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下水道还能捡到药剂?李瑜有些无法理解,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不是疯了,出现了幻觉,把别的东西看成了药剂。 他得快一些,不然噬菌体被卖了就不好了。 破旧的越野车穿过夜幕,冲入了如同白昼的十五号城市。中心大街热闹非凡,各种虚拟屏带来的光污染让李瑜一阵不适,有时候感官太敏感也不是好事。 灯光刺得他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车速放慢,后面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喇叭声。 “会不会开车!我家楼下八十岁的老头开的都比你快!”
李瑜无视了后面的叫骂声,眯着眼睛轻踩油门,后面的暴躁老哥一个不耐烦,强行从旁边狭窄的过道挤了上来,与李瑜平齐。 骂了一声废物之后还把副驾驶的后视镜给掰断了。 李瑜此刻也没心情和他计较,喇叭声震的他耳朵疼,不如让他上前。 看着暴躁老哥的车扬长而去,李瑜揉了揉耳朵,没想到本体来居然会如此的不适应。 耐着性子慢慢悠悠的绕着路,朝着地图上的红点而去。 红点和原本的位置相比并没有走的很远,依然是费顿街的范围,不过李瑜不能从最近的路过去,因为那样会经过他和杜飞遭遇的地方,既然不能判断是否有天兵驻守,只能绕一点远路了。 在城里绕了半小时的路,李瑜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将车停了下来。 人还没下车,就有一个小混混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车前盖上,敲了敲。 “hey,哥们,你这车够老啊,怎么样,让我帮你修修?”
李瑜借着微光看清了他的脸,黑皮肤,爆炸头,耳朵上全是耳环,细数下来起码也有十个,嘴唇上也打着唇钉,身上肌肉线条均匀,看起来像个经常锻炼的人。 这种小巷还是少来,经常有一些人专门蹲着抢劫,正经人也不会拐进这种小巷,一般都是李瑜这种要做见不得人的事的人。 李瑜下了车,四处的黑暗中还有四五个慢慢围上来的人。 “要不我把车送给你?”
他笑了笑,车钥匙在手上转了一圈,朝着坐在车前盖上的黑人小哥伸了过去。 “不不不,你这车太破旧了,不值钱,不如我帮你修修,至少好看一些,你说是吧?”
黑人小哥的手臂弹出一个枪口,顺便装模做样的擦了擦。 “修车多少钱?我能不能一会来开的时候再付给你?”
李瑜满不在乎的问道,真的,这辆车本来就不打算要了。 “你说呢?”
黑人小哥凑到李瑜面前,伸舌头舔了舔他的脖子,惹得李瑜一阵恶寒,以他敏锐的鼻子,还能闻到一股恶臭。 李瑜目光一寒,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黑人小哥的脖子,手指稍稍用力,就掐的他喘不过气来。 “真恶心啊……” 无视了四周围上来的人,李瑜抡起黑人小哥就是一个大风车,将靠的特别近的几人甩翻在地。 “别想着开枪。”
李瑜另外一只手将黑人小哥的义体上的枪管掰弯,顺手撤下来一块布,擦了擦自己的脖子。 “你是天宫集团的人?为什么……不佩戴一个标志?我也不敢凑上来啊……” 黑人小哥被掐的眼泪直流,说话断断续续。 基因药剂是独属于天宫集团的,而且能够徒手掰弯枪管,这可不是一般的基因药剂可以做到的,一般人肯定买不到。所以他才这么推测。 “我怎么做,还需要你教我?滚吧!”
李瑜松开手,任由黑人小哥自由落体倒在地上咳嗽。 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李瑜看着几人灰溜溜的逃走,忍不住吐槽道:“天宫集团这治安真的跟没有一样。”
名义上有仿生人警察,可这些事根本就没有人管啊。 看他们的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摇了摇头,点开手环的虚拟屏,朝着红点的位置靠近着。 “附近有一个下水道入口,怎么还忘了买一个口罩,下面的味道应该很感人吧?”
四处无人,李瑜掀开了下水道上的铁栏,整个人钻了进去,下水道入口很窄,但好在头能够过去。 一只手扒拉着墙壁,将铁栏盖了上去。 低头看去,下面是一条水道,两旁是干燥的过道,就是沾着一些黑色的不明物质。 荡了几下,李瑜跳到了过道上,一瞬间,刺鼻的味道熏的他流眼泪,这个味道真的太刺眼了,就跟那种旱厕里的氨水味一样,眼睛被熏的有些睁不开。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适应了。 好家伙,太臭了…… 下水道的水有些泛绿,能够看到一些藻类就很离谱,这都能长起来?李瑜还是第一次来下水道里。 前方有些黑,只能用手环提供一些亮度,这才能看得清,不远处是个T字型岔道,按照红点的位置,是往左边走的。 李瑜加快了脚步,两人的位置越来越近,水中的绿色好像更深了一些,甚至还有一股红色的液体格外显眼。 这是血? 走了五分钟,他听到了交谈声…… “我都说了!让你仔细看!一管残留的药剂流下去了!还说没有?该不会是让你独吞了吧?”
“瑟先生,我真的……没有独吞,请你相信我……” 这是那个熟悉的苍老声音,但此刻却更加的虚弱…… 旁边好像还有嘲笑声,听起来很欢快啊,“看啊,他快死了,流血流死的!”
“瑟先生,还请放过……放过我吧,对!我的包里还有一个黑色的铁球,看起来值不少钱!完全可以抵一只药剂!”
苍老的声音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爆发出无限的生机。 “还真有!瑟先生,您看看……”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大一坨,但重量不及铁,比起铝又重一些……” 李瑜已经能够操控噬菌体了,它的内置能源确实不太够了,随时会没能量啊。 他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拐了个弯走了出去。 便看到一个老头躺在水道旁,一只手已经不见了,往一旁看,似乎还能从绿色的水中看到手指。 水中的血迹就是从他的手臂流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