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方向？”
于杰一脸懵逼：“什么方向？”
“制造舆论的方向。”
“制造舆论的方向？”
于杰挠了挠头，依旧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啊？”
“我之前不是安排你，雇佣一批水军，在网上帮我控评、说好话吗？”
“对啊，我刚才在联系了。”
“已经开始做了？”
“还没，刚联系上。”
“那就行，现在方向改了，你雇的那批水军，不要帮我说好话了，帮我说坏话。”
“啊？”
于杰面色一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道：“为……为什么啊？”
“因为抖音要插手了。”
“……” 李川让于杰改变方向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尽可能的把事情闹大。 抖音作为互联网的流量中心，制造舆论的能力是十分恐怖的，抖音只要插手，这场舆论战就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性。 而既然没有失败的可能性，他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大肆宣传一下自己呢？ “低价倾销”事件，看似对他不利，但如果操作好了，极有可能反败为胜。 因为“低价倾销”事件的核心是“低价”，这两个字可是挠中了绝大部分网友的痒处，天然占据舆论上的优势。 李川如果能借此机会，给自己贴上一个“卖货很便宜”的标签，那他未来的发展还得了？ 对于一个带货主播而言，没什么比“卖货很便宜”这个标签更有价值了。 当然，想做到这一点也并不容易，首先影响力必须要达标才行，否则标签是贴不上去的。 “森先生涉嫌低价倾销”的词条，在微博热搜排行榜上，最高只能排到第十三名。 这个热度，现在只能说还不错，远远达不到“火爆全网”的程度。 也正因此，李川才会想把“低价倾销”事件闹大。 换作十分钟前，他肯定不敢这么做，因为这种事一旦操作不好，很容易发生意外，到时候可能会弄巧成拙。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抖音要插手了。 以抖音的能量，插手“低价倾销”事件，基本上就不存在任何意外了。 李川没有了后顾之忧，便可以放心大胆的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他的计划，就是使用一切手段，把“低价倾销”事件闹大，闹的越大，最终取得的宣传效果越好，对他越有利。 当然，事情闹大的代价，就是抖音会为此付出很多的资源。 不过，这不是李川应该考虑的问题。 抖音付出多少资源，他不关心、也不在乎，他考虑的，只有他自身的利益。 李川将其中缘由，向于杰详细解释了一遍。 于杰听完，看了李川一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显然，李川的这个计划，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对此，于杰、王成勇等人具皆已经习惯了。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做。”
于杰看了李川一眼后，点头应道。 “嗯，记得做的隐蔽点，不要让抖音那边儿发现是我们动的手脚。”
“我懂。”
“……” …… 由于“低价倾销”事件的预热，李川的新微博一经发布，便吸引了众多关注的目光。 短短十分钟，就收获了2.6万点赞、0.2万评论和1.1万转发。这个数据在微博上，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微博发布伊始，水军还没有反应过来，评论区大多被森先生的粉丝和路人所占据： 【是我的世界观出问题了吗？怎么卖的价格低了还能被黑？】 【-出问题的不是你，是某些人……】 【-我也觉得很莫名其妙，又不是卖的假货，价格低了难道不好吗？为什么那么多人骂？】 【-被人搞了啊】 【-他触动了某些人的蛋糕，现在有人要搞他。】 【-某些人坐不住了。】 【刚才看了那个商业论坛发的微博，说的貌似挺有道理的，但怎么看怎么别扭，感觉森先生应该是得罪什么人了……】 【-把“应该”去掉。】 【-那篇微博说的太夸张了，不过才卖了三千多万，就能被他说成“破坏市场”、“损害制造业”，把我看醉了都。】 【-我在那篇微博底下说了同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评论被吞了……】 【-那个“商业价值论坛”就是在瞎**乱扯，一点毛毛细雨被他说成洪水滔天，简直唯恐天下不乱，这种人就该永封！】 【-故意黑他的。】 【回应的很及时，果然没有看错你！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森先生真的是一个非常优质的带货主播。】 【说的很好，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坚持给观众带来好的、低价的商品。】 【支持！！！】 【@冯提莫，你老公被人黑了，难道不出来说两句吗？】 【垃圾，不如娅姐。】 【-娅姐是谁？】 【请问，交税了吗？】 【-你操心的事可真多。】 【赔钱卖货？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没说赔钱啊，只是赚的少而已，或者根本不赚。】 【-不赚钱，他为什么要卖？】 【-人家抖音首秀，用来吸引一波粉丝不行么？】 【-（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一直不喜欢带货主播，不过森先生还是可以的。】 【……】 此时的评论区，还没有被污染过，基本上代表了大多数网友对这次“低价倾销”事件的看法。 不过，这种相对和谐的现象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从下午两点四十五分开始，评论区突然涌入了众多的“黑粉”。 “黑粉”与路人、粉丝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两方交锋之余，刺激该微博的热度不断上升。 下午两点五十二分，李川的微博登上了热搜，词条名为【森先生回应】。 从下午两点五十二分到下午四点三十六分，【森先生回应】一路攀升至微博热搜排行榜的第五名。 适时，微博评论区已经被数量众多的黑粉给占据了。 不过，到了下午五点左右，情况又发生了反转。 李川的微博底下突然又涌进来了许多路人和粉丝，经查，这部分粉丝和路人，基本上都是从抖音那边跑过来的。 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抖音上开始流传“低价倾销”事件的各种视频信息，经过一段时间的传播，在下午五点左右，该事件在抖音上彻底爆发了。 抖音上没有“黑粉”的生存空间，所以针对此事的评论大多是偏正面的。 抖音的流量很大，一部分溢出到了微博上，又与“黑粉”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森先生回应】的词条，本来已经跌落到了热搜榜的十几名，但经过这一波流量的注入，一下子又蹿升到了第三名。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黑粉”的势力也突然增强了许多，面对数量众多的路人和粉丝，丝毫不落下风，两者在键盘上杀了个天昏地暗。 下午五点二十二分，【森先生回应】升至微博热搜排行榜第一名，之后的几个小时，就没再掉下来过。 在此期间，“低价倾销”事件的影响力越来越大，逐渐扩散至全网。 该事件在晚上八点十分左右，迎来了最高潮，【森先生回应】和【森先生涉嫌低价倾销】分列微博热搜排行榜的第一名和第二名，而且后面都标注了一个“爆”字。 然而，到了晚上九点半左右，整个事件突然迎来了大结局。 “商业价值论坛”的微博账号被封，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互联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