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夫找上门来的事,吴管家一走,虞梦和虞笑就收到消息了,两个姑娘立时坐不住了,两人一起去找虞夫人。 “母亲,当时情况紧急,人又多,我的帕子在路上掉了,可能被那人捡了。”
虞梦眼泪都出来了,“如果我的帕子真在他手上,那,那我就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虞夫人也是脑子一疼,当下就无神了。 母女三人在房里走来走去,虞笑一拍大腿:“母亲!我有办法了!就说是家里女眷前段时间把用旧了的帕子统一拿给婆子处理,婆子不舍得用,想拿回家给家里的侄女用,七夕那天人太多,婆子被挤掉了一包,就被别人捡了去。母亲,我这就把我的旧帕子全拿过来!还有母亲你的!另外阿春小梅她们的帕子,也要拿一些过来!”
只有家里别的女眷的帕子也丢了,外头的人才会相信婆子把旧帕子搞丢的说辞,只不过一般的大户人家,对女儿家的私人物品都看得很重,帕子这样的贴身物品更是小心收藏,轻易不会送人,更不会说是把所有女眷的帕子交给一个粗心的婆子处理了。 不过虞家是商户,在这方面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出这些岔子也是有可能的。 虞夫人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但虞梦不同意。 “母亲,眼下只有我的帕子流落到了外头,若是按照笑笑的法子,笑笑的名声也会受牵连。清州虽离得不远,居中作媒的也说陈家上下都十分好相与,但关起门来到底是怎样过日子的,里头又是什么样的规矩,我们这些外人必定是不清楚的,若是陈公子是个豁达的,听到这些闲话自是一笑置之,若是心思重的,笑笑嫁过去,只怕不会有好日子。”
虞梦绞着手帕,咬牙说:“这件事笑笑与母亲不要掺和进来,也不要轻举妄动,等吴管家回来,看看那屠夫如何讲再作打算。”
虞夫人心里也是有虞笑的,也不忍心为了亲生的女儿,误了另一个女儿的终身,但目前她确实没有想到好的法子,只能在那走来走去。 身边的婆子姓方,是跟着她陪嫁进来的,五十多岁了,非常沉稳经得住事,见三位主子都六神无主,她当机立断:“依奴婢看,这事也别等了,让老爷和二公子处理吧!大小姐和夫人以及二小姐都是后宅女子,无论是走何种方案,都免不了影响自身,奴婢们眼界手段都还是后宅那些小手段,恐怕对外并不适用。”
这事告诉虞老爷,虞夫人肯定会遭一顿指责,但是事关自己女儿的清誉,虞夫人也顾不得自身了,立即让方嬷嬷去找虞老爷:“若有外人在,就说是我想他了,让他立即回来。”
虞老爷并不惧内,只是与虞夫人少年夫妻,一路相扶至今,彼此心中都有对方的位置在,虞夫人平时鲜少将情爱啊想念挂在嘴边,而一旦她讲了,就说明真的有急事,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小暗号,虞夫人自己有些难为情,倒是虞老爷听了十分受用,当下就把事务全放一边,挂着虞阳一起来了。 这个时候,吴管家也处理完事情,回到后院来禀报,虞老爷这才知道女儿丢了手帕一事。 昨晚见两个女儿饱受惊吓又眼泪汪汪的样子,虞老爷没舍得骂,今日是怎么也忍不住了,将下人们赶出去,将两个女儿好一阵骂。 虞阳要求情,结果才张嘴,就被罚跪下了。 虞笑扑通一声跪下:“爹,都是笑儿的错,要不是笑儿贪玩,那歹人也拿不到阿姐的帕子,更不敢直接找到我们家来!”
“这事跟笑儿无关,是我想着快要嫁人了,到了夫家,就要相夫教子孝敬公婆,更加没有出府的机会,又想着梦儿长这么大,还没有正正经经去看过一次庙会,梦儿心里难受,这才缠着笑儿带我出府。”
虞梦说着也跪下来,“若是女儿名声有损,那也是女儿理应要承受的,这是女儿自己闯下的祸,怎能推到他人头上?笑儿,二哥,你俩快起来,不然我就一直跪在这不起来了!”
“梦儿,这事还没到不可处理的地步,你快别跪了,笑儿你也起来,这事交给我处理。”
虞朝将两个妹妹拉起来,回头问吴管家那个张屠夫说了什么,他又是如何处理的。 吴管家这才找到机会说话:“回二公子的话。张屠夫倒是没提任何要求,只是将帕子送了回来。”
“没提任何要求?”
虞笑不信,“若是那屠夫没有提任何要求,吴管家你怎么去那么久?”
“小的故意将那人留下来盘点,再另外遣人到他家里搜查了一番,确定他手上确实只有一块小姐的帕子才将人放回去。”
吴管家轻声说,“另外,小的要给那屠夫两百两封口费,对方没要,说他仰慕虞漆,那天出手,是为了还虞漆的人情。”
虞老爷赶紧问虞漆的伤势。 “回老爷的话,小的按照老爷的交待,给虞漆请了回春堂的大夫前来医治,只不过虞漆执拗,伤口一处理完就立即离开虞家了,说是改天再上门向老爷你道谢。老爷,这虞漆在外头几年,三教九流的人认识得不少,那日送二位小姐回来的车夫,据说也是受过虞漆的恩惠,专门在城隍庙外等着载二位小姐回城的。”
于是虞老爷就感叹,虞漆走这条道有这条道的好处,他叹气:“既然他执意要走,那就随他吧,只不过这次是我虞家受了他的恩惠,吴兄,阿朝还有梦儿笑儿,往后在外头见着虞漆,你们可要客气一些,他爹拿自己的命救了我,他又救了你们两个,说他们父子是我们虞家的恩人也不为过。”
“爹,我们省得。”
吴管家又说回那个张屠夫:“老爷,那个姓张的屠夫看着凶神恶煞,但我们的人到村里调查时,发现他为人不错,有一副古道心肠,喜打抱不平,就是年轻时家里穷,导致三四十岁了,还打着光棍,所以小的自作主张,许了他一个妻房,小的跟他约定好了,三天之后亲自替他将人选送到张家去。”
“选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