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儿被几个女生押着上了路边的面包车,里头还有另外几个差不多年龄的男孩,开车的那个年龄要大些,看到林可儿,他不太高兴:“有新人怎么不提前说?”
“你就说你开不开吧,不开我们立即下车!”
梁敏玲顶了一句。 “开,怎么不开,有钱的是祖宗。”
林可儿大叫:“我要下车!放我下去!”
“小妹妹,上了我这车,就没有人能在半路下去的,我劝你还是省省吧,等到了地方,有得你爽的。”
司机嗤笑。 林可儿害怕得大哭,梁敏玲听得心烦,大喝一声:“行了别哭了!他吓你的!怎么就这点胆子?!”
“我要下车,我要回家……” “去了你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现在还是先闭嘴吧。”
七座的面包车挤了差不多十个人,除了林可儿,个个都染了头发,面包车车窗紧闭,狭小的空间内,各种香水和烟味混在一起,别提多难受了,林可儿又怕又恶心,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不至于吐出来。 司机放起了DJ,一群半大孩子随着音乐摇晃,一个个像嗑了药似的,林可儿觉得不可思议,她缩在一角,见大家都没理她,但也不敢提下车的事。 这个时候,林艳平突然捂着胸口喊疼,温颜见她脸色煞白,连忙将她带出去。 喝了半杯热茶,林艳平冷静了一些,她连忙给林勇打电话:“哥,找到可儿了吗?”
“没有,你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有个叫梁敏玲的,你带人去她家问一下,可儿放学之后,是跟她在一起的!另外、”林艳平犹豫了半秒道,“那天放学,妈见过她,还打了可儿,是她把可儿骂走的。”
也不敢知道林勇的反应,林艳可说完就立即挂了电话,她脸色苍白道:“阿温,我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你和阿宁离我远点,小心我背后插你们一刀。”
“你是不是好人,我们心中有数,走吧,如果林可儿还活着,希望能来得及救下。”
画面上,林可儿已经下了面包车,来到一间看起来已经废弃的仓库前,仓库四周没有人家,四周杂草丛生,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凶案环境,绝佳的抛尸现场。 林可儿害怕得又钻回车上,说什么也不肯下来,梁敏玲叫了几次,也有些生气了:“那随便你,天快黑了,你要回去就赶紧,这里一两公里内都没有人,你自己回去,被人杀了抛尸都没人知道!”
所有人都进了仓库,林可儿也被赶下了车,她站在车旁,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犹豫了几分钟,还是决定走路回去——一两公里内没有人,一两公里外才有人,那她到了有人的地方就立即给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来接。 一两公里,用跑的话,应该十分钟不到吧? 林可儿刚走出几米,仓库内就传来了有节奏的音乐声,她分辨了一下,有架子鼓,有电子琴,有吉他,还有人声。 很热闹,很热烈,很激荡。 所以梁敏玲他们,是在仓库里搞乐队? 林可儿决定去仓库看一眼,就一眼,如果不是,她立即就跑。 梁敏玲他们果然在搞乐队,只不过气氛并不是十分好,林可儿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时候,队员们正争论不休。 原本的吉他手吉他被砸断了,人也出不来,乐队便另外找来两个吉他手,但因为磨合期太短,还没有培养出任何默契,有人说话冲了些,两个吉他手心里不服,这就吵起来了。 司机打圆场:“这才练了两遍,不熟悉是正常的,再练练就好了。”
“再怎么练,不会弹的人还是不会弹!”
“对啊,我不会弹,谁会谁上!”
两个吉他手扔下话,怒气冲冲地走了,经过林可儿的时候还故意撞了她一下,大声说:“晦气!”
“不就是会弹吉他而已,我们学校一抓一大把,你们拽什么拽!”
梁敏玲追出去骂了一串,“祝你们一路顺风,半路失踪!”
没有吉他的和音,接下来的合练总是差点意思,司机让大家停下来,大家围成一圈抽烟。 司机叹气:“明天就要演出了,我们要是再找不到合适的吉他手,这演出肯定要黄,这场演出要是失约,以后就再找不到活了,大家的音乐梦想,只怕要断了。”
所有人唉声叹气。 林可儿在旁边弱弱道:“要不改一下乐谱,把吉他换成其他乐器?”
“你没走啊?”
梁敏玲有气无力:“刚才不走,现在天都黑了,那也别走了,等我们练完再送你回去。”
“……好。”
“你刚才说改谱?”
司机问林可儿,“你想换成什么乐器?”
林可儿紧张地看着梁敏玲,梁敏玲介绍,说那个司机是乐队的主唱,叫阿康。 “你叫他康哥就行了。”
康哥又问了一次:“你想改谱?你会改谱?你想换成什么乐器?”
林可儿不太习惯在陌生人面前说话,她害羞得红了脸,只能看着梁敏玲说话。 “我……可以试一下能不能改谱。”
“你会改?”
林可儿害羞地点头:“我会一点点,你们相信我的话,可以让我试一下。”
梁敏玲同意让林可儿试,康哥想了想,否决了:“明天就要演出了,就算你今晚能把谱改出来,我们也没办法在一个白天之内把新谱练好。你会吉他吗?”
林可儿犹豫了一下,点头:“我学过一些,但是不精。”
“你那么刻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学好的!康哥,我们的备用吉他拿出来,她一定可以的。”
康哥将吉他找出来,林可儿单独在角落熟悉了一下谱子,就开始和大家合练。 林可儿很忐忑,但第一遍合练出来的效果竟然不错! “太好了!”
大家都欢呼起来:“我们有吉他手了!可儿,接着练,今晚练晚一点,明天早上十点再来,明天晚上就直接上场!”
林可儿爱上了乐队的氛围,她一遍一遍地练,时间怎么过去的都不知道。 晚上十一点了,康哥高兴道:“今晚合练的效果非常不错,可儿,今晚你别回去了吧,我怕你明天出不来。”
不回去? 林可儿的心猛地一沉,又惊又怕地看着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