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杀了你。”
沈泽翻着书,语气慵懒的说道,仿佛他说的不是杀人的事一般。拓跋玉不由深看了他一眼,她总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人。明明总是在帮自己,可是为什么如今说要杀自己的时候却能够如此冷血?沈泽看她在看自己,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你看我作甚,这是陛下的命令,我就是个跑腿的。”
拓跋玉点点头,但心中却依旧凝重。曹正喜作为嬴玉身边的第一狗腿,她自然知道。乃正三品高手,且心狠手辣,手下绝无留情。她原本还想趁机用北凉军队给自己的弟弟拓跋律传递一些消息,但有曹正喜暗中看着,就难了。心中装着心思,拓跋玉干脆起身告辞,回自己房间慢慢合计去。沈泽目送着拓跋玉出去,还不忘提醒她给自己把门给带上。他端起茶杯想要喝茶,结果发现茶杯已经空了,目光在桌上寻找着,想要给自己再倒杯茶。这火炕暖和是暖和,但就是太干了点。结果却发现茶壶被拓跋玉放到了离他最远的桌子角落上。“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沈泽心中气呼呼的想道。也懒得起身了,连日在风雪中赶路,即便他现在是武者,也难免感觉到疲惫。干脆直接躺下睡一觉,恢复一下精力。沈泽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黑,等到他睁眼,看了一眼外面,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连颗星星都看不见。在这里没有手表就是麻烦,想要看时辰只能去大厅里看滴漏。沈泽在心里为起床做着心里斗争,火炕上实在太暖和了,暖的他压根就不想起来。直到曹正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沈大人,辽州知府派人来请您过去赴宴了。”
沈泽躺在被窝里,不情不愿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随后闭了闭眼睛,凭借着一股毅力,“噌”的一下从被窝里坐起来。咬着牙快速的穿上衣服。等穿好衣服,又是一条不畏严寒的好汉。打开门出去,就看见曹正喜正等在门口呢。沈泽对面的屋里,躺床上的拓跋玉翻了个身,对于这种朱门酒肉臭的宴会,她的心中带着几分厌恶。但是人家也没有请她去,她也就在心里鄙视一番,继续想着该怎么借着劝服北凉军队的机会来给自己的弟弟传递消息。沈泽只是轻飘飘的说拓跋律的情况不是很好,但是她知道争权的残酷。对于拓跋律的境况,她心中很是担心。这时,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沈泽带着曹正喜就前往辽州知府的府上赴宴。沈泽坐在马车上,抱着汤婆子,但奈何马车外面呼呼的灌风进来,汤婆子也没啥用。曹正喜则是坐在外面驾车。能让曹正喜驾车,除了嬴玉,也就沈泽有这待遇了。后面还跟着俩锦衣卫。沈泽跟曹正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曹公公,等过两日拓跋玉前往北凉的时候,你一定要阻止她给北凉传递任何消息。”
拓跋玉实在太过聪明,要是让她给拓跋律传递消息,难免拓跋律那边会扭转局势,到时候打破他对北凉的布局。而且到时候是曹正喜阻止她传递消息的,这笔账她也只会算在嬴玉的头上,关他沈泽什么事。马车外的曹正喜点点头,嘴上答对着。“好嘞。”
随后俩人安静了片刻,沈泽继续随意的说着闲话。“一会去知府府上,又要听他们怎么合计贪污这些粮草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街边那么多的冻死骨,他们竟能做到视而不见,也算是一种能耐了。“要不要让东厂教训他们一顿。”
曹正喜冷声回道,对于这些贪官污吏他的心中也并不喜,只因他们贪的都是嬴玉的钱财。沈泽一下一下摸着手里的汤婆子,跟摸猫似的。“不必,等到时候抓到他们现行再说。”
曹正喜点点头,答对一声,就不在说话,认真赶路。而跟在马车后面的李贺,大冷天还出来得出来跟着,此时他的怨气可以环绕这一整条街道。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倒霉今天偏偏就轮到他出来跟着。马车里,沈泽掀开帘子看了后面一眼的李贺,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微笑。为什么偏偏今天要他跟着,自然是自己的安排了。马车“啪嗒啪嗒”在街道上行驶着,很快便来到辽州知府的府门前。沈泽跳下马车抬脚走上府前的阶梯,曹正喜跟李贺几人跟在他的身后。曹正喜走过府门的时候,眼神阴郁的皱了皱。一个边境知府的府门,竟然修建的如此奢华。朱红色的大门上,一对古青绿蝴蝶兽面的门环,上面鎏着金漆,在黑夜里反着光,熠熠生辉。门外廊上矗立四根二人环抱粗的朱红色的柱子,整个府门端的是大气。环视了一眼,曹正喜鼻中冷哼一声。他可不认为一个普通知府能够有此财力,那么就只有贪污。沈泽听了,只是笑着摇摇头,让府门前值守的小厮进去通报一声。在门外稍等了片刻,里面很快响起一道豪爽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沈大人来了,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