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6日，星期一。 张硕信守承诺，特意在魔都多停留了一天，跟集团轮值总裁吕凯一道，共同出席了芒果大厦的揭牌仪式。 魔都方面为了表示对萌芽的大力支持，也安排了吏员参加。 在张硕授意下，揭牌仪式结束之后，还搞了一个简短的新闻发布会，正式对外宣布芒果汽车的成立，也算是萌芽进军电动汽车行业的一次宣言。 难得的高调。 张硕也是想明白了，在华夏，可以低调做人，但必须高调做事。 “请问张总，萌芽刚刚对展迅通信发起要约收购，高调宣布进入半导体行业，现在怎么又突然宣布进入电动汽车赛道？”
来的记者也是什么问题尖锐就怎么提问。 “算不上突然。”
张硕早就驾轻就熟，“早在去年4月，萌芽就投资了从事电动汽车锂电池研发与生产的独角兽企业林德新能源。萌芽集团旗下的沃土研究院也设立了一个专门的实验室，从事辅助驾驶方面的研究，而且已经取得不错的进展。”
“就是说，萌芽其实早就介入电动汽车赛道了？”
记者也是傻了眼。 这信息可都是第一次披露。 “是的。”
“可萌芽不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吗？”
还是有记者懵圈。 “没有谁定义，萌芽仅仅只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吧？只是恰好，我们在游戏、社交、云计算、本地生活服务等领域做的还算不错。”
张硕这就有点凡尔赛了。 “……” 在场记者们也是抑郁了，何止是不错，简直是逆天好吗？ “萌芽一直很注重基础学科的研究，这次提出的助学计划，也主要是想在基础学科领域做出一点力所能及的贡献。”
张硕却是话锋一转。 “难道说，这也跟萌芽进入电动汽车有关？”
记者都被绕晕了。 “可以这么说。”
张硕笑着点头，“众所周知，互联网行业不需要这么多的化学家、物理学家以及生物学家。”
“哈哈！！！”
人群中爆发善意的笑。 此时的张硕已然是全场的焦点，带动着整个谈话走向，在聚光灯下更是显得光芒万丈，却又那么的淡定从容。 戴雨桐眼中都闪过一丝痴迷，这样的老板太帅了。 “萌芽从成立之初就立足于用科技改变世界，只是凑巧以互联网为开端，最终落脚点还是手机、半导体、电动汽车等行业，准确说，是制造业2.0。”
张硕继续侃侃而谈。 “无论互联网也好，制造业也罢，萌芽最终的目的，都是掌握真正的核心科技，潜心搞研发，做出更好的产品，再用科技改变生活。”
“啪啪啪！！”
现场响起了热烈掌声，逼格一下就上去了有木有？ 张硕的这段讲话，也是在变相回应网上一些所谓“萌芽已经失去了梦想”的质疑，正式对外展示萌芽在技术研发上的野心。 “照这么说，萌芽对芒果汽车的期望值很高？”
还是有记者挑事。 现场气氛为之一滞。 是啊，不管张硕的演讲多么的让人热血沸腾，描绘的前景多么的壮观，可归根结底，现在的芒果汽车还只是一个空架子。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有些好高骛远。 “当然！”
张硕的回答却是斩钉截铁，“萌芽要么不做，要做就争做行业第一。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萌芽在电动汽车产业的投资不设上限，至少也是百亿起步。”
“嘶！！！”
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请问张总，萌芽的资金链，能够支撑芒果汽车的业务拓展吗？”
有记者提出质疑。 是，没错，萌芽确实很赚钱，年初从千度薅走百亿资金，前不久又从阿狸薅走百亿资金，青鸟互娱月利润也破十亿。 可再有钱，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 光是半导体产业，一百亿砸下去都听不到声，想要做大做强，保守估计也是千亿规模的投资起步。 电动汽车行业同样如此。 虽然电动汽车的概念还没有广泛流行，但是对标国外的特湿拉就知道，前几年肯定是赔本赚吆喝的。 不然。 特湿拉也不会早早上市融资了。 “这个不用担心。今年下半年，麦粒手机就将发布第一款旗舰手机麦粒X1，届时会给萌芽带来新的前景的盈利增长点。”
张硕趁机给麦粒X1打广告。 随着麦粒X1发布会临近，相关的营销也已经在悄悄启动。 张硕只是打响了第一枪。 “麦粒X1？能详细介绍一下吗，张总似乎很有信心？”
记者中也有上道的，配合着提问。 “当然。”
张硕也是笑着接过话茬，“在麦粒X1上，萌芽先后投入近三百亿资金，这些支出转化的研发成果，都将在麦粒X1上得到很好地展现。”
“最关键的是，正如薇信以及青鸟互娱旗下的手游，萌芽惯常习惯搞原创，麦粒X1的设计同样堪称惊艳，将会是一款颠覆性的产品。”
张硕也是吹牛不嫌事大。 不管外界怎么评价，先把声势造起来，吊起用户的胃口再说。 发布会最后，张硕笑着说道：“萌芽初心不改，需要很多的科学家，很多的研发人员。在这里，我也想借此机会向大学生喊话，期待你们将来加入萌芽，这样我就可以合情合理的剥削你们，把发出去的奖学金给重新赚回来。”
“哈哈哈！！！”
记者也被张硕给逗笑了。 ……… 当天晚上，张硕做东，请魔都萌芽系管理层吃饭，同时将新上任的芒果汽车总经理唐享，介绍给大家伙。 以后唐享就是萌芽魔都分部的老大哥，要拜码头的。 在萌芽的职级体系当中，唐享之前就是青禾科技副总兼汽车网总经理，职级为M5，转任芒果汽车总经理之后就是M6。 属于正常升迁。 在魔都，萌芽系的势力还不少，以精卫工作室群、青橙魔都公司、麦粒（魔都）研发中心、青云（魔都）数据中心等为骨干。 后续还要添加展迅通信这一股重磅势力，再以芒果汽车打头。 如此也就不奇怪，魔都方面会对萌芽如此重视了，在获得张硕的承诺之后，萌芽收购展迅通信也终于破除了最后阻碍。 不日就将正式签署收购合同。 ……… 星期二张硕先行返回滨海城，休整了半天才回到公司上班。 又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在张硕离开总部，吕凯前往魔都，蒋悦前往京师期间，集团总部就只有副总裁顾铭章坐镇，承担临时总裁的职责。 而顾铭章本身又被麦粒集团的事务牵扯，听说好几天都是住在公司。 也是够辛苦的。 这也让张硕意识到，随着业务范围持续拓展，集团有必要新增一位专职副总裁，否则他一旦有事外出，根本就忙不过来。 新的副总裁，最好能够主管集团互联网业务。 蒋悦主管行政，吕凯主管投资与金融，加上新的专职副总裁，正好构成新的三驾马车，形成一个新的稳定器，为集团保驾护航。 可以萌芽如今的段位，想找到这么一位副总裁，属实不容易。 怎么着也得是行业大咖。 至于说集团内部，赵晓虎、曹严华、杜瑞文三人各有各的长处，也各有各的缺点，都不足以胜任副总裁岗位。 还得是从外面找。 按下心思，张硕先抓紧时间处理挤压的集团事务，就在他出差期间，萌芽这艘巨轮也并没有停下，很是有不少新动向。 比如青鸟互娱。 上周五发布了新款手游《忘仙》，只可惜反响平平。 青云数据方面，正式启动了川南数据中心项目，预计今年年底就能竣工，正式投入使用，跟东部的数据中心联网。 于此同时，青云数据还启动了蓝湖项目。 蓝湖是一款产品设计研发协作工具，服务于产品经理、设计师、工程师的在线协作平台，无缝连接产品、设计、研发流程。 旨在降低沟通成本，缩短开发周期，提高工作效率，帮助企业建立科学的工作环境，提升企业的开发效率，帮助产品经理和设计师提高沟通效率。 定位跟八戒网类似。 具体说就是，蓝湖将为产品经理提供产品文档交付，产品逻辑梳理，高保真交互原型制作、预览，文档历史版本管理等功能。为设计师提供一键切图，自动标注，在线评审，历史版本管理，设计规范管理等功能。为前端工程师提供自动生成代码，随时随地查看标注，多格式切图下载等功能。 同时将这些全部搬上云端。 可以说，青云数据在软件服务、平台服务这一块，已经走在了国内前沿，某种意义上，甚至是超越了阿狸云。 下一阶段，青云数据的目标就是将这些零零散散的软件服务、平台服务全部整合到一起，形成一个成体系的云操作系统。 那才是真正的牛哔。 除了这些，萌芽的投资业务也没落下，吕凯的主要精力虽然被收购展迅牵扯，但还是遥控指挥投资并购部，完成了对旷世科技的投资。 可见吕凯在投资这一块属实是能干。 ……… 4月19日，星期四。 张硕再次回到滨海大学时，之前的苏贝贝风波还未彻底散去。 同学们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尤其是班上的同学，对张硕是既想亲近，又不敢亲近，只好敬而远之。 因为邱佳慧已经被开除了。 哪怕是研究生，毕竟还没有走进社会，下意识就会以为，邱佳慧的离开跟张硕脱不了干系，继而让张硕显得有些霸道。 甚至是无情。 张硕倒是不怎么样在意，该咋样还是咋样，依旧我行我素。 “三哥，你可太牛了。”
相比之下，慕容燕等人可就是小迷妹了，见面之后，一个劲地竖大拇指。 反倒是最为活跃的唐雨，显得有些闷闷不乐，郁闷说道：“三哥，我怀疑我就干不了新闻这个行业，老是被打脸。”
“自信点，把怀疑两个字去掉。”
张硕笑。 “汀！！！”
唐雨气得恨不得咬人，眼珠子一转，“要不我去给你当行政秘书吧？”
“想太多，就算我要，那你最多也只能是行政秘书的助理。”
伴随着萌芽集团业务发展，总裁办的职能也在与时俱进，不断调整，就拿戴雨桐来说，现在可以算是张硕的大秘。 手底下还有一位秘书助理。 秘书助理的主要职责，就是订酒店、订机票、安排出行车辆、安排会议室、打印文件、安排午餐等打杂性质的工作。 总裁办也成了专门服务于张硕以及轮值总裁的职能部门，像管理保安队、小车班、食堂、会议、办公用品采购的工作，都交给新组建的行政部。 “只是一个秘书助理吗？那算了。”
唐雨就有些泄气，她也只是逗闷子，随即说出真实想法，“三哥，我想先从记者干起，多长点见识，再去当编辑。”
“可以啊，我全力支持！”
唐雨其实不傻，就是太过单纯，也是被二叔保护的太好，没有过多见识社会的阴暗面，人性的阴暗面。 这才缕缕翻车。 ……… 到了周末，张硕又去看望老爷子。 “小雨说，你支持她去当记者？”
唐毅难得聊起女儿的工作。 “？？？”
张硕就看了唐雨一眼，后者心虚地转过头去。 “是，我是支持小雨当记者，她之前还说要给我当秘书助理来着，被我给拒绝了。”
张硕也是面不改色，让唐雨体会一下，什么叫人间险恶。 “汀！！！”
唐雨震惊地转过头，张牙舞爪。 “瞎胡闹！”
唐毅就瞪了唐雨一眼，后者更委屈了。 “不说她了。”
好在唐毅没有继续发作，再次面对张硕，若有所指道：“萌芽最近的动作很大啊，四面出击，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动作是有点大，但是没办法，时不我待嘛。”
张硕当然听出了二叔话里话外的担心，可正如他说的，无论是半导体，还是电动汽车，包括手机行业，留给萌芽的窗口期就这么几年。 有些项目，不上马也得上马。 “你对未来局势的判断，是不是悲观了些？”
跟张硕接触久了，唐毅也隐约察觉到张硕对国际形势变化的看法。 放在现在的主流观点中，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 “或许吧。”
张硕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笑着说道：“二叔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惯常保守，喜欢做最坏的打算。”
“你还保守吗？”
唐毅点了点张硕，都不稀得说他，可有些话又不得不跟张硕讲清楚，“萌芽这般激进地扩张，吃相不太好看，会让一些人产生不太好的看法。”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虽然现在国内对私企大体上是持支持态度的，企业家在社会上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经常成为官方的座上宾。 企业家也被拔高到一个非常高的位置。 可萌芽委实是个异类，在互联网行业已经是只八爪鱼了，现在又将触手伸向手机、半导体、电动汽车等领域。 更过分的是。 萌芽成立至今还不足两年，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十年之后，萌芽又将扩张到一个何等程度？委实是不敢想象。 “真就成财阀了。”
这已经是某些人发出的声音了。 “那这没办法，有些事，我是必须要去做的。”
张硕现在可管不了这许多，“现在不做，等到错过了风口，再想追上，就需要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力气。”
谁叫有些企业不成器呢，光知道内卷。 “那就好好干吧。”
见张硕态度坚决，唐毅也不好再劝，而且站在个人角度，他其实是很欣赏张硕这种开拓进取的精神的。 年轻人就该这么朝气蓬勃，一往无前。 “当然，萌芽其实也不是全能的，随着涉足的业务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组织结构越来越庞杂。未来合适的时候，萌芽也会适当做一些瘦身，尤其是在互联网行业，会适时砍掉一些非核心的业务，包括一些投资项目。”
张硕也给出了一个不算保证的保证。 他也理解二叔的担心，就是怕萌芽无序扩张，到最后肯定是要挨板子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
不管别人怎么说，唐毅肯定是会鼎力支持张硕的，在张硕看不到的层面，其实已经在替张硕，替萌芽遮风挡雨了。 不然。 萌芽哪能像现在这般，一路发展的顺风顺水。 至于说网上的一些负面舆论，猩红资本使的一些绊子，在商场那根本就不叫事，更恶劣、更卑鄙的手段多着呢。 哪是现在这般风和日丽。 “咳，二叔，还有一件事，需要您的大力支持。”
张硕也是虱子多了不咬人，顺势将计划筹建海滨大学的事情说了。 “这是好事啊。”
唐毅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我全力支持。”
不怪他激动。 实在是作为一线城市，滨海城唯独在教育、医疗这两大领域，因为底蕴不足，导致基础薄弱，一直就是吸引人才的短板之一。 能够引入一所研究型大学，哪怕是民办的，那也是好事。 唐毅没理由反对。 “这样，先由萌芽做出一份详细的项目策划书，之后我再让市府跟进，最好再找几所知名大学合作，一起推进这件事。”
唐毅也很清楚，想要办成这件事，内里的阻力、沟沟坎坎，可不知道有多少，最好是能够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千万别吃独食。 “我也是这么想的，后续还会邀请华威、腾达、比亚蒂等企业一起参与，萌芽只是个挑头的，并不准备主导海滨大学的建设。”
张硕也很知趣，深知有些事可以吃独食，有些事千万不要出风头。 王侍郎的劝告可是言犹在耳呢。 “你能这么想，不错。”
唐毅就很欣慰，随即扫了唐雨一眼，后者正百无聊赖地剥橘子吃，听两人谈话就跟听天书一眼，估计啥也没听进去。 就很无奈！ ……… 4月24日，星期二。 吕凯不负所托，代表萌芽投资，正式跟展迅通信签署了收购合同，标志着这一起百亿收购正式落地。 剩下就是走流程。 次日，吕凯返回滨海城，向张硕汇报工作成果。 “辛苦了！”
张硕不吝对吕凯赞赏。 不得不说，自打吕凯接任轮值总裁之后，属实是干出了不少成绩。 “张总，现在有一个问题，收购展迅通信之后，按照之前的规划，是要将展迅划转到稻穗半导体名下。可问题是，稻穗半导体已经是一家二级子公司，那展迅的级别岂不是三级子公司？这怕是会让展迅的管理层不服气，继而导致人才流失。”
吕凯说出他的担忧。 “这确实是个问题。”
张硕也没想到这一茬，想了下，道：“那就这样，将稻穗半导体从麦粒集团独立出来，升格为一级子公司。”
当初成立稻穗半导体，只是冲着芯片设计业务去的。 可发展到现在，稻穗半导体已经成了萌芽进军半导体行业的一个载体，所承载的任务跟使命，也已经远远超出之前的预计。 “可稻穗半导体本身还是个空架子……” “那就将萌芽投资持有的华夏微电子股份，包括粒子基金投资的半导体企业的股份，全部划转到稻穗半导体。这样一来，不就充盈了？”
张硕也是有魄力。 既然下定决心，那就干脆让稻穗半导体彻底转向。 “这倒是可以。”
吕凯也不反对了，“稻穗半导体升格之后，负责人还是罗杰？”
这又是一个问题。 当初把罗杰从苹果挖过来，最看重的其实是罗杰在手机芯片设计上的能力，管理原来的稻穗半导体还勉强可以。 现在稻穗半导体的定位变了，吕凯就担心罗杰支棱不住。 “先让罗杰担任稻穗半导体副总经理，职级提为M5级，试用一段时间，再考虑要不是继续提拔。”
张硕也有同样的顾虑，毕竟潜力不代表现在的能力。 “至于稻穗半导体的总经理岗位嘛，就由顾总先兼着吧，本身稻穗半导体未来一年的主要工作，还是围绕麦粒手机展开。”
既然是考察，张硕就不会轻易在罗杰头顶安排一个专职上司。 免得到时人事调整更加的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