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72章总第四百七十三章石井指挥冈本联队的两个大队推进到东门桥头，即开始了对合水城的强攻。可是他让冈本组织了两次冲锋，都没有攻进去。对方的火力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强。他命令冈本停止进攻，调重炮轰击城头。他要先将合水城摧毁。他要先挫下严铁英的锐气。羊跳涧伏击战一结束，严铁英就于当晚返回了合水城。也就是说，严铁英到笔架山去，只用了一天两晚的时间。严铁英留下了副指挥长梁志指挥三团打扫战场，一、二团火速返回合水城。她估计石井会强力攻击合水城。严铁英回到合水城，石井还没有渡过丰饶河。她亲自到河埠阵地去，见到了一直在那里指挥的副政委周玉昆。她对周玉昆说：“老周，我估计石井那老鬼子已经晓得笠原大队被我们歼灭，一定会来攻打合水城。”
她继续说：“他来攻打合水城，就必须先渡过丰饶河。你们在这里顶住冈本两天的进攻，有了很大的损失。”
“现在石井的笠原大队已被歼，我们可以撤回合水城了。为此，我一回来就让参谋长何正达率领九个大队撤出了合水城，只留两个大队在城中。”
周玉昆不解地问：“指挥长，为什么要九个大队撤出合水城呢？他们不正好协助我们守好合水城吗？”
“合水城乃弹丸之地，没有必要留很多的人。我们那些地方武装战斗力都不强，却是我们的宝贝疙瘩。我们要在战斗中给他们锻炼的机会，不能总守在一个地方。还有，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老百姓也要尽快地撤出城去。”
严铁英说。“哦……”周玉昆明白了。严铁英说：“老周，我想请你去负责组织老百姓转移。可以吗？”
“行！我这就去。”
周玉昆愉快地答应了。当冈本的重炮合力轰击河埠阵地时，严铁英指挥独立营悄然撤出阵地。第二天拂晓，天有浓雾。严铁英对守在城东的太西一团一营营长宁宝国说：“宁营长，你们据守的外围阵地容易被日军炮火摧毁，还是赶紧撤进城去吧！不过，动作要快。”
“是！”
宁宝国是昨晚才从第五大队手中接过的外围阵地，屁股还没坐热呢。但听到指挥长的命令，啥也没说就赶紧带着部队撤进城里去了。站在一旁的团长葛存瑞有些不解地问：“指挥长，鬼子还没进攻呢，为什么要撤出外围阵地？”
严铁英看了葛存瑞一眼，说：“我不是说了吗，这外围阵地容易遭受日军炮火摧毁。还是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为好。”
葛存瑞听了严铁英的话，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在嘀咕：“怕敌人炮火摧毁，哪还要修这个外围阵地做什么？”
宁宝国的动作已经够快的了。可是当他们前脚刚撤出阵地，后脚鬼孑的炮火就跟上来了，而且铺天盖地。只十几分钟，整个外围阵地被炸得一塌糊涂。“我的乖乖，这稍微慢一点，大家都得变成冤鬼了。”
宁宝国在望远镜里看到外围阵地被轰炸的情景，不由得叫唤起来。严铁英笑了一下，又对葛存瑞说：“葛团长，就让一营接防城东吧！注意，这个城东阵地可不能丢。它是我们全城的生命线。”
葛存瑞看着宁宝国说：“听到没有？指挥长要你死守城东阵地。”
宁宝国坚定地回答：“请指挥长和团长放心，我们一营，人在阵地在。”
严铁英说：“宁营长，机灵点，日军的炮打来时，你们隐蔽好。”
停了一下，又说，“这个地方易守难攻，你们的兵力布置要讲究些。可以考虑一次投放一个连即可，其余的可作为后援梯队，隐蔽好。”
“是，指挥长。我一定按您的指示办。”
宁宝国非常激动，严指挥长连布阵这样的事都给考虑到了，自已还不要把东门守好吗？“还有，城东门前饶河上的那座桥是木质结构。为了城池的安全，还是把它炸了吧！以后我们再重建。”
严铁英说。“是！”
宁宝国立正敬礼，转身布置去了。当雾岚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时侯，宁宝国从望远镜里看到日军的军旗，在雾岚中时隐时现，渐渐地移到饶河桥东。同时，他看到了穿着黄制服的日军士兵，黑鸦鸦蜂拥着冲到了桥头。他已经命令战士将饶河桥炸掉，所以日本兵冲到桥头却仍无法过河。石井似乎是知道会出现这种局面，早已吩咐进攻的士兵，扛着云梯铺到饶河上。原来这段饶河只有仅两丈来宽，爬城墙的云梯完全可以放在上面。宁宝国当然知道日军这样做的后果。宁宝国组织交叉火力，阻止敌人的进攻。这交叉火力确实厉害，结果是想冲过饶河的日本兵，纷纷掉进了饶河里。气得冈本哇哇大叫。冈本把这种情况报告给石井。石井就指示：用强大的炮火摧毁城墙，让新四军葬身城墙下。“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响彻在合水城上空。到了上午十点左右，石井竟请求烟俊六调来了五架轰炸机。他要把合水城炸成一片废墟。这样一来，整个合水城笼罩在一片火光与烟雾之中。然而就在此时，严铁英却在她设在城北一座关帝庙的临时指挥所里，又在酝酿一个新的作战计划。严铁英站在地图前，对刚刚回来的副指挥长梁志说：“梁副指挥长，看来粉碎日军的大扫荡，还必须触到他们的痛处。一个笠原还不够，还应该捎上一个加藤。”
“严指挥长，太好啦！您吩咐吧，我们怎么行动？”
梁志很高兴。羊跳涧大捷使他意气风发。梁志和何正达都是一年前由延安派到江南来协助严铁英的。在延安，他早就听说了这位传奇式女英雄，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是位罕见的军事奇才。一年来，他们相处在一起，共同见证了那些非凡的时刻。像刚刚过去的羊跳涧大捷，他对严铁英那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好！”
严铁英抬起美丽的脸庞。她用手指点着地图对梁志说：“石井把冈本的一个大队——加藤大队摆在鸡头山上，向北防御我们。他还命令增援的川岛联队向鸡头山靠拢。“她继续说：”可是因为鸡头山离冈本现在正在进攻我们合水城的部队，至少有四十来里地。这四十来里地，是一望无际的丰饶河谷地。而奉命增援的川岛联队目前还在乔阳镇，离这个鸡头山至少还有一百多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