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轴转了一个星期,才将请柬各自送到位。 这天晚上,姜蝉的精神体进了任务堂。她倚在任务堂的光柱上,在看到其中一颗黯淡无光的灵魂光球的时候,她忽然挑了挑眉。 这颗灵魂光球是她见到的最虚弱的,已然奄奄一息,若是过不了多久,想来它就要彻底湮灭在任务堂内了。 在看过委托人的记忆以后,姜蝉捏碎了那颗灵魂光球,彻底消失在任务堂内。 看着床上无知无觉的女人,姜蝉磨了磨牙。难办了,居然到了这个时间点。洪月梅成了植物人,洪玲兰此时已经进了监狱,洪月梅的身边只剩下一个才十九岁的女儿洪铃铛。 这个女孩儿情况特殊,在她十五岁的时候高烧没有及时送医,她的心智永远停留在了十五岁。 这倒是难办了,洪玲兰指望不上,洪月梅无知无觉,小女儿又扛不住,这应该怎么做?正盘算着呢,一十八九岁的女孩儿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她小心地给洪月梅喂食,动作虽然生疏却做地很仔细。再给洪月梅擦身开窗透气,虽然动作缓慢却一丝不苟。 姜蝉没有贸然地出现,而是先观察了铃铛两天。看她虽然心智稚嫩,但起码的和人交流还是会的。如此,姜蝉的计划也渐渐地有了雏形。 这日晚上,在给洪月梅擦完身子以后,铃铛在洪月梅床边铺好地铺。她们住的房子很小,平日里她们都是打地铺。 她没有立即就躺下去,而是趴在洪月梅的床边,拉着洪月梅的手絮叨。 “妈妈,姐姐已经进监狱三个月了,我想姐姐了。”
“我今天出去买菜了,有促销我就多买了一些。”
“家里没人赚钱,我要省着花。”
“妈妈你什么时候醒?铃铛想你和姐姐了。”
“姐姐是冤枉的,槿熙姐姐的死肯定和姐姐无关。”
听着这些絮叨,姜蝉慢慢地在床边显出身形。 “铃铛。”
听到有人叫自己,铃铛下意识地扭头看着床上,发现洪月梅毫无动静。她脑袋转了转,就看到了靠在床尾的姜蝉。 也许是因为心智的缘故,她看到姜蝉只是觉得惊奇,却没有害怕恐慌等情绪。 “姐姐,你叫我?”
姜蝉在铃铛的对面坐下:“对,是我在叫你。你家里的情况我都知道,我可以帮你。”
铃铛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真的?我姐姐是冤枉的。”
姜蝉颔首:“我知道她是冤枉的,我也知道证据在哪里,铃铛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去取证据?只要拿到了证据,你姐姐就能够回来了。”
铃铛几乎要扑到姜蝉的身上,可是扑了个空,姜蝉轻笑:“现在只有你看得到我,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拿证据吗?”
铃铛连连点头:“是,只要我姐姐能够回来,去哪里我都不怕!”
姜蝉:“傻瓜,又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明天你跟着我的指示走,我保证你姐姐很快就会回来。”
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洪月梅,姜蝉又道:“等你姐姐回来以后,我们就可以送你妈妈去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到时候你妈妈也会醒过来的。”
看铃铛一直盯着自己,姜蝉笑道:“我不会骗你,我保证,用不了一个月,你姐姐就会回来的。”
“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先躺下睡觉,明天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
看铃铛如愿闭上了眼睛,姜蝉也不再说话,而是在面前拉开了光屏,屏幕上顿时出现了许多照片以及新闻。 原本应该睡着的洪铃铛悄摸摸的睁开一只眼睛,看姜蝉依旧在,她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姜蝉忽然说了一句:“真的该睡了,不听话的铃铛没有糖吃。”
铃铛撇撇嘴,“我长大了,不是小姑娘了。”
话虽然这么说着,可她却将被子往上面提了几分,没有几分钟,房间里就传来她的小呼噜声。 姜蝉捏捏眉心,这几日她想了好几种办法,可最后还是选择了从铃铛这里入手。据她观察,铃铛虽然心智小,可也未必就是洪月梅印象中的那个什么都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姑娘。 她将洪月梅照顾地很好,会独立地买菜做饭,也能够和别人交流,除了反应慢些,姜蝉不觉得铃铛有什么大问题。 既然这样,她不如花点时间让铃铛成熟起来。 六点,铃铛猛然坐起身,她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姜蝉的身影,顿时她嘴巴一扁,带着哭腔喊了一句:“姐姐。”
姜蝉应声出现在她的面前:“我在呢,别哭,说好了会帮你的。”
看到姜蝉,铃铛立刻破涕为笑,她虚虚环抱了一下姜蝉:“姐姐你等我,我先把妈妈照顾好。”
八点左右,铃铛拦了辆出租车,姜蝉化作一道意识流消失在她的脑海内:“你不要张嘴,就在心里想着和我说话,我听得到。”
铃铛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在心里叫唤着:“姐姐?”
姜蝉言简意赅:“嗯,我在。我已经打探过了,今天崔友仁的妈妈郑女士会带着保姆去名下的商铺巡视,崔友仁在工作,崔淼也在公司工作,家里没有人,你可以直接进去。”
铃铛点头:“姐姐你告诉我怎么做,我会好好做的。”
姜蝉:“铃铛乖,我相信我你会做地很好。”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在一处豪华小区外停下,铃铛心疼地结清了车费:“姐姐,我们为什么不坐公交车,花了好多钱。”
姜蝉耐心解释:“公交车时间长,不如出租车快捷。我们时间紧,郑女士一个月才去巡视一次商铺,平时她都在家里。”
“我们今天不来,就要等到下个月了,证据就更拿不到了。”
铃铛立刻直起身子:“那我们赶紧过去,我记得她有的时候中午就回来了。”
姜蝉夸奖:“铃铛真聪明,一点就通。”
被姜蝉这么一夸奖,铃铛立刻就笑眯了眼睛。按着姜蝉的指引,她小心地避开门卫以及小区内的保安,但是在走到崔友仁家门口的时候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