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曹严华同意加入青鸟互娱。 同意，当然不是因为张硕的那一句装哔的话，而是在跟张硕深入交流之后，发现张硕对手游未来发展趋势的理解，是真的深刻。 心悦诚服。 能够主持这么一家初创公司，对曹严华来说，还是很有挑战性的。 曹严华离开之后，蒋悦神采奕奕，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张总，还是你牛，能从丸美虎口夺食，我都以为都要黄了。”
她这回是真的服气了。 论咖位，曹严华可是行业大佬级别，意志坚定，别说“虎口夺食”，就是没有其他竞争者，单纯想打动他都不容易。 可张硕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成功让曹严华改变主意。 属实是牛。 “你要这么夸，那我可就不谦虚了。”
张硕笑。 显然心情也很不错。 正如蒋悦说的，以曹严华的咖位，加入青鸟互娱，势必会引发行业地震，等到消息公布，青鸟互娱也将一举成名。 之前是“徒有虚名”，往后就是“名副其实”的游戏大厂。 相信在曹严华加入之后，不管是曹严华通过他自身在游戏圈的人脉关系，还是各种慕名者，青鸟互娱都将吸引到一批真正的行业骨干。 这便是虹吸效应了。 相应的，青鸟互娱现在的管理人员，就该有危机感了。 这也是企业发展的必然规律。 企业越做越大，中途总会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跟不上企业发展步伐而被迫下车，同时又会不断有新人上车，不断完成权力交替。 “张总，对曹严华、刘晓辉两人的职位，该怎么安排？”
蒋悦抛出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曹严华不是裴卫平，刘晓辉也不是杜青青，如果让曹严华出任青鸟互娱副总经理，屈居在刘晓辉之下，肯定是不合适的。 曹严华也不会同意。 可刘晓辉毕竟是青鸟互娱的总经理，在没有犯什么大错的情况下，就这么强行拿下，似乎也很难服众。 而且还会开一个很不好的头。 高管“能上不能下”，一直是困恼企业管理者的一个痛点，通常做法，就是安排一个虚职，以相对体面的方式退居二线。 简单讲就是，钱给到位就行了。 “那就让曹严华出任青鸟互娱CEO，刘晓辉升任青鸟互娱总裁，取消总经理岗位。你觉得怎么样？”
总裁是一个弹性很大的岗位，职权大小完全取决于CEO或者董事会，职权小到可以是一个毫无实权的签字工具人，大到可以是总经理的升级版。 以萌芽控股的情况为例。 如果张硕想任命一位总裁，那陈小婉都行，就是摆在台面上的花瓶。 张硕当然不可能让刘晓辉去当什么花瓶，完全可以赋予刘晓辉“主持公司日常行政事务”的职权，成为曹严华的左臂右膀。 同时也能对曹严华形成一定的制衡。 “取消总经理岗位以总裁代替，我并不反对。只是，设立CEO，张总，这事是不是要再慎重一点？”
蒋悦委婉提醒。 跟总裁不同，CEO是真正的实权职位，是一家企业名副其实的掌舵者，可以决定公司的一应事务，只需要对董事会或者控股公司负责。 基本上都是由公司创始人亲自担任。 而一旦创始人卸下CEO职位，基本等于是完成交接班。 设立CEO职位，控股公司对青鸟互娱的掌控力度，就将被极大削弱。 像青禾科技，虽然也设立了CEO职位，却都是由张硕一直亲自兼任的，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似乎也没有放弃兼任CEO的打算。 否则青禾科技的发展，很可能就会脱离张硕的掌控。 “那你的意思是？”
张硕其实也很肉疼，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曹严华担任青鸟互娱总裁，刘晓辉升半级，出任青鸟互娱高级副总裁，您觉得怎么样？”
蒋悦无疑更加冷酷。 这是要彻底将刘晓辉边缘化的意思。 “如果青鸟互娱设立CEO职位，还不是由您亲自兼任，我担心，青禾科技跟青橙零售那边可能会出现一些负面影响。”
蒋悦补充。 她并非是要整刘晓辉，而是完全出于公心。 张硕沉默，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就按你说的意思办，明天我亲自跟刘晓辉谈。”
不知不觉，他的心肠也变硬了。 “好！”
蒋悦却是很乐见张硕的成长。 ………… 第二天一早。 张硕就将刘晓辉叫到办公室，告知了他关于控股公司的决定。 “从总经理到高级副总裁，职级也从现在的M4级提升至M5级，薪资待遇相应也往上提1级。谈谈你的想法。”
张硕开门见山。 刘晓辉沉默。 接连被张硕冷落之后，他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这么突然。 刘晓辉本来就是运营出身，当然知道曹严华这个行业大佬，实话说，他是真没有勇气去跟曹严华一争长短。 能升任高级副总裁，已经算是不错的待遇了。 “可是不甘心呐！”
想也知道，虽然他名义上是高级副总裁，可以曹严华的强势，加上他之前因为跟冯程的冲突而导致的失分，未来很可能会被一步步架空。 他还年轻，还能拼一把。 不想这么早就被边缘化，拿着高薪提前养老。 最关键的是，刘晓辉了解张硕的游戏策划水平，了解青鸟互娱的发展潜力，不想在青鸟互娱还没有真正腾飞的时候，就中途下车。 “张总，我……” 刘晓辉脸上变幻莫测，话到嘴边，却硬是说不出口。 “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今天我们畅所欲言。”
张硕终究不是蒋悦，多少还是顾念一点旧情的，不管怎么说，在青鸟互娱的发展历程中，刘晓辉也是立下汗马功劳的。 是真正的公司元老。 刘晓辉一咬牙，终于说出他的决定：“张总，我想去京师，负责筹建火凤凰工作室。”
“嗯？”
张硕目光微凝，他是真没想到，刘晓辉竟然会自请降级，放着好好的高级副总裁不当，偏要去开疆拓土。 随即又笑了。 他大概揣摩到了刘晓辉的真实想法。 是不甘心吗？ “也好，京师那边正缺一位可靠之人坐镇，你能主动请缨，我当然是乐见其成的。我可以做主，你就算去了京师，仍旧保留现在的M4职级待遇。”
张硕就很欣慰。 按照青鸟互娱现在的职级序列，工作室总监只是M3级别。 多少也是照顾了一下刘晓辉的面子。 “谢谢张总。”
刘晓辉其实也很忐忑，对他来说，这无疑是一步险棋。 前往京师筹建火凤凰工作室，职务上当然比不上高级副总裁风光，可却是容易出成绩的地方，将来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不至于提前养老。 “不要灰心，好好干，你先去京师做准备工作，我会为你准备一份大礼。”
张硕也是动了一点感情。 刘晓辉这么做，其实是帮了控股公司很大的忙。 至少青鸟互娱不用急着设立总裁职位，让曹严华接替刘晓辉，仍旧担任青鸟互娱总经理就成。 也为将来曹严华的上升留足了空间。 曹严华虽然是行业大佬，但到底能不能行，还需要时间来验证，等到将来真做出水准之上的成绩，也好有能够用来奖励他的底牌。 “我一定不辜负张总您的期望。”
有了张硕的保证，刘晓辉一颗半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地，他很清楚张硕的承诺，分量到底有多重。 至少值得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