力也并非随着实力提升而线性增长。就算是序列九的亡灵大君，能够抬手秒杀辉煌大陆的大魔导师，但在空间造诣上未必就比后者强多少。 甚至还可能有所不如。 最典型的例子就在苏文眼前:作为专精空间之力的古代大魔导师瓦伦丁，其留下的领域空间无论是规模还是精妙程度，都远高于身为亡灵大君的恶魔王贝尼亚米诺。 正因如此，苏文当初在银盔城，以塔苏里身份使用系统空间到处传送，才会被唐纳德和尼古拉斯惊为天人，并推断为“三环魔导师以上等级”的神秘强者。 这个推断显然还是有些保守，因为“三环魔导师”仅仅是能够不借助外力、自行完成短途传送的最低等级，属于苏文表现出的实力下限。再往上还有更多可能性，但只凭借对空间的掌握能力，没办法直接准确判断出来。 言归正传，如今结论已经很明确，塞卡兰达并非存在某种针对空间力量的限制。而是由于这里几乎没有外物可以借用，所以有关空间的一切功能，都要凭借超凡者自身能力驱动。 这就导致空间能力成为了压箱底的宝贝，而非日常使用的消耗品。 换言之，没有哪个正常选手会因为赶路就把大招给放了，尤其是在塞卡兰达这种凶恶之地，纯粹是找死行为。 这让苏文嗅到了其中商机。 试想，如果把辉煌大陆上与空间魔法相关的道具拿到塞卡兰达，那么其本身就不低的价值，岂不是能够进一步增加？ 除此之外，两个世界之间还存在更多类似差异，只要善加利用，大多都能够带来利益。这也正是苏文加强玛尔塔利亚与新卡赞城沟通的原因，它们分别是自己在两个世界的桥头堡，从今往后便可以利用两个世界的信息差达成更多贸易，成为“主上”最大的经济支柱之一。 这也是他有底气让“主上”在辉煌大陆站稳脚跟的原因。 而双方的第一次大宗贸易，不妨就以空间道具为载体完成吧。 在通过多方确定了空间道具在塞卡兰达的价值远高于辉煌大陆后，苏文尝试向人类联盟提出了使用空间道具支付幽能载具货款的请求，对方如同想象中那样爽快答应了下来。 于是接下来的事，就变得简单许多。 很快，由苏文本人牵头，身为玛尔塔利亚最高话事人的尼古拉斯，和身为新卡赞城大长老的塔苏里，分别率人展开了一场三方磋商会议……唔，准确来说只有两方。 会议当场敲定了一大批空间道具的贸易合同，其中包括数量众多的各级别空间储物容器、传送阵基座、空间法器等较常见物品。新卡赞城则以储量巨大的魔物尸骸作为支付，双方都对结果十分满意，皆大欢喜。 紧接着，这批空间道具中的大部分都被马不停蹄送去了人类联盟，由专人进行分别检验，再以它们在塞卡兰达的价值抵扣了货款。 苏文进行了计算，在整个过程中，这些空间道具基本都增值了20至30倍。 没错，不是0.2到0.3倍，也不是2到3倍，而是20到30倍！ 这种堪称恐怖的利润空间，再加上体量巨大的价值尺度，足以让任何商人为之疯狂。但两个世界的沟通渠道，被苏文牢牢掌握在手中，几乎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做到。 反正目前据苏文所知，辉煌大陆与塞卡兰达的沟通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亡灵天灾，但只能做到单方面传输，且代价巨大。另一种则是力大砖飞，直接驾驶飞船奔赴月球，但这种方法自古以来恐怕就成功了一次…… 这意味着，苏文掌握了垄断权。 当他手握穿梭两个世界的钥匙时，他就已经站在了不败之地。 …… …… 苏文来到银盔城第28天。 需要亲自解决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得差不多，能够放出去做的事，也已经安排妥当，这下他终于获得了难得的闲暇。 算算日期，马上就到了莉蒂西娅放假的日子，一切都如同计划般刚刚好。 接下来，苏文只需要等她在另一把银月神剑的护送下回到银盔城，就可以准备前往北部帝国的德兰行省与北高原行省，彻底完成阿克夏公爵的领地交接事宜。 为此他已做好充分准备。 但在迎来莉蒂西娅回归之前，苏文却先迎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银盔城的原城主达维斯·克伦威尔，重病垂危，恐怕时日无多。 听到这个消息的早晨，苏文立刻就意识道，有关这位前任领主和身为赛文·阿莱耶的自己之间的事，是时候做出了断了。 希望不是最糟糕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