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炳涛被陈卓顶的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你这市场刚铺开,就不干了?就算百湖和省城饱和了,可东三省还有其他省市,这是多大的市场,就这么不干了?你甘心?”
“我琢磨着,我再干的话,你准得卖我十块钱一本,那我哪要的起啊,对吧?”
陈卓好整以暇的吐着烟圈,他的表情藏在烟雾后,显得高深莫测。“你怎么……”刘炳涛硬生生把嘴边的话咽回去,他还真打算这么刁难陈卓。“我没说错吧?”
陈卓呵呵笑着,“既然这样,那我干脆急流勇退,把大片的江山让给刘总你开拓,岂不美哉?”
“你真这么想?”
“当然,我得上大学嘛。”
刘炳涛心思百转,一边思考陈卓话的可信程度,一边又盘算着如果他学陈卓一样直接去对接租书店,他会赚多少,那绝对是天文数字了,越想越美,最后不禁哈哈笑起来,“陈老弟,你是个人物!老哥佩服!今天我做东,咱们到鼎盛楼喝酒,庆祝你金榜题名!”
手里掐着眼下最热的货源,这就是刘炳涛的绝对底气,不管陈卓玩出什么幺蛾子,他都立于不败之地,想通这一点,他才无所畏惧。陈卓站起身,从容的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下次一定。”
刘炳涛可不知道陈卓是小破站的铁粉,只以为他在推脱,哈哈一笑,“那好,寒暑假回来,记得找老哥我,带你开开荤。”
刘炳涛大摇大摆的带人走了,留下陈卓他们聚在吧台边上。孙瑞十分厌恶的从楼梯口啐了一口,“呸,什么狗玩意儿!”
黄建章问道:“这么好的市场,真就这么给他了?”
“不然呢?”
陈卓一摊手,“我真得上学啊。”
“那你可以留给黄叔和芸姐来做嘛,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人,”陆灵雪天真的道。陈卓这才正色道:“我们没有货源也没有市场,只能做中游,上游被刘炳涛掐脖子,下游被租书店的市场左右,根本做不长的,无论给谁都一样,所以打开始我就没打算长久经营。现在复盘的话,我其实就是打了一个时间差和信息差,这是投机,上不了台面,做之前是神来之笔,做出来就会被轻易模仿,因为我们做的是可以被轻易取代的环节。”
陈卓的话有些深了,众人都陷入了思考,但他还有一点没有说,他能赢还有一点很关键,就是他知道收手。其实要想继续做下去,也不是没有办法,全华夏也不是只有刘炳涛有渠道,可以去找其他人寻求合作,然后把这一摊交给黄建章和秦芸,他飘然而去,深藏功与名。可那样一来黄建章势必会和刘炳涛彻底撕破脸,这个时候的华夏可没有那么太平,刘炳涛这种人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很容易就会把事情上升到暴力,那时己方无论吃亏与否,最终承担所有的只能是黄建章,他要再出事,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出来了。开上帝视角,知道什么时候收手,才是陈卓最强的BUG级外挂,未来他会用这外挂打出怎样的天下,他自己也很期待。看众人消化的差不多了,陈卓拿出准备好的信封,放在吧台上,“黄叔,你别推辞,这里面是仓库的租金,还有你和芸姐的辛苦费,一万块。我绝对没多给,你不拿我不高兴。”
黄建章盯着陈卓几秒钟,“好,我拿着。”
几个人在黄建章家吃了顿午饭后,陈卓三人来到陈卓家,汪瑾和陈广权都上班,家里没人。陈卓又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信封放在写字台上,“瑞子,这笔买卖赚了33万,这里是5万,你拿去交学费和生活费,这是你应得的。”
孙瑞碰都没碰,“你净扯犊子,我就跟你跑跑腿儿、出出力,一没拿本钱,二没拿主意,你找个扫大街的都比我干的好。这钱我不要,我要脸。”
“我赚钱的目的早就跟你说过,你现在不要算怎么回事儿?”
“学费和生活费,我老爹肯定得给我,我家也不差那点儿钱,我如果不要,他得跟我急眼,”孙瑞想了想,又道:“这样吧,这五万就当我的本钱,以后到了安京,你再做什么,这算我入股,这总行了吧?”
陈卓看孙瑞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坚持,“行,你小子心眼不少,五万块,就要入我原始股。”
“嘿嘿,这些天当我白混的?总得学以致用嘛。”
陈卓再看向陆灵雪,还没等他开口,陆灵雪就道:“我什么都没做,我不要。”
“脸皮这么厚了?我说要给你钱了?”
陈卓揶揄的笑着。陆灵雪被气的牙痒痒,“我咬你,信不信?”
“女施主,莫开车,”陈卓立刻投降,老污男碰上小纯洁开车最为致命,“门后的袋子你自己去拿,给你的礼物。”
陆灵雪带着好奇从门后拿出一个白色纸袋,里面是个小盒子,打开是一款浪琴石英表,红色表带,简约表盘,端庄大气又不失华美。“送我的?”
陆灵雪陷入极度惊喜之中,一双桃花眼好似要滴出水来,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款表。“这还用问吗?你觉得孙黑子能戴?”
“这个时候还不忘给我一刀?你们做个人吧!”
孙瑞近乎哀叹,“我走了,你们玩吧,”一溜烟的就跑了。没有了电灯泡,陆灵雪放开不少,伸出白如凝脂的左手,“你,你给我戴上,”那娇俏的模样,可以让顽石点头陈卓拿起手表,给陆灵雪戴上,手指碰到滑嫩的肌肤,他不免心头一热,差点儿就兽性大发,好在最后还是忍住了。陆灵雪收回手腕,凑到眼前,怎么看都喜欢,“我很喜欢!谢谢!”
说完,她迅速凑过来,在陈卓的脸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口,然后就如快乐的小兔子般,欢脱的逃走了。陈卓摸摸自己的脸颊,“老子不会十九岁就被拴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