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
杨润心一脸懵逼道：“我不是啊。”
“你不是？”
李川皱起了眉头。 “我不是。”
杨润心摇了摇头，道：“老板，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不对啊，你明明就……” 李川话到一半，猛的顿住了。 因为他反应过来了，现在的蛋蛋，还没有从事直播带货，“蛋蛋”这个名字，大概率是后取的……如此，她本人当然不知道了。 “哦，不好意思，确实认错了。”
李川反应过来，连忙顺坡下驴道了声歉。 说完，他再次打量起了对方。 经过仔细观察，他最终确认，此女就是后世的蛋蛋！ 蛋蛋是谁？ 有些人可能不认识，但只要对直播带货行业有所了解，基本上都知道……蛋蛋是辛巴的徒弟。 辛巴是谁？ 这个认识的人估计就比较多了……辛巴是后世的“快手一哥”。 辛巴是直播带货行业的一个另类。他出身贫寒，十五岁就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然后混迹社会。他从摆地摊、卖水果开始，一步步发展……到后期，他去到了日本，却因为雇佣违法坐了两年牢，出狱后回国，娶了知名微商初瑞雪，开始涉足直播带货，经过几年的发展，一跃成为“快手一哥”。 从辛巴的人生经历上可以看出，辛巴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很有胆魄和执行力，身上有种草莽江湖式的气息。 正所谓“人生经历塑造性格”，辛巴以草莽江湖的方式获得成功，造成了他以后十分张狂的性格……这一点，在他后续的直播生涯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后世的辛巴，线上线下都特别高调。 线上，他动不动就开骂，骂主播、骂平台，快手被他骂过，抖音也被他骂过，两个平台的主播更是跑不了，有些闹的动静还特别大。 线下，他只要出门，基本上都是豪车接送，而且不止一辆豪车，通常是一个豪车车队，到了地方，还得有人列队欢迎，高呼“巴哥好”。 他这种特别高调、特别张扬的性格和作风，遭受了众多网友的指责和谩骂。 这一点，从后世的“燕窝事件”上就能看的出来。 2020年底，辛巴徒弟售卖的一款燕窝被人打假为“糖水”。 该消息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各路人马纷纷出动，集体将此事送上了热搜。 此后的一个多月，该事件一直发酵，辛巴因为此事，陆陆续续上了几十次热搜，网上尽是嘲讽和辱骂之声。 此事最终由当地的监管部门介入，调查确认燕窝存在虚假宣传，对辛巴处以90万的罚款……该公告一经发布，再度引爆热搜，全国网友也不管调查结果是什么，纷纷认定“辛巴卖的燕窝就是糖水”。 辛巴及其团队为了挽回舆论，不得已，对购买燕窝的用户进行“退一赔三”，累计赔款达七千多万。 然而，他的赔款行为并没有挽回舆论，大多数网友自动忽略了这一点，照样对他辱骂不止。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结果？ 为什么调查结果明明是“虚假宣传”，网友却认定“辛巴卖的就是糖水”？ 为什么辛巴明明赔款了，网友却不买账，照样对他辱骂不止？ 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他太张扬、太高调了，大多数网友不喜欢这么张扬、这么高调的人，再加上普遍的仇富心理，以及部分有心人的策动，网友们就会忽略掉好的方面，只把坏的方面揪住不放……一句话概括，就是“只有主观，没有客观”。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人设真的很重要。 有一个好的人设，做什么事都能事半功倍；没有一个好的人设，舆论形势就只会越来越差。 李川也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尽量保持低调，避免引起网友的反感，让自己陷入舆论的漩涡。 当然，他也清楚，辛巴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有些人，就喜欢看那种特别高调、特别张扬的主播，对于正常娱乐、正常卖货的主播，反而不感兴趣。 辛巴其实就是瞄准了这类人群。 在这方面，他做的也很好，成功吸引到了一大批铁粉……这批铁粉，就是他能够成为“快手一哥”的原因所在。 后世的辛巴，在快手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一个能跟他较量的主播都没有，似乎整个快手都是他的“小弟”。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徒弟自然也受到了瞩目。 辛巴有好几个徒弟，其中名气最大、业绩最好的就是蛋蛋。 蛋蛋的优势很明显，她虽然长的漂亮、可爱，但是气场一点也不弱，本人也足够努力，也足够专业，既能够吸引到观众，也能够把货卖出去。 后世，蛋蛋的粉丝量达到了八千多万，在快手仅次于官方账号和辛巴，每场直播的销售额有几千万、甚至上亿，虽然中间有很大的水分，但她的真实带货业绩也不差，在快手起码能排前三。 这样一个人，李川显然是认识的。 不过，他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来自己公司，还叫自己“老板”。 既然叫他“老板”，那对方肯定是三木网络的员工。 ‘蛋蛋什么时候成了三木网络的员工了？’ 李川颇为疑惑。 此时的杨润心，心绪颇为杂乱。 她的水早已经接好了，但是她不敢走，因为大老板在前，还总盯着她看，显然还有话要说。 而且，她本人也不太想走。 为什么？ 因为对面站着的是大老板。 她平时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大老板，如今好不容易见到，她当然想多留一会儿，给大老板留下些印象，这样，有利于她今后的发展。 不过，她也是有些担心的。 因为她能感觉到，大老板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她担心大老板会对她图谋不轨。 ‘大老板如果真对我有想法，我该怎么办？’ ‘要拒绝吗？’ ‘拒绝了，我还能在公司待下去吗？’ ‘不可能的，最后肯定要辞职。’ ‘我刚找到工作就要辞职吗？’ ‘我大老远跑到杭市来，房子都租好了……’ ‘如果不拒绝，那该怎么办？要同意吗？’ ‘大老板长的蛮高蛮帅的，年龄也只比我大两岁，如果成为男朋友，倒是挺不错。’ ‘可是……最近网上都在传，大老板跟杨幂有事，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公司也有很多人说是假消息，但毕竟接触的层次摆在那里，他会把我当回事吗？’ ‘……’ 杨润心思绪杂乱间，李川开口了。 “你什么时候来公司的？”
李川问道。 “啊？”
杨润心怔了一下，然后连忙答道：“上周三。”
“你刚来五天？”
“四天，昨天休息了一天。”
“哦。”
李川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还在实习期吧？”
“对。”
“那怎么没带实习工牌？”
三木网络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正规化了……正常的员工都会有一个白色的员工工牌，平时都带在脖子上，刚入职、还在实习期的员工也有工牌，但是跟普通的员工工牌不太一样，他们的工牌是黄色的，上面写着“实习”两个字，被称为“实习工牌”。 “在工位上。”
杨润心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连忙道：“我现在就去拿。”
说完，她就要走，但是被李川拦住了。 “先别忙了。”
李川拦下杨润心，然后又道：“你记住，以后在公司，工牌要一直带着，否则员工不认识你，再把你赶出去。”
“对不起，老板，以后不会了。”
“嗯。”
李川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来公司，是做什么的？”
“主播。”
“什么主播？”
“带货主播。”
“谁给你面试的？”
“王经理。”
“哦，你为什么会想到来三木网络做带货主播？”
“因为您。”
“因为我？”
“对啊。”
杨润心一脸认真的道：“我之前是做服装导购的，经常看直播……我觉得直播带货比较有前途，所以就想试一试……带货方面，您做的是最好的，三木网络也是最好的之一……上个星期，我在BOSS上看到三木网络在招聘主播，所以就来了。”
“哦。”
李川听完杨润心的解释，心里大致明白了。 杨润心，也就是蛋蛋，并不是一开始就跟辛巴那边有联系，而是后期通过面试或者经人介绍，才加入了辛巴团队，成为了辛巴的徒弟。 前世，她之所以选择辛巴，是因为辛巴做的好。 这一世，情况不一样了。 森先生率先杀出重围，成为了毫无争议的“带货一哥”，佳琪、辛巴等人，虽然做的也很不错，但跟森先生比，还差着好几个段位。 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年初刚上班的时候，李川曾跟公司的高管开会，讨论、通过了《年后招聘计划》。 其中的一项，就是计划在五月之前，招募20名“新人”带货主播，以满足四个日不落直播间的需求。 这项计划，在上个月底就已经完成了，比预期提前了一个多月。 为什么会这么快？ 原因主要有两点。 其一，森先生在直播带货行业中的地位和影响力稳步上升。 森先生是最有效的招聘广告，起到的作用比想象的还要大。 其二，得益于“森先生买地、盖楼”事件的影响。 几个月前，“森先生买地、盖楼”事件登上热搜，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力。 这算是为三木网络打了一个范围极广、效果显著的招聘广告。 毕竟在大多数人的观念里，一家拥有自己的办公大楼和直播基地的公司，实力肯定非常强劲。 两点原因结合在一起，造成的结果，就是前来应聘的主播和员工络绎不绝。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三木网络想，完全可以在半个月内完成全部的《年后招聘计划》。 当然，他们不会这么做。 因为公司发展到这一步，追求的就不是速度和数量了，而是质量。 所以，无论主播还是员工，三木网络的面试条件都卡的非常严格……差的肯定不要，一般的通常也不会要，只要那些条件较为优异的。 不过，尽管如此，《年后招聘计划》的完成速度还是大大超出了预期。 时至现在，《年后招聘计划》的各项计划都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只有运营部那边还有一些缺口。 目前的三木网络，员工数量已经超过了两百，如果算上主播和短视频达人，这个数字还要翻个五六倍。 当然，《年后招聘计划》完成，不代表招聘结束。 三木网络目前还在快速的发展过程当中，固有的业务需要持续扩张，比如运营部、电商部等；外部的业务也需要拓展，比如三木基金、投资部等。 所以，相关的人员招聘还在继续进行当中。 具体到带货主播，20名“新人”带货主播虽然已经招募完毕，四个日不落直播间也已经构建起来了，但是计划后期又做了一番调整，四个日不落直播间变成了六个，所以，带货主播到目前还在不停的招募。 杨润心，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加入三木网络的。 李川之所以不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他不负责具体的招聘工作。 需要招聘的主播和员工那么多，他一个当老板的，当然不可能事事亲为，否则，迟早要把他累死。 因为不负责具体的招聘工作，所以公司来了哪些员工和主播，他就不知道……杨润心就是其中的一个代表。 ‘没想到啊，蛋蛋竟然加入了三木网络！’ ‘嗯，不错。’ ‘既然到了我手里，那你就别想跑了！’ ‘对不起了，辛巴，你的好徒弟，现在归我了！’ 李川想到此处，嘴角不禁浮出了一丝笑意。 他虽然不太了解蛋蛋，但是知道蛋蛋在后世是成功了的。 这种经过后世验证、并且成功了的主播，只要好好培养一下，再给些资源，未来至少是一个一线带货主播。 一个一线带货主播，一个月就能给公司挣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这在李川看来，等于白捡了一笔钱。 白捡了一笔钱，谁能不高兴？ ‘怎么感觉今天的好事有点多啊。’ ‘早上睡了个好觉，起来就发现‘幂森CP’的热度已经过去了；下午，借款的事办好了，打款什么的，也没出现意外；现在，蛋蛋又莫名其妙的加入了三木网络！’ ‘今天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有点奇怪啊。’ ‘难道是因为杨超越吗？’ ‘杨超越之前被人叫作‘锦鲤’……我本以为这是说着玩的，现在看，貌似还真有点门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