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三天过去了。
5月29号上午，李川收到了一个好消息——木子时代的新办公地点找到了。 该办公地点位于拱竖区地标型写字楼——远洋国际中心，距离三木网络所在的驰创国际大厦13.6公里，开车大概需要半小时。 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这里离三木网络比较近。 杭市有不少地标型写字楼，但大多位于钱江CBD。 钱江CBD距离三木网络太远了，行动起来很不方便。 念及于此，还是距离较近的远洋国际中心更合适。 远洋国际中心是2017年建成的，距今不过两年时间，装修、配套、设施都很完善，风格也极具现代化，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办公场地。 而且，由于远洋国际中心的位置稍偏，租金的价格也比较便宜，每平每天只需要4到7元。 李川在了解到这些信息后，去实地参观了下，最后在远洋国际中心A座租下了两层楼。 第22楼和第23楼，总面积5572平米，以单价“4.5元/平/天”计算，年租金为915.2万元。 经过一番简单的讨价还价，物业公司抹除了零头，只收取900万的年租金，并且附加了63天的免租期。 双方谈定的租期为两年，从2019年8月1号开始，到2021年7月31号结束。 为什么只租两年？ 因为两年之后，“三木系”的总部大楼就能完工了。 “三木系”的总部大楼盖起来、装修好，条件不会比远洋国际中心差，某些方面甚至会更胜一筹。 到时候，木子时代大概率会搬到总部大楼，如此，也就不需要再在外面租写字楼了。 不过，此事也不能完全确定。 有可能两年之后，总部大楼还盖不起了……未来几年要遭遇疫情，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也有可能两年之后，木子时代会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发展道路，到时候他们会因为自身的战略选择，放弃与三木网络之间的绑定关系，如此，也就不适合搬到总部大楼里面去了。 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因此，李川在合同中要求添加了一项优先续约条款，即：合同到期后，木子时代可以在同等条件下优先续签原办公场地，并且远洋国际中心物业方面不得隐瞒、伪造租赁信息。 临近中午，合同签订完毕。 之后，李川让自家公司的会记带着物业公司的人去银行打款（定金），自己则带着一帮人去到附近的一家酒店，吃了顿大餐。 吃完饭，他们又找到了装修公司，开始安排后续的装修事宜。 傍晚时分，装修合同签订。 装修公司会在未来的一个月内出具一套装修方案，然后进行施工，工期预计两到三个月，于九月份完工。 此事处理妥当，李川又在外面吃了顿晚饭，然后独自驾车返回了桃花源别墅。 回到桃花源别墅，他什么也没干，直接就跟程璐璐滚到了床上。 最近，程璐璐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招哄睡术，利用绒刷、奶油、气泡等工具，再配合上一张软糯的小嘴，在人的耳边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时不时还会亲上一口。 两天前，李川享受了一回，感觉又酥又麻，舒爽到难以附加。 自从之后，他便有些上瘾了。 这几天，他天天往桃花源别墅跑，连工作都有些懈怠了。 愉快的渡过了一夜。 第二天，李川上班后，又收到了一个好消息——蒋泽宇回来了。 蒋泽宇此前率领投资部去尚海尽调闻澜文化，此次回来，显然是尽调结束了。 上午九点多，三木网络董事长办公室。 李川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抬头看向旁边的蒋泽宇，问道：“结果怎么样？”“比想象中的好。”
蒋泽宇也喝了一口茶，回复道：“寿伟达这个人还比较讲究，虽然公司小，自己也没什么钱，但是没有利用杨超越大肆借债或者贷款……闻澜文化目前只有两笔小额贷款，加起来不到三百万，基本上等于没有负债。”
“嗯，他们的盈利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
蒋泽宇摇了摇头，道：“整个公司，除了杨超越，其他人都在赔钱，也就去年，那个叫‘CH2’的女子组合，靠着杨超越刚刚爆火时的人气，接了几笔商务，挣了几十万，不过，那只是短期生意，《创造101》还在播的时候，她们能接到一些商务，等《创造101》结束后，就没人找她们了，现在，已经彻底没活干了。”
“他们就这一个组合吗？”
“就一个组合，还有几个练习生……练习生培养的不怎么样，名气很小，几乎没爆过光，都是赔钱货。”
“他们有多少人？”
“员工二十八，加上艺人，三十六，办公室倒是不小，有一整层，两千平，前段时间刚租的，装修的挺不错，应该是为了冲门面。”
“他们的财务状况怎么样？盈利吗？”
“财务状况还不错，公司也是盈利的，但是只靠杨超越一个人盈利，上个季度，哇唧唧哇给他们分过来的利润有九百二十万……这笔钱，足够他们把公司开下去了，但是没什么发展前途……寿伟达也是因为这个，才想卖掉公司的。”
“他要价多少？”
“1.5亿。”
“1.5亿？”
李川蹙了蹙眉：“这是你跟他谈的？”
“嗯，我跟他谈了好几回，他咬死了1.5亿，不肯再往下降了。”
“1.5亿……值吗？”
“按照我们的估算，闻澜文化这家公司的整体价值应该在1亿到1.2亿之间，但这是艺人经纪行业……你也知道的，娱乐圈的东西，因为受人关注，大部分都是溢价的，再加上杨超越又正当红，目前展示出的未来潜力也还不错，鉴于以上情况，我们想要在1亿到1.2亿这个价格区间拿下，基本上不太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1.5亿可以接受？”
“如果按照正常的行业价值判断，1.5亿确实可以接受，但这也要看我们的实际情况。”
蒋泽宇顿了顿，又道：“如果我们是艺人经纪公司或者影视公司，1.5亿拿下，绝对不亏，但是我们是电商公司，主要做的是网红产业，适配性上要差很多，具体值不值，现在还不好判断。”
“你觉得不值？”
“我没这么说。”
蒋泽宇摇了摇头，道：“值不值，主要看一点，就是杨超越的直播带货能不能做起来，以及她后续的稳定性如何。 如果她能做起来，并且保持稳定的直播节奏，那1.5亿大概率不会亏，甚至有可能赚好几倍，但如果她做不起来，又或者做起来了，但是不稳定直播，那1.5亿大概率就亏了。 仅靠艺人经纪方面的收入，这笔钱是很难赚回来的，而且，艺人经纪也不是我们擅长的领域，我们可能也没有精力做这些事。”
李川沉吟了片刻，摆手道：“杨超越的条件不错，哪怕直播的时间晚一些，也有很大的机会做起来，至于稳定性，你也不用担心，她是个小财迷，只要能赚到钱，肯定会坚持下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1.5亿可以拿下。”
“不能再往下压一压吗？”
李川微微蹙眉。
“恐怕不行。”蒋泽宇摇了摇头。
“为什么？寿伟达不同意？”“这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在于厚海文化。”
“哦？”
李川挑了挑眉。 厚海文化，他当然是知道的。 之前，他给寿伟达打电话，了解了一些情况，其中有一点，就是寿伟达在两个月前，跟一家名叫“厚海文化”的公司进行了接触，双方目前已经达成了初步意向。 厚海文化想要收购闻澜文化，在这一点上，算是三木网络的竞争对手。 “厚海文化开价很高吗？”
李川问道。
“1.45亿。”“1.45亿？”
李川一阵皱眉，又问道：“寿伟达同意了？”
“没同意，还在谈。”
“厚海文化有退出的打算吗？”
“没有，只是拖着。”
李川沉默了。 他现在明白寿伟达为什么咬死1.5亿不放了。 厚海文化已经开到了1.45亿，而且还再继续谈，且没有退出的打算。 按照这个趋势，寿伟达只要耐心拖下去，报价迟早能到1.5亿以上。 如此，他坚持1.5亿的报价，一点都不过份，甚至还有些手下留情了。 这种情况下，李川再想压低价格，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寿伟达又不傻，一份高报价摆在眼前，他凭什么不接受，而去选择接受一份低报价？ 正常人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李川也算是看明白了，1.5亿这份报价，已经被定死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选择接受，要么选择放弃。 放弃是不可能的。 他之前已经答应了杨超越，并且还跟对方上了床。 上了床再耍赖，太影响声誉了，他以后出去都没法混了。 如此，他必须得接受。 但是，他又有些不甘心。 他的想法，是尽可能的将价格压低到一亿以内，一亿以上也可以接受，但最多不能超过一亿两千万。 一亿两千万，算是他的底价了。 然而，寿伟达的报价却是1.5亿，这跟他的底价之间差了三千万。 三千万，都够他开一家公司了。 木子时代的办公场地，两年租金，再加上装修、设备、办公用品什么的，也就三千万左右。 他虽然不差钱，但让他白白的掏出一家公司来，还是有些难受的。 蒋泽宇也看出李川的心思，当下想了想，开口道：“如果你嫌贵，我们可以想别的方法。”
“什么方法？”
李川猛的抬起头。
“我们可以选择只收购一部分股权，比如51%……只要这部分股权拿到手，我们就可以把杨超越的经纪约转过来。”“这……不行吧，寿伟达又不傻，不可能同意的。”
“只要我们拿到控股权，就不是他说了算了……到时候，我可以给他一定的经济赔偿，跟他达成和解，他如果不同意，我们还可以用第三方公司操作……” “他不是菜鸟，没那么好忽悠。”
李川摇了摇头，道：“不到他的心里价位，他不是不会让出控股权，即便让出来，也是附带各种条款限制，有这些条款限制，我们就很难操作。”
“我知道很难，但是可以试试。”
“你想试就试吧。”
李川摆了摆手，道：“我是不抱什么希望。”
蒋泽宇撇了撇嘴，又道：“不行，就用另一个办法，让杨超越参与进来。”
“什么意思？”
李川挑了挑眉。
“我们先把闻澜文化买过来，然后再将部分股权出售给杨超越，我们降低成本的同时，还让她成为合伙人，自己管理公司和团队，提升她的自主能动力。”“你的意思是……挂靠？”
“对。”
李川陷入了沉吟。 挂靠，的确是一个新思路。 什么是挂靠？ 简单来说，就是一家小公司依附于大公司。一般情况下，大公司会占据小公司一部分股权，从而确立从属关系。小公司自主经营、自负盈亏，但可以从大公司获取到相应的资源扶持，大公司也可以从小公司的利润中进行分成。 这种模式，对大公司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有效的降低运营成本。 小公司自主经营、自负盈亏，那它的员工工资、社保、日常损耗等等，就不用大公司负责了，相应的，小公司的人员招聘、日常管理等等，也不用大公司出面安排。 大公司作为控制方，只需要提供相应的资源，并对小公司的业务进行指导，并做到实时监控，就可以了。 这样做，相当于是将小公司的运营支出和管理成本，一下子全砍掉了。 成本降低的同时，还能增效。 小公司的运营主体，占据一部分股权，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等于是给自己打工了。 给自己打工和给别人打工，自主能动性是完全不同的。 给自己打工，人们通常会使出十二分的力气，而给别人打工，有八分力气都算好的。 自主能动性高了，很多东西不用别人提醒，他们自己就会做的很好。 工作做得好了，公司自然会发展的越来越好。 如此，对小公司也是十分有利的。 从这个角度看，挂靠属于双赢，既能让大公司降低运营成本，也能让小公司获得更好的发展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