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他们之后,我一心一意练“止息”,虽然我没有练成,但是也能感觉到很大的进步。因为就算不能完全停止呼吸,但是在进入深呼吸之后,能调用的神魂力量就更多了。一开始我以为神魂能够彻底改变肉身力量,后来我才慢慢琢磨明白,这完全是妄想。因为神魂属于一种精神力量,他能改变的只有灵魂,而我的神魂跟肉体结合之后,可以产生更大的力量和速度,并非是神魂让肉体进化了。而是我的肉身本身就有无限的潜力,配合上更高的神魂,才能把这种潜力体现出来。当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开始怀疑自己也许跟飞船里的怪物一样,是来自外星的生物。虽然陈小桨曾经说过,我是棺材里爬出来的怪物,但我毕竟是可以大大方方的生活阳光下的生物,不应该是属于冥界。就算是阴生子,那也是大大方方的血肉之躯啊。虽然我不能像陈小桨那样做到完全屏住呼吸,但是我现在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深沉绵长,一呼一吸,十分钟就过去了。而且这还建立在我松静自然的状况下,如果我要刻意的憋气,一口气能达到恐怖的四十分钟以上,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讲,能憋一分钟就已经达标了。看来我修炼了止息法之后,进步还是很大的,只是我要求太高了,有点贪心不足。到天亮的时候,王海滨给我带来了好消息,他说终于揪到了对方的小辫子。有一组神秘的代码,就像幽灵一样存在于学校的内网中,只要它愿意,就可以远程控制所有插了电的电脑,尤其以笔记本为甚。而且王海滨还是做出了一个让我无法接受的判断:他认为这个程序并没有人在背后控制,而是自由游荡,随机开启电脑。虽然我才学程序不久,但是我觉得非常难以理解。程序应该需要触发机制,它为什么可以像幽灵一样在内网中游荡呢?听我这么说,王海滨也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他补充了一句:“也许有这个触发条件,但是我目前并没有找到这个条件。”
“那你可以将这一段代码捕获下来研究一下吗?”
“能够捕获的代码非常普通,就是很简单的一系列指令,开启电脑和摄像头之类的,而且代码非常开放,你还可以往里面加入更多的指令,但问题是,它是如何做到像幽灵一样游走于学校内网的。”
我看着王海滨一筹莫展的样子,知道他没有骗我,我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海哥,这个月的午餐我包了,但是你得继续上岗,揪出这一幽灵代码的原形。”
“我不保证能够揪出,但是我肯定会努力的。”
王海滨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了。这小子真的很像是花木兰。王海滨又补充说:“其实我不仅仅是为了钱,这一段代码,我也很感兴趣,作为一个程序员发现这样的秘密,如果不能找到答案,那就跟猫爪子挠心似的难受。”
……当天上午,何羽菲约我去国画俱乐部。要是五年前,大学根本没不可能有这样的俱乐部。因为那之前大家都很媚洋崇外,觉得中国的东西肯定没有外国的好,艺术馆里充斥的都是油画、印象派……但是最近几这几年,大家开始学会了从本民族汲取精神养分,像国画这种很飘逸的画法,带有极简的留白艺术,还是很受大家追捧的,何羽菲就是其一。其实我对国画也是很有想法的,但我这个人比较专一,不会把有限的精力全方位投入,兴趣爱好可以广泛,但是落在欣赏就可以了。所以我可以提高自己对国画的鉴赏能力,但是并不需要要让自己也变成一个国画技师。国画俱乐部里的人都很国风,基本上都穿着颜色比较简朴的汉装,长袖当风,衣袂翩翩。我看在眼里,觉得挺舒服的。那一天,何羽菲画了一条龙,就用毛笔一笔扫出大致轮廓,浓淡相宜,浑然天成,然后稍微点缀了一下,就算完成了。可是那龙仙气盎然,看着就要隐入云端一样。原本龙这种题材入画会变得特别的俗气,甚至说是会多了一些王八之气,可是在何羽菲的笔下,却特别的雅致,带着一股脱尘超俗的气度。总之我是这么看的,周围的国画爱好者也是这么评论的。还别说,爱好国画的人心中自然有一股卓尔不群的傲气,他们是不屑说谎来奉迎的。对于大家的夸赞,她含笑着点头致意,表示感谢。然后她用哑语跟我示意了一下。我看懂了,那意思就是:这是你。这什么意思呢?借喻我是她心中的真龙天子吗?那岂不是等于赤果果的示爱了。桃花劫真的要应验了吗?这一刻,我真希望她并不是因为这劳什子桃花劫才跟我说这句话的。她笑眯眯地说:“总有一天,我会再次看到你在天空翱翔。”
这话她是用微信发给我的。我读了三遍,然后觉得其中有点歧义:“再次看到?难道你曾经看到过我在天空翱翔的样子吗?”
令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觉得这就扯淡了吧,不过男女之间不就这样靠着瞎扯来增进感情的么?“时间,地点。”
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时间太久远,我忘记了。”
我揶揄地笑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看起来确实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你看你都老成什么样子了。”
何羽菲却脸红了,红得让我想起一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我呸,这诗可不太吉利。不过那种美的意境确实是入木三分的。我们正在享受着高雅的话题,腻歪暧昧的表情,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幸好我是开了静音的。走进卫生间里接了电话,彭阳气喘吁吁地告诉我:“陆哥,我的调查有眉目了,现在找到一个当事人,他说要当面跟你说。你在哪里呢?我们过来找你。”
“我在艺术馆这边,这样吧,你在门口那个大草坪里等我。”
我跟何羽菲说了一下,然后就向门口走去。彭阳这小子来的还挺快的,只是他身边的那个“当事人”真的让我大跌眼镜——居然又是罗瑶那个虚荣的物质女。人生有三苦,怨憎会是其一,我真的很不想见到她,跟她多说一个字,我都会觉得要少吃一顿饭。但是现在她对我的态度却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一见我就异常兴奋的走过来。“路大帅哥,咱们可真有缘啊,没想到又见面了。”
彭阳一脸懵逼:“什么情况?罗学姐,你们居然有一腿?”
罗瑶故作生气地捶他:“彭少爷,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俗气呢?”
“罗瑶,还是说正经事吧,那些狗血恶臭的寒暄就不要来了。”
见我根本根本不给罗瑶面子,彭阳大致也明白了。其实他也能理解,我都有何羽菲了,怎么会看上罗瑶这种角色?罗瑶这人的脸皮真的蛮厚的,我都这么说话了,她也不生气,甚至都没有一丝尴尬,反而收敛身心,认真的讲述起了她的故事。按照她的说法,咱们岳海大学其实一直都是闹鬼的。而剧本也基本相同,就是偶尔会有人的电脑或者笔记本自动打开,然后拍摄下一段鬼视频。原来在学校的公众论坛上可以随意讨论此事,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官方把有关这些讨论的话题都禁止了。喜欢八卦的罗瑶找人问了,说是学校领导请了高端专业人士来处理这件事,没想到事情没有处理好。为了减少影响力,校方只能千方百计地隐瞒这件事情。但是学生们都很清楚,这种诡异的事情一直都在发生,频率还挺高的,一年下来,总也有个十次八次的。最近的一次发生在五个月以前,也就是上一学期。因为学校封锁了消息,没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但是罗瑶对这件事却十分了解。因为出事的女子是她的同学,一个叫张真的女子。张真找了一个男朋友,是大三建筑系的,据说家里很有钱,是搞房地产开发的。我们现在经常看到房企破产,但那破产的只是企业,并不是董事长,董事长通过这十几年的发展,基本上都有几十上百亿的资产了。两人交往挺正常的,而且感情也很好,但没想到的是,也不知道是何缘故,那男的突然在自己的宿舍里上吊死了。后来据说是他家里真的破产了,风传是他家把之前挣的钱全部投到高科技上去了,众所周知,高科技投资周期长风险大,有些企业家挣了一些钱,就不知天高地厚一头栽进去,结果血本无归,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了。因为男的是自杀的,这事沸沸扬扬闹过一阵,但很快就平息了。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大家快要遗忘这件事情的时候,张真居然也上吊自杀了。而这一次张真上吊自杀,又被那诡异的电脑给记录了。听罗瑶说到这里,我大致明白了,看来这个闹鬼事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是特意针对我们才有的。“罗瑶,你能找到那天的视频吗?”
罗瑶点了点头:“不瞒你说吧,录下视频的那台笔记本就是我的。原本我将一切都删除了的,可是在这之前我把视频发给了辉哥,这个死变态有恶趣味,居然将的视频保存了下来……”我皱眉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有的话现在就发给我吧,如果你要钱,说个价格就可以了。”
“不要不要,我要钱干吗?不过我就一个要求,如果你能调查出真相的话,我就想知道,张真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听他这么说,我知道事情还有后续,就让她继续讲下去。她说:“张真死后,警察就来了,在调查了一阵之后,判定她为自杀,大家都觉得她是自杀殉情了。”
“但是我知道,张真是不会自杀的!”
看罗瑶那么自信的样子,我不由好奇。“因为罗瑶是我的闺蜜,我很清楚她是一个什么人。其实在男友死后,她是怀有身孕的,她告诉我孩子就是男友的,原本想母凭子贵嫁入豪门,没想到现在鸡飞蛋打。”
我听到这里觉得真的好肮脏,这些女子一个个也不缺胳膊少腿的,甚至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为什么都想着依附男人一飞冲天?罗瑶继续说:“当时张真还找我出个主意,她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男友家虽然已经破产,但是固定资产还不少,她凭着肚子里的儿子,说不定可以要一套房产。”
“你说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自杀呢?而且是为了男人而自杀。”
听到这里,彭阳插嘴说:“那倒也不一定,也许他想去要房子,结果被拒绝了,什么都没要到,一气之下想不开自杀了。”
“不可能!其实张真一直都是脚踏两只船的,她还有一个男朋友是高中的同学,在国外念书,一直都没断的。”
我沉吟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按你说的张真不是自杀的,那就是他杀的,如果是他杀,那她这个国外的男友有没有嫌疑呢?”
罗瑶迟疑地说:“应该不会吧,我从来没听张真说过她的男友要回国啊,这些我肯定也不知道了,所以才想知道真相啊,反正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张真她是不会自杀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你还别那么自信呢,像张真这样的物质女,突然一下精神世界崩塌了,想不开自杀,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说到这里,我还意味深长的瞥了罗瑶一眼。罗瑶当然知道我的意思,但她肯定装作不知道,低头看了看手机,说:“我把视频发给你了,你自己看看吧。”
我接受了视频之后,这才跟她摊牌:“如果你要钱趁早说,至于别的什么要求,我是一概不会答应的。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