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打满算,女子书院也就来了一百多个学生。对于这个局面,姜蝉并不担心。任何事情一开始都会有人不赞同的,可若是因为别人的不赞同就做这些事,那也未免太没有原则了。 你看现代社会,有几个孩子不读书的?姜蝉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能够改变所有人的理念,可若是能够在大家的心里埋下这么一颗萌芽,那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书院的教学在正常进行,工部的官员们排好了顺序,轮流去书院上课。大家在书院除了选择自己感兴趣的科目以外,也可以去旁听别的课程,类似大学里面的选修课。 这个夫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你传授的必须言之有物。夫子的绩效考核和学生的出席率息息相关,若是连续三个月学生的出席率都排在倒数的话,那么书院就要考虑是不是削减夫子的上课课时了。 这个政策一出来,夫子们更加兢兢业业,势必要将自己的学问传播出去。以往著书立说几乎都是大儒们的事情,可如今有个道路能够将他们的知识让别人知道,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在东来书院,关于经史子集方面的课程,大家虽然也认真,可在面对其余课程的时候,他们几乎可以说是狂热了。 从古至今,哪里都不会缺少这样的人,东来书院已经隐隐的有了一番理工学院的雏形了。姜蝉对这个结果是乐见其成,没听说过科技改变生活吗?虽然目前这里的科技还是一片荒芜。 书院发展不错,姜蝉也就偶尔关心一下,短时间内书院是看不出什么成效的,这是一个长期工程。 时间飞逝,转眼就是一年过去,工部汇集了全国的能工巧匠,总算是将出海的大船建造了出来。姜蝉等待这一日已经等了许久,如今出海总算提上日程了。 当初入股的富商们也是欢欣鼓舞,听说海外遍地黄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这次出海,姜蝉格外重视,不仅配上了军队,还拨了两个太医过去,另外还备下了不少的药材,新鲜的水果更是备了不少,毕竟败血症可不是说着玩的。 海事部的官员是全员参与,姜蝉还点了几个精于农事的官员跟随。出海的一大目的是为了圈钱,另外一个目的则是搜罗海外的作物。 这才是姜蝉最关心的,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无中生有啊。 看着肃穆的军队,领头的将领还是太后的亲哥,跟着一起出海的富商们也纷纷安下了心。太后娘娘拨了这么多军队跟随,他们的安全可算是有了保障了。 大船出海远去,姜蝉的生活还是一成不变。平日里就是批改奏折,偶尔逗逗原主的小侄子,也就是小皇帝赵懿。 虽说目前的赵懿才堪堪会走路,也偶尔会说几个词。可这个年龄的孩子才最有意思,大了就不好玩了。 这也算是姜蝉繁忙的工作之外唯一的一点乐趣了。 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她早就明白,若是再不给自己找点乐子,那就更加无趣了。 如今大禹朝内算得上是海清河晏,天下太平。可若是说百姓安居乐业,那还差得远,这些都不是一日之功。 可这一切已经让大家格外满足,谁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日子。或许在百姓的心里,吃饱穿暖已经是最大的追求。 也许是安稳的日子过地太久,沉寂了一年的左相一脉又开始蠢蠢欲动。朝堂有什么风吹草动能够瞒得过青龙卫的眼睛?这不一沓子消息已经放在了姜蝉的案头上。 姜蝉随意翻了翻,看了眼候在一边的许公公:“给韩骧送过去吧。”
许公公是老当益壮,“是,奴才这就去办。”
不得不说这一招好使啊,韩骧虽然退下来了,看着是不问朝廷世事,可他真的能够做到一尘不染吗? 左相一脉至今还是挂的他的名头,再说韩骧朝野沉浮几十年,早就编织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若是韩骧真的能够约束好这些人,姜蝉也不多说什么,可若是他们行事过火,那就别怪姜蝉下手了。 看许公公猫着腰出去了,姜蝉摇摇头,她明明很好相处的好吗?怎么这些人见了她就跟老鼠见了猫儿似的? 姜蝉并不清楚的是,随着她积威日益深重,她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足,简而言之也就是气场。再有她那么多世的历练,让她更加地不怒自威。 韩骧今日正好休沐在家,如果说一开始去当东来书院的院长是赶鸭子上架的话,那么如今韩骧就是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 他在这里看到了各种学问之间的交流,并不仅仅限于儒家这一脉。在此期间,书院的学生们改良了农具,和老农们一起沤制出了绿肥,促进了庄稼的产量。 还有人改进了纺纱机和织布机,让大家的工作效率更高等等,这些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善大家的生活。 待许公公将这些消息一送上,韩骧的面色就变了。自打他在书院担任山长后,外面的事情全都是他的独子韩尧接手。 韩尧也将近五十岁的人了,也不会什么话都和他说,若不是今日许公公过来,他还不知道韩尧居然在外面搅风搅雨。 “公公您放心,老夫一定好好约束犬子言行,绝对不扰了太后娘娘的清净。”
韩骧板正了面色,对着许公公保证。 许公公一甩拂尘:“这样最好,娘娘可是第一时间就着老奴将这些送过来了,韩山长可不要辜负了娘娘的一片苦心。”
“一定一定。”
韩骧连连点头,太后的意思他能不明白吗?可不得不说,太后来这一手他确实要感恩戴德。 就冲韩尧如今做的这些事情,判他去流放都是轻的。他可就韩尧这一个儿子,孙子还没有成长起来,若是韩尧真的被流放了,韩家就彻底倒了。 晚上,韩尧当值回来,就听家丁说老太爷找他。今晚同僚聚会,韩尧也难免喝了几口,当然花楼等勾栏瓦舍他们是不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