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2日，萌芽大厦。 除了赵铭传、蒋悦，张硕办公室内，还有专程从香江赶过来的吕凯。 大家坐在一起，讨论的，正是薇信海外版Wichat的问题。 算起来，薇信3.0版本更新还是1月1日，距离现在都过去快四个月了，青禾科技研发部当然不可能说，只拿出“视频聊天”这一重磅更新。 更多的精力，还是耗在了海外版Wichat的研发上。 按照赵铭传之前的设想，就是准备按照常规套路，借助骄阳控股的渠道，在海外各主要市场设立分公司，用以推广薇信海外版。 只是被张硕给否了。 理由也很简单，原时空薇信在海外就没什么影响力，虽然海外用户也号称破亿，但都是以华夏留学生、海外华人为主。 再就是跟华夏有生意往来的歪果仁。 在国内称王称霸的薇信，在海外虽然还不至于说是无人问津，但确实是没有能够成为当地的主流社交软件，市场占有率也一直都不高。 里面的原因有很多。 比如说薇信出海之后，有些在国内很好用的功能，却会被限制不能使用。 比如在有的国家不能使用视频，还有一些国家和地区甚至就连语音功能也用不了，就连最便利的薇信支付也都是处处受限。 毕竟薇信是为华夏老百姓的日常生活量身定制的，到了国外，肯定就有些水土不服。 再就是脸盆网长期以来对用户的驯化影响。 作为制霸全球的交友软件，脸盆网起步早，影响力大，功能相对比较单一，主要用于用户分享图片、心情、短文等。 这就导致很多歪果仁反而习惯了这种功能单一的软件。 比起像薇信这种可以同时进行社交和发布心情的社交软件，他们宁愿使用一个软件进行社交，一个发布心情。 就很奇怪。 加上在社交领域脸盆网本身就有着先发优势，薇信很难插足。 但不是说Wichat一点机会都没有，因着Wichat要对标的并不是脸盆网，而是同样做通讯社交的WhatsApp。 WhatsApp诞生于2009年，去年才推出非IOS版本。 发展速度并不快。 直到原时空的2014年，脸盆网以190亿美刀的天价，收购了WhatsApp，后者才迎来真正的爆发式增长，在海外很多国家吊打Wichat。 张硕想达到的目标。 就是把Wichat发展起来，继而达到取代WhatsApp的目的。 可哪怕仅仅只是要达到这一次级目标，如果还是按照原时空腾达的那种打法，估计也是无法达成的。 需要另辟蹊径。 “我的意见是，由骄阳控股牵头，在漂亮国注册一家独立的科技公司，独立运营Wichat，同时引入盗圣集团等投资者。”
张硕率先表态。 虽然Wichat是青禾科技开发的，但只要青禾科技跟骄阳控股签署一份技术转让协议，就能将Wichat这部分资产注入到骄阳控股。 当然了。 虽然是同属一家控股公司，技术转让费该给还是得给。 “张总您之前不是一直反对引入风投吗？”
蒋悦就很费解。 “这并不矛盾。”
张硕解释说道：“之前我反对引入风投，一是萌芽并不怎么缺钱，二是仅限于国内市场。海外市场，实话说，咱们现在还真没有拒绝资本的底气。”
他是刚，又不是莽。 尤其是到了漂亮国的地盘，你不遵守人家的游戏规则，还想发展起来？ 做梦吧！ 再者说了，萌芽在国内国外的打法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国内，薇信可以走平台化的发展道路，借助华夏便利的基础设施优势，将小程序、移动支付、智慧城市等功能，全部整合起来。 这也是华夏用户所乐见的。 只要别像原时空的腾达，最后还是掉钱眼里了，把持了最大的流量入口还不满足，还要在朋友圈插广告。 就很离谱！ 至于海外市场，张硕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借助资本的力量把Wichat推上市，捞一把就走。 就算不上市，脸盆网的那190亿美刀也很眼馋啊。 借助系统的掩护，萌芽可以轻易地将从漂亮国收割到的巨额资金，再重新流回国内，助力国内手机、电动汽车等产业的升级。 它不香吗？ 简单总结就是，国内萌芽还有情怀，海外那纯粹就是生意。 “好吧！”
蒋悦大概明白了。 国内市场是张硕的底线，不容触碰的存在。 “这样操作的话，将来Wichat不就挤占了薇信的海外市场吗？”
赵铭传也提出他的担心跟顾虑。 Wichat独立运营的话，薇信海外发展肯定就受限。 “挤占就挤占吧，薇信主要还是深耕国内市场，了不起也就将势力范围扩充到东南亚、非洲等地区。”
张硕很看得开。 社交软件本身就有很强烈的本土化属性，加上隐私、大数据等方面的考虑，在互联网领域稍微有点实力的国家，基本都会开发属于自己的社交APP。 毕竟只是纯应用层面的东西，又不像芯片之类的有什么高门槛。 开发难度很小的。 哪怕是高丽、东瀛两国市场，薇信都挤不进去。 比如高丽有Kakao Talk，东瀛有line，野兽联盟更多使用的是messenger，东欧、中亚、南亚、非洲以及部分西欧国家用WhatsApp用的更多。 “呃，好吧！”
赵铭传就有些诧异，不明白老板对薇信海外推广为什么这么没信心。 按照他之前对张硕的理解，以为凭张硕平时表现出来的远大志向，以及相对比较浓烈的家国情怀，会提出让薇信制霸全球的宏伟目标。 没想到。 该务实的时候，张硕却是比谁都要务实。 “萌芽的目标，是给Wichat讲一个好听的故事，披上一层漂亮的外衣，然后打包上市。这种事情，该是你最擅长的吧？”
张硕笑着看向吕凯。 “放心交给我吧。”
吕凯也是当仁不让，总算是能够发挥所长了。 “那就这么定了。”
张硕扫了一圈三位高管，想要促成此事，产品端需要青禾科技配合，市场端需要骄阳控股发力，蒋悦则代表控股公司居中协调。 基本就能搞定了。 现在的萌芽早就不是刚成立那会儿，手底下都是精兵强将，很多事情只需要张硕定个大方向，高管们就能完美执行。 有时候甚至超出张硕的预期。 就像蒋悦主管的萌芽置业，虽然名下有青云数据中心、萌芽后海总部大楼、青年公寓以及萌芽后海全球研发中心四个项目，同时都在运作。 却处理的是井井有条。 再比如青橙零售，自打裴卫平入主之后，基本就没怎么让张硕操心，即便犯了一点小错，也很快就得到纠正。 同时管理百余家门店，愣是没有出一点岔子。 更不用提诺大的青鸟互娱了，张硕就是一无情的“策划机器”，剩下的事情全是曹严华在操持，将青鸟互娱的盘子越做越大。 应该说。 萌芽系的基本班底算是稳固下来了。 正琢磨呢。 曹严华就敲门进来了，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张总，鱼儿上钩了。”
跟上一次见面的郁闷不同，这回曹严华很高兴。 “怎么说？”
张硕笑着请曹严华坐下。 “之前按照你的吩咐，特意让水麒麟工作室跟蛰龙工作室搞点动静出来，放出饵料，腾达果然上当。短短一周时间，就收购了六家游戏工作室。基本就是，我们指哪，腾达就跟到哪，然后果断溢价收购。”
曹严华就有点小酸。 腾达豪横起来，那真是花钱如流水。 “好啊。”
作为此事的幕后策划者，张硕也很兴奋。 有了这六家游戏工作室，加上之前在京师抢下的两家，腾达在极短时间内，就收购了八家游戏工作室。 确实比青鸟互娱豪横。 可问题是，青鸟互娱收购游戏工作室之后，张硕这边基本都会给到新的游戏策划，确保工作室能够很快运转起来。 而腾达呢？ 腾达可是指望被收购的游戏工作室，能给他们带来惊喜，诞生出足可以跟青鸟互娱相抗衡的爆款手游。 那注定是要失望了。 不仅如此，因为抱着很高的期望，后续腾达还有从本部抽调精干人员编入新收购的游戏工作室，加速研发进程。 而这又是进一步的陷入泥潭。 等到游戏制作出来了，腾达还要耗费相当多的渠道资源以及营销支出，去推广这些所谓的“种子选手”。 最后的结果。 当然就是被市场狠狠打脸，被玩家用脚投票。 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腾达越发力，那只能是越偏离轨道。 不倒霉才怪。 “还有一件事，腾达对青鸟互娱的挖人动作，基本停下来了。”
曹严华说。 “那很好啊。”
张硕估摸，可能是那天他跟马二爷的谈话起了点作用。 看来腾达还是有点脸的。 曹严华也是悄悄松了口气，腾达要是继续挖人，他也遭不住。 虽然流失的人才可以在市场上重新招募，但终归是会影响到各大游戏工作室的制作进度，有点两败俱伤的意思。 腾达肯收手，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