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
义体医生有点诧异，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大卫，又看了看林墨，有点不确信地猜测道： “你该不会是想从我这里进货一些黑超梦吧...大卫，我之前给你的那些黑超梦在学院里都卖出去了吗？”
虽然他与大卫这个小子确实有点交情，但这个所谓的交情也很浅薄。 当初也不过是看着大卫竟然能在荒坂学院读书，就想着为自己的黑超梦销售途径扩展点门路，也就让这小子当个帮忙倒手黑超梦的三道贩子。 而且给对方的分成也多不到哪里去，要是卖出去一两部黑超梦，获得的利润顶多能让这小子有点余钱，能够从他这里低价购入黑超梦供自己使用而已。 双方这就这么一点情谊，只要是涉及利益方面的问题，他是绝不可能让步的。 可现在，大卫带过来的这个小鬼头，居然还跟他说有一笔大生意要和他谈。 这不是说笑吗？ 义体医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不屑的笑容，用轻蔑的眼神看向林墨，很是好奇这个外貌英俊的小鬼会给自己带来哪些所谓的“大生意”。 林墨像是没有看见他的眼神，神情依旧平静淡然，语气也颇为淡漠： “你这家店，是你租用的还是直接买下来的？”
像这种没有行医执照的“诊所”，林墨更愿意将其称呼为店，而非诊所。 “都是我这些年打拼下来的，况且圣多明戈这片地方，哪里会有人愿意去租房子，又不是什么繁荣的地带，这些房子不便宜些，哪里能骗到人过来？”
义体医生嗤笑着说道。 事到如今，他也算是看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小鬼估计就是大卫在学院里认识的富二代，想要购买一点特别的黑超梦，但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会扯一些有的没的。 林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环顾了一下店里的装潢。 他发现整个店面的大小，即便算上外面的走廊，整体的空间也就只有普通人家的客厅般大小。 这估计也是大部分义体医生诊所的现状了，每一家义体医生的诊所面积都不会大到哪里去。 室内堆积着不少杂物与箱子，唯一值钱的东西恐怕只有一张手术床、一些手术器械与头顶上悬挂的各种义体手臂。 林墨又看向义体医生的胳膊，有着很明显的环状接口与用于替换的线纹，显然这些天花板上悬挂的义体手臂就是对方用于各种手术时便于随时切换使用。 反观人家维克多，做手术只需要一件外置手臂义体即可，相比之下谁的技艺更高超一些就不言而喻了。 “客人，看你也不是来这里购买义体的吧，如果你想要购买黑超梦，尽管提出来，市面上热门的黑超梦系列我这边都有。”
察觉到林墨在观察着室内的布置，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义体医生也只当他是在寻找那些黑超梦的存放位置。 小屁孩么，脸皮子薄，恐怕就想着“不经意”发现黑超梦影片，然后就装作感兴趣的模样买下来，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义体医生都觉得自己快要把面前男孩的心思摸透了，嘴角勾勒起胸有成竹的笑容： “《肉体恐惧》系列，《我的义体白又大》系列，《边缘人》系列，这些刺激的、舒服的，我这边都有货，说吧，你想要哪些？”
林墨一脸平静地摇了摇头。 得了，还是个寻求刺激的变态家伙，硬茬子啊......义体医生皱了皱眉，忽然觉得有种棋逢对手的赶脚。 “那《活体腐烂》、《蠕虫之宴》、《破裂的心脏》？”
林墨依旧摇头。 义体医生眉头紧锁，不满道： “给句准话吧，小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的人，以及你的这个店铺。”
林墨平静地开口道，像是在述说着一个既定的事实。 闻言，义体医生先是一愣，心想这是什么隐晦的暗语吗，可看见林墨认真的表情又不像是什么假话。 似乎是意识到林墨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说什么暗语，旋即他就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大笑起来，声音尖锐难听，看向林墨的眼神里也满是戏谑的神情，仿佛在看着某个小丑在表演着逗人的戏。 什么叫我想要你的人，和这家店铺... 这小子怕不是当二代当习惯了，总以为天底下所有东西只需要动动嘴就能得到了。 “小鬼，如果你是来找茬的，那你可以先回去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另外还有你，大卫，你以后交朋友也得看准点，像这种脑袋缺根筋的家伙还是少接触为好。”
他大笑着，也没再理会林墨，直接躺到了手术床上，刚想进入超梦里继续爽一发，然而左下角的入账记录豁然间让他的笑容凝固住了。 义体医生呆愣了好一会，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按钮，许久之后缓缓摘下眼部的显示镜，在床上坐直了，望向林墨的眼神里赫然从鄙夷变成了震惊，脸上也全是难以置信的神采。 “这是定金，你这店铺不错，我想买下来，另外你人也要留下帮我干活，你觉得如何。”
林墨很是悠闲地在店内乱逛，悠哉地打量着室内的各种器具，像是一位购房者在观赏自己未来的房屋，又像是生意场上轻易拿捏对手的商业巨鳄，谈吐间就敲定了一件交易。 义体医生沉默了一会，眼睛不禁又往左下角瞄了一眼。 看着自己个人账户上面的入账，他总觉得自己胸口的心脏都得换上一个义体心脏了，不然他真有点受不住这种程度的刺激。 “可我还没有行医执照，就算你想把这里发展起来，我也很难帮你撑场面。”
他为难地说道，语气低沉缓和，像是一位瞬间变脸的小丑。 “不，我没有开诊所的打算，只是想着盘下这块地方，在这之后会有一个女人过来指示你，如果你愿意干的话，就听从她的命令。”
“至于行医执照，之后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给我滚去相关机构培训，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获取到相关执照。”
林墨双手插在裤兜，平静地靠在了墙壁上，神态轻松，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虽然之后把剩下的款额全部支付给你，对你来说也算是一笔巨款了，可钱这玩意，谁会嫌多呢，你说对不对？”
“现在，你给我的准信，你是干，还是不干？”
义体医生露出了自认为最灿烂的微笑，笑容与之前的态度相比，热情的简直不像同一个人，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地回答道： “我干，老板。”
如果有一份工作不仅钱多，而且还能让自己得到免费的培训提升，谁会愿意在这种鬼地方贩卖黑超梦，干着黑诊所的勾当。 倒不如说，要是面对如此优渥的条件还拒绝的人，那才是愚不可及的傻子！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名字随便你称呼，老板，只要你喜欢，叫我医生、多手怪、无良庸医都行。”
林墨看了一眼他那满头的银发，点了点头说道：“那以后就叫你老银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