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此事，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李川见时间不早了，便让于杰和吕梓涵早点下班、回家休息，自己则又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 他坐了大概十分钟，那名被蒋泽宇安排回来送合同的小张到了。 他拿到合同，简单的浏览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拿出公章，盖了上去。 公章盖上，代表着“闻澜文化收购”一事已成定局，以后再也不可能后悔了。 李川有些肉疼，但也没有说什么。 他面无表情的盖完章、收起合同，然后就离开了公司。 临走之前，他还带上了那辆奔驰S的车钥匙。 按照蒋泽宇和寿伟达商定好的条款，以及后续的合同条款，奔驰S的归属权依旧在闻澜文化名下。 “三木系”已经收购了闻澜文化，那就代表着奔驰S已经是“三木系”的财产。 李川作为“三木系”的老板，对于自家公司的财产，当然有权使用。 他现在要自己开车回桃花源别墅，丰田埃尔法过于笨重，大牛和库里南又过于张扬，相比之下，奔驰S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他看来，这奔驰S已经到自己手里了，放着不开也是浪费，不如将其利用上，以后当做一辆代步车。 奔驰S的价格不贵，只有一百多万，不算太张扬，而且它车身适中，底盘也比较扎实，做一辆代步车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李川在楼下找到了那辆奔驰S，里里外外观察了一番，颇为满意。 这辆车是2018款、3.0T、450L、4MATIC，算是奔驰S系列中的顶配了，落地价在一百四十万左右。 寿伟达是去年十二月份买的，开了半年，没有出过任何事故，总里程还不到一万，也就刚过了磨合期……寿伟达还有一辆特斯拉model y，他平时开那辆车比较多。 整个车况，算是9.5成新，放在二手市场上，折价不超过10%。 李川上去体验了一番，操控感不错，开起来很舒服。 体验完，他已经回到了桃花源别墅。 他将车停在车库内，乘坐电梯上楼，去到卧室，先是跟程璐璐“纠缠”了一番，然后去到卫生间洗了个澡。 洗完澡，他便跟程璐璐滚到床上，再次享受起了哄睡服务。 潇洒度过一夜。 第二天，已经是六月份了。 6月1号是儿童节，同时也是周六。 李川又要直播了。 有人可能会说，既然是儿童节，那要不要办一个“儿童节专场”？ 李川有过这种想法，但是外界环境不允许。 儿童节是小朋友们的节目，小朋友在国内属于重点保护对象，若是有人利用儿童节大搞消费主义，会显得吃香过于难看。 吃香太难看，会引发公众的反感，进而导致舆论危机。 如果事态再严重些，国家甚至都有可能出手干预……到了这一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以上，都是外界因素，看起来似乎有些别扭，但李川做到今天这种程度，拥有了巨大的社会影响力，必须要考虑这些问题。 而且，即便没有这些外界因素，“儿童节专场”的可行性也不高。 小朋友们没有经济来源，无法支撑大规模的消费场景，想要做专场，只能把目光瞄准小朋友们的父母。 而通过父母售卖儿童类产品，转化率其实是很低的。 儿童类产品的市场本就不大，再经过转化率的缩减，最后也就不剩多少了。 在一个消费市场不大的场景里做专场，效果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念及于此，李川想要做“儿童节专场”的欲望并不是特别强。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做专场。 他只需要按照常规的形式直播，在选品的时候多添加一些儿童类、婴幼儿类的产品就可以了，比如奶粉、尿不湿、文具、玩具等。 以常规的形式的直播，借儿童节的名义多售卖一些儿童类、婴幼儿类的产品，这样做，效果可能会比做“儿童节专场”更好。 这套思路，李川几天前就已经有了，并且向王成勇等人安排了下去。 眼下，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上午九点半左右，李川驾驶着奔驰S来到了公司。 他先是处理了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然后就找到王成勇等人，开始为晚上的直播选品、规划流程。 一忙，就忙到了中午。 中午，李川吃完饭，回休息间午睡了一会儿，待到下午两点左右，他将王玉婷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王玉婷是谁，可能很多人都忘记了。 去年九月份，三木传媒刚成立不久，就签下了两名短视频达人，她们分别是周琳琳和王玉婷。 周琳琳和王玉婷之前是做服装模特的，后来觉得这行不好干了，就想转行做别的。 三木传媒的初代员工、跟吴文帆一起加入公司的张俊，抓住时机，把她们招揽到三木传媒，做起了短视频达人。 因为加入公司比较早，她们受到了李川的重点培养。 李川给她们找了一个舞蹈班，让她们学习跳舞，然后在抖音上拍摄各种擦边视频。 张俊也给她们成立了一个组合，取名为“辣田少女”，并为此开设了多个账号。 这样做的效果很不错，短短两个月，她们的粉丝数就突破了百万。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后期，三木传媒的战略发生了转变。 去年十二月份，李川决定将公司的主营业务从短视频转向直播。 作为公司的全约艺人，周琳琳和王玉婷自然也要跟着变。 她们有两个抉择，一是成为娱乐主播，二是成为电商主播。 起初，李川是想让她们当娱乐主播的，因为在他眼里，周琳琳和王玉婷长的漂亮、身材又好，天生就适合在直播间搔首弄姿，勾引屌丝和大哥们刷礼物。 然而，他经过一番思考，又结合周琳琳和王玉婷自身的意愿，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让她们成为一对电商主播。 此事确定后，周琳琳和王玉婷开始跟着吴小白学习直播带货。 学了一个月，有所成长。 年前，她们尝试着开了几场直播，结果还不错，取得了几十万的销售额。 年后，她们加大直播力度，从原来的“一周一场”变成了“一周三场”。 直播频次的增加，消耗了观众的热情。 随着观众的审美疲劳，她们直播间的人气开始慢慢降低。 年前，她们开播，直播间人气能维持在两万上下。 年后，她们开播，直播间人气就只有一万左右了。 后来，又慢慢降低到九千……八千……七千……六千……五千…… 到现在，她们直播间只剩下两三千人了。 人气降低，必然会导致销售额缩减。 原来，她们一场直播能卖几十上百万，现在，一场直播只能卖三十四万。 这还是她们直播时间长了，在经验愈发丰富、技巧愈发熟练的情况下做到的。 如果没有经验的技巧，销售额可能还要再砍一半。 人气和销售额的降低，使得周琳琳和王玉婷的心态出现了问题。 如此，当李川选择刚入职的杨润心成为自己的助播时，她们的怨气是最大的。 ‘凭什么？’ ‘杨润心一个刚入职没几天的新主播，凭什么成为老板的助播？’ ‘我们在公司刚成立的时候，就加入了进来，资历属于最老的那一批了……全公司除了李坤和刘欣彤，还有谁比我们的资历老？’ ‘李坤是做娱乐直播的，刘欣彤是做短视频的，他们做的都特别好，而我们作为公司的元老级电商主播，平时做的也不差，老板在选择助播的时候，为什么不优先考虑我们？’ ‘放着公司的元老主播不扶持，却去扶持一个刚入职没几天的新主播，这样的行为，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 周琳琳和王玉婷抱着这样的想法工作，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公司内部的氛围。 近期，公司内部有很多传言，比如杨润心被老板包养了、杨润心跟蒋泽宇是亲戚等等。 这些传言，李川也听到了。 他很清楚，这些传言都是职场斗争的结果，能流到他的耳朵里，说明职场斗争已经严重到了一定程度。 他本人非常痛恨这样的行为，可是，他又没有办法。 他不知道这些传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他猜测可能是周琳琳或者王玉婷搞出来的，但是没有证据。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能随意处置公司的元老级主播，否则，必然会导致公司内部的动荡。 要是不小心冤枉了，那后果就更严重了，搞不好都要吃官司。 念及于此，他没敢下狠手，只能私下安排朱辰伟，暗中调查谣言来源。 这种事，想要调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朱辰伟忙活了大半个月，都没什么结果。 李川很失望。 不过，好在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跟杨润心一起直播过了。 他和杨润心最后一次合体直播是5月18号，后来的“520专场”，以及5月25号那场直播，他都邀请了嘉宾。 “520专场”是杨超越，5月25号是舒畅。 直播间的空间有限，人数太多会导致节奏混乱，念及于此，他就把杨润心踢出去了。 杨润心不跟他一起直播，就全心全意做自己的。 这段时间，她每周直播三到四场，人气一直维持在十五万左右，单场销售额也始终保持在四千万上下，数据非常稳定，一场直播看下来，几乎没有大的波动。 这在李川看来，就是杨润心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直播方式和直播节奏，形成了固定的直播风格。 一个主播，一旦形成了固定的直播风格，那他（她）的上限和下限也就被基本确定了。 杨润心此前已经爆火过一次了，后续还连续出现在李川的直播间，曝光量数以亿计……这种情况下，她差不多已经到达了上限。 既然已经到达了上限，那再继续培养下去，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如此，不如换个助播培养。 李川他们当初制定的策略，就是大流量带小流量，等大流量把小流量带的差不多了，就再换下一个人，这样无限轮转下去。 杨润心现在的情况刚好符合，将其换掉，也是理所应当的。 李川有了这个想法后，开始思考新助播的人选。 现在的三木网络，可以说是人才济济，很多主播都值得培养，尤其是那些刚入职的新主播。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直播带货行业和三木网络都在向上发展。 近期，直播带货行业越来越火热，想要从事“带货主播”这一岗位的人也越来越多。 三木网络作为行业龙头，而且呈现出了快速向上发展的趋势，这几乎是所有电商主播、以及想要从事这一职业的新人们优先考虑的目标。 如此，三木网络电商部那边收到的应聘信息越来越多。 带货主播的岗位数量是固定的，想要应聘的人多了，那招聘标准自然会变得更加严格。 因此，入职时间越晚的主播，先天条件越好，质量越高。 这个逻辑，还是非常清晰的。 那些新入职的电商主播，每一个，李川都觉得不错。 不过，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放弃了“从新主播中挑选助播”的想法，选择启用王玉婷。 他这么做，主要原因两点原因： 1、王玉婷能力够。 王玉婷虽然先天条件一般，但她已经直播了近半年的时间，积攒了不少直播经验，也学会了诸多技巧，有此作为支撑，做一名助播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2、选择王玉婷，有利于缓解公司内部的职场斗争。 李川怀疑“职场斗争”这件事是周琳琳和王玉婷搞的，但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心里也不敢完全确定。 然而，问题摆在眼前，他也不能装看不见，必须想办法解决。 在他看来，无论“职场斗争”这件事是不是周琳琳和王玉婷搞的，他选择王玉婷做助播，都有利于缓解这一现象。 至于这样做是不是对杨润心不公平，那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他作为老板，首先想的是公司内部不出问题，至于某个员工会不会受委屈、心里会不会有别的想法，他没有精力去思考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