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放带着周慧茹,来到了薛之恒的墓地。因为一些事,薛之恒不能葬到好的陵园里,只能在陵园旁边的荒地随便找了个位置。坟好了,但是墓碑却缺了一角,看起来格外的凄凉。沈放完全可以怀疑,过上一些年,这墓碑都会不见了。“兄弟,我来了!”
沈放出声道。看着那残破的墓碑,他心里头是酸涩的。沈放这人最重情重义,从来不愿欠别人人情。他一开始是不知道……倘若他早早的知道薛之恒当年总是在默默的护着他,他定然不会让薛之恒在盛国受苦。沈放在墓碑前摆了一些贡品,点燃了一捧黄纸,然后拿出军区特供的酒,还有一些烟。“薛之恒,你当时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抽最好的烟喝最好的酒,让家人衣食无忧!”
说着,沈放打开那瓶酒,在坟前撒了一圈儿。然后又点燃香烟,插在了香炉里。“现在兄弟把最好的烟,最好的酒都给你带来了。”
说完,沈放也喝了口酒。逝者已矣,生者还要看得更远。沈放鞠了一躬,说了些感谢的话之后,就呆呆的站在那儿,想了很久很久。最后,他同周慧茹说:“姨母,我们去看看那位薛叔。他没了儿子,日后我给他养老!”
不论如何,他都欠了薛之恒一个大人情。这些是他该做的,是责任,他推卸不了的。周慧茹给薛之恒的父亲薛义打电话,随后脸色就变了,“阿放,他们现在住在乡下!”
沈放闻言,也愣了一下,“姨母昨日说,那个薛叔不是还有大公司的工作吗?怎么现在就住在乡下了?”
周慧茹轻叹一声,“也不知道是谁搞得鬼,昨晚他们被解雇,公司配的房子也不让他们住了。老两口现在没办法,只能先搬到乡下的房子住。”
沈放瞬间变了脸色。这绝对不是巧合!定然是有人针对沈家旧人,故意在搞事情!“朱雀,查清楚!”
沈放一边带着周慧茹上车,一边吩咐道。朱雀点头,当即拨通电话。差不多沈放他们到薛家村的时候,朱雀这儿就有了结果。“战神,是那个姜卫东搞的鬼!他知道薛先生一家暗中帮沈家,就想赶尽杀绝,把当年知道真相的人全部解决。而且……我们这儿还查到了,姜卫东跟薛家村的村长也打了招呼,怕是薛先生不会好过!”
姜卫东!他竟然敢如此欺负人!行,那姜卫东这个人,他定然不会让他活好了!“走,现在就去给薛义一家撑腰!”
沈放字字铿锵。看到沈放愤怒的样子,连周慧茹也吃了一惊。她很少看到沈放如此生气,将为东南还真是找死!薛家村。这是凤城郊区最为落后的村落。这里是什么的人都有,平常在城里混不好的人,就都在这儿闹着玩儿,混日子。整个村子都是一种乱糟糟闹哄哄的样子。完全没有小村庄该有的宁静之感。周慧茹看了他们一眼,不免有些头疼。沈放不想周慧茹被这些人脏了眼睛,就交代玄武在外面陪着周慧茹,他亲自进去找薛义夫妻。薛义夫妻的老宅在村子东头。又破又旧,一看就是多年没人住过的。看到这样的房子,沈放不免有些心痛,薛义刚刚失去儿子,就要被逼住在这种地方?“喂,听到没有!村子里的规矩,这里已经不是你们的了!出去住那个牛棚去!”
沈放还没有到小院大门前,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他走进去一看,才看清楚情况。就是朱雀口中的那个村长,他们正一群人在这儿,想将薛义夫妻赶去朱牛棚。老两口明明五十多岁,可是看起来就跟七八十一样沧桑,脸上全是失去儿子后的痛苦。“这是我们家的地……土地证还是写着我老公的名字,你们不能说拿走就拿走啊!”
薛义的妻子刘桂芳哭着说。“去你吗的!什么你老公的名字!早就换了!现在全部是村里的,是村长的!你们少在这儿搞事情,滚,该滚的就立刻滚!”
村长身旁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说着就要过来打刘桂芳。可是巴掌刚刚举起,就怎么都放不下去。因为沈放扣住了他的手腕,他是动也不能动了。小伙子顿时火冒三丈,咆哮道:“你踏马是谁啊?快松开老子!不然老子弄死你!”
沈放冷哼一声,抬起脚狠狠的一下,直接将这个小伙子踹出了五米远。“啊啊啊啊!”
小伙子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他的同伴也都火了,冲上来找沈放麻烦。但是全部被沈放打的站都站不起来。这下村长看出了不对劲儿,颤抖着向后退,可还是不忘威胁,“行啊,你这混账东西胆子不小!你竟然敢在我们村里动粗,你给我等着!我把村里的人都叫过来,我让你好看!”
说完,村长夹着尾巴跑出去叫人了。看村长离开,薛义夫妻面如死灰。这下完了!这村子里住了不少混社会的。要是村长把他们都弄过来,今天他们都要倒霉!儿子刚走没多久,工作跟房子就没了。现在连老宅跟命都保不住……还要连累其他人。薛义说着,不免老泪纵横,他缓缓起身,走向沈放这边,“小伙子,谢谢你帮忙!但你快走吧,这个村里的都是恶霸,他们如果去找人,你一定占不到便宜的。”
“对啊对啊,你们快走,别在我们村里了……万一让他们伤到了,那可怎么办?”
张桂芳也说。老两口的善良让沈放动容。他说:“薛叔薛婶,我是沈放!我来给你们撑腰。”
“你……你……你就是阿放?”
薛义顿时激动起来,眼泪瞬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