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芸汐凑近赵思锦,“‘高’,讲讲你们那儿的新鲜事儿呗!”
“新鲜事儿?难道惠民医院的多科协作完成的首例手术不算最大的新闻吗?”
赵思锦搞不懂了。向芸汐连连追问赵思锦,“想想,你知道的。”
赵思锦左思右想,“噢,臭丫头!”
她笑了,现在,向芸汐充满了对爱情的幻想,‘豆儿’肯定是想听听董乐的近况。赵思锦开始讲起来,严羽年纪轻轻已经晋升为肿瘤科的主治医师,他现在是惠民医院手术界的核心。向芸汐听得认真,林依依早已敷上了面膜,她侧卧于沙发上,一边翻看画报,一边听着她们谈话。不用想,严羽那么优秀,肯定有女孩追求。果然,赵思锦说到了这些。医院手术室严羽的助手米婵愈发优秀,赵思锦播放了严羽手术室的片段,在主治医师进行手术前,必须有助理对病患的详细检查报告。小姑娘脸不红心不跳,她对病患的身体了如指掌,“病患,男,50岁,胸部CT扫描无隐蔽部位的病灶,纤维支气管腔管管腔变小,有支气管分泌脓性物,而且伴有活动性出血,所以病人会出现咳血。病人长期吸烟、熬夜引起的痰液颜色变黄变浓,病患因咳血症状,有时痰液颜色为暗红色。腹部B超或头部CT或MRI检查、骨ECT均无转移病灶。病患收缩压为120mmHg,舒张压为85mmHg,血常规属正常。病患无慢性疾病。”
小姑娘一口气儿讲得清清楚楚,“这完全是要转型为医师的节奏呢!”
林依依看后也是夸赞,“厉害了,米婵,她的名字也好听!”
向芸汐瞪大双眼,“啊,啊,她说得像绕口令,这小姑娘是横空出世吗?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她?”
赵思锦分别递给她们乳饮料,“缓缓,你让我缓口气儿。”
向芸汐听之一笑,她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明德出现了负面新闻,袁凯的采访明显少了,我还是少联系他,袁凯可是明德医院首屈一指的医师,现在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会影响他。”
向芸汐想着想着不由地气愤,“哼,那些明德的黑粉简直了,他们都没有眼睛吗,听别人吼一嗓子就都跟着煽乎,戾气横行,他们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嘿,你今天怎么了,发这么大火气?”
赵思锦又给她递上一包芒果,“好了,别担心啦,事情正朝我们预料的美好转化。”
林依依一笑,她心里清楚,向芸汐喜欢袁凯。林依依催赵思锦,让她还原其他所见。赵思锦还真目睹了那一场爱慕。董乐在前,严羽在后。严羽主动邀请董乐,他在特色露台餐厅订了餐,说要给她惊喜。董乐委婉拒绝了,当时董乐接到电话。她急匆匆地离开了。严羽好一阵儿失意,米婵走过来,她的安慰无微不至,“师兄,特色露台餐厅的生意那么火爆,跟老板说一声,OK啦!”
严羽默不作声。“师兄,我知道一家很好的餐厅,就在街角的自由主张。”
严羽头一次听说这家餐厅,名头很响亮,“走着,看看去!”
他一个转身和米婵走了出去。向芸汐赞赏了严羽,“你看看人家严羽,头脑多活络。”
林依依和赵思锦都明白她的意指,她俩分别靠近向芸汐,“好啦,好啦,我们永远支持善良、勇敢、迷人的‘豆儿’。”
三人笑在一起。林依依刚接待了一名病患,母亲打来电话,要她中午回家。林依依想起董乐的事情,她必须和哥哥通通气儿。中午,林依依买了全聚德的烤肉,尚彩云和周姨正在布桌。因为林辉要回来,厨房特意准备了林少喜欢的油焖大虾,麻辣鲜贝。母亲喜上眉梢,林依依不用问就知道一定有好消息,尚彩云仍不言语,她指了指电视,林依依听到的是林辉的专访。向水湾一带的污水处理得很好,那儿已经开始动工,按预期,向水湾的工程会在后年的10月份完工。向水湾的工程是政府重视的民心工程,林辉亲自督导,绝不能出现工程质量的疏忽。万事开头难,向水湾动工前,林辉带领宏屹人做了卓绝的努力,向水湾的动工标志着宏屹人的高效、务实,民众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工程。林辉是省内著名的青年企业家,他一举拿下多个奖项。真是喜事连连。林依依拿出了保存多年的红酒,今天必须庆祝一下。在林依依和母亲笑谈时,林辉回来了,满面春风,“哥,祝贺你,你是宏屹的骄傲。”
电视中仍播放着林辉的专业采访,母亲迎过来接去儿子的背包,“赶快洗漱,准备用餐。”
林辉被林依依拉到一边,她一股脑说了董乐的情况,又说了廖之素的明德医院之行。对待感情,林辉不会像妹妹那样紧追不放,他尊重自己内心的感受,情感的微妙是任何语言都无法代替的,爱是纯洁的,它共鸣于双方的心灵相通。对于爱情,林辉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专属,他会细致呼应那份柔软的爱。林辉说得斩钉截铁,“我还是适合投入到工作中,我的价值发挥得很好,这样是最佳的状态。”
林依依并不诧异林辉的回答,她依偎在哥哥的肩头,“哥,谢谢你为这个家的付出,我永远支持你的决定。”
董乐写完自己的每日手记,她抬头望向璀璨星空,记忆的闸门打开,她想到了天狼星,那颗牵引他俩情感的专属,闪亮于浩瀚玉宇,不知它承载了多少人的寄托,它的熠熠光华纯洁而美丽。“他还好吗?”
那一双深邃的眸光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饱含深情,她心里的片刻宁静又掀起涟漪,心跳加速。“看着我的眼睛,你不承认我们的恋情?”
他略带磁性的声音回响在她耳边,那一刻,她没有说话,他的手握在她的脉搏上,“你说谎,正常人的心跳每分钟60次至100次,而你的心跳已经超过了120次每分,这证明你在乎我,你喜欢我。”
她无以言说,的确,她的心慌慌,他的气味已经环绕了她,她有一种心之向往,无可挣脱的感觉。助理的紧急电话来得太突然,他笑着离去了。“咚、咚、咚……”董欢走进房间,“乐儿,走,我们去陪太奶奶。”
太奶奶慈祥地端坐于方椅上,她戴着眼镜翻看旧时的老照片,一张泛黄的图像引起他的注意,“叶幼华?”
她想了起来,那是叶幼华在她家门前照的,说是留下纪念,也算是唯一的他来董家的物证。太奶奶把照片轻轻取出,收到了隐秘处。“太奶奶,今天我给你按摩。”
董乐拿来了按摩器械,董欢翻看了一会儿旧照片,“太奶奶,你是不是想我们的小山村了?”
太奶奶点头,他们来到叶家已经好长时间了,董欢当即决定,明天回老家转一转。电视新闻中提到了惠民医院的新发展,严羽的讲话振振有词。董欢当着太奶奶的面谈起惠民医院,董乐一脸骄傲,她不后悔当初的选择,惠民医院在医学界正快速崛起。董欢的话锋转到严羽那儿,董乐直接转移话题,董欢笑笑,她只好作罢。董欢提起了老家的枣树,山楂树,还有核桃树。这么多年,家中的杂事儿都是邻居托管着,他们应该回去看看了。第二天,董欢和董乐带着太奶奶出发了,她们带了省城的特色礼物,从高速转到山间小路,车程大概100公里。小山村的道路仍是崎岖不平,放眼望去,广袤的蓝天下,层林茂盛,花朵的鲜艳掩映在沉稳的绿色中,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董乐张开双臂,自由地呼吸,她尽享这一刻耳边的风的呼啸,一种自然放松的感觉。所有的负累都抛向天空,她接受着天空的爱抚,她的笑声清脆。董欢的心为之雀跃。她们的家坐落在村外的斜坡上,下车后的一段路程只能徒步了。山鸟在枝头婉转鸣唱,村头的大爷赶着黄牛走过来,他的眼神还算好,老远就认出了太奶奶,“你们回来了,放心吧,你的小院儿听说被石头儿整理得不错。”
太奶奶笑嘻嘻地,“辛苦那孩子了。还是山里好,我是大山土生土长的人,我习惯这里的一切。”
董欢在大爷的黄牛上斜挎了几包礼品,她拉住了大爷的手,“大爷身体很好的,你们家的小明大学毕业了吗?”
这些话说到大爷的心坎儿上,大爷谈起自己的孙子,话语多了起来,“小明也分到省城了,他现在工作忙得很。”
董欢又说了一番客套话。在街上,他们又遇到了好多人,山里的人朴实,讲话直诚。董欢都给了他们礼品,有的老乡还在前给他们引路,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走到董欢家门口。石头儿正在打扫门前的土堆,他看到这一幕热闹的场景,立刻扔下扫帚迎上去,“太奶奶回来了!”
石头儿非常亲切,他再三询问太奶奶的身体,石头儿的家人也迎出来。石头儿打开了董欢家的门,乡亲们簇拥着太奶奶走进去,小院儿里阳光明媚,山楂树上挂着红通通的小灯笼,大枣结得很稠密,各色花朵竟相开放着,背荫处的石缝中遍布着苔藓。小院儿的门窗整整齐齐的,董欢家的房子虽然没有翻新,石头儿一直帮忙照料着,小院儿还是有生活的气息。大家坐在庭院中闲聊起生活日常,小院里飘扬着阵阵儿笑声。董乐问起了乡亲们的身体状况,她突然有了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