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糯看厉裕琛来了,跳起来就飞扑过去:“你怎么过来啦。”
厉裕琛摸摸她的小脑袋:“今天拍摄怎么样?”
“不太顺利。”
景糯小声,趴在他耳朵边,“等晚上回去我再和你详细说说。”
“现在是不是能走了?”
“再等等吧。”
景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以工作为先,“我去找方影帝对一对戏,我今天演的不好,让他教一教我。”
前一次说好对戏,厉裕琛来了她就走了,结果拍起来一团糟。 今天可不能再这样一走了之,她今天才决定要做一个对拍戏负责的人呢! “我和你一起?”
厉裕琛问。 “不要,你在那看着,我有点别扭。”
景糯说,“你在这里等我?不过这里还有其他人来来往往的。”
“没事。”
厉裕琛旁若无人地亲亲她地额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景糯拿着剧本,先去林一凡身边和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林一凡抬眼望了望,厉裕琛已经泰然自若地坐到了沙发上,视线一直在景糯身边。 林一凡给她整了整衣摆,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快去吧,别让你男朋友等着急了。”
景糯跟兔子似的跑了出去。 休息间一时无话,厉裕琛看不见人了,低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过了没几分钟,休息间的门被敲响,刘著拿着平板电脑进来,低声和厉裕琛汇报了几项工作。 轻松惬意的屋子瞬间严肃许多,要是有个投影仪在这,俨然像一个不合格的会议室了。 齐如意尽量悄无声息的嗦完凉粉,也不打算在这挨着,轻手轻脚走了出去,这才松了口气。 不止是他,其他在休息室里面的人,无论是走动做事,还是讲话,明明也没人命令,却都下意识放轻。 也有感觉别扭的,对着同伴使了个眼神就跑出去了。 休息室本来就那么几个人,这么三三两两的撤退,撤着撤着,屋里除了厉裕琛和刘著,居然就只剩下了窝在角落里的林一凡。 刘著汇报了工作,接着又被厉裕琛给打发了出去。 她倒是很习惯这样静默无言的氛围,耳朵里塞着一个耳机,正沉浸在手机小说里面。 景糯经过这一天磨合,加上后面又被叫了半天的“阿姐”,再试着用左苡卿的身份看待这个硬朗的弟弟,终于没有那么别扭了。 她感觉阎海东,尤其是方鸿饰演出来的阎海东,特别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大狗。 对外人凶悍无比残忍无情,但是对她就是纵容温和的态度。 过了一会剧组开始拍戏,方鸿暂时没什么事情,和景糯挪到了一个远点的地方,借助布景磨了磨戏。 进展还算顺利,景糯看了看表,眨眼的功夫,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正好方鸿有几个镜头要拍,景糯就和他挥挥手:“那我去收拾一下先走了,明天见啦海东东。”
方鸿一点头,脸上带着悍匪的凶厉,嗓音和眼神却都是温润的:“明天见,阿姐。”
两个人分开,景糯正往休息室走,盘算着晚上和厉裕琛吃点什么,才穿过剧组忙碌的人群,趋于僻静的时候,她突然被人拽了一下,险些一个趔趄跌倒。 “喂,就你,拿着我的杯子,去休息室给我倒一杯冰镇柠檬水来,多放蜂蜜,我怕酸。”
这边灯光并不怎么亮,还没看清是谁,先听见了傲慢的命令。 令人不太舒服的语气。 猫咪造型的可爱水杯递在眼前,景糯站好,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眯了眯眼睛,靠边站了两步,错开身,这才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眼前的人。 这一眼很眼熟,她马上电光火石的想起,在来试戏的那一天,那个充满敌视的眼神,就来自面前这张态度高傲的娇嫩脸庞。 景糯离她有点近,这个距离很容易就让她感觉到不安,她立刻后退了一大步。 柳双安看她后退的动作,不满起来:“你这个工作人员怎么回事啊!听不到我说话吗!”
景糯不喜欢这样趾高气昂还没什么礼貌的人,心里对她的印象更坏了一点,没什么语气地说:“我不是工作人员。”
柳双安逆着光,她扶着廊柱站起来,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确实不是工作人员。 她冷笑一声,语带嘲讽:“是你啊,戏都快拍完了还能硬塞进组,花了不少钱吧,让我们这些无名小辈因为你而加了工作量,真是了不起啊。”
景糯面无表情的看她,心中回想自己除了来试戏那一次,难道还见过她吗?她为什么要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意见? 她这段时间接触的人越来越多,加上被厉裕琛和宋圆刘可悦等身边一些人宠爱着,心中有了底气,对于这样扑面而来的恶意倒也没有那么惧怕了。 景糯声音不大,但是无比坚定的回她:“你这样讲话就很没有意思,虽然增加了工作量,难道你没有加薪酬吗?你又不是白白打工。”
柳双安讥笑着反问:“你承认你是走后门进来的了?豪门世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
景糯对这个称呼有点敏感,以前任家还在的时候,虽然内里上下勾结烂透了,但还算是金玉其外,勉强担得起“豪门”两个字。 但是这豪门实在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走后门,我来试戏那一天你也看到了。”
她看着柳双安,蹙眉,“你是任瑶瑶的好朋友?”
不会是来替任瑶瑶故意针对她的吧。 柳双安比景糯要高些,下意识侧身微微弯腰:“谁?”
但是立刻她又挺直了腰板,冷哼:“呵,看来除了我,别人也都很讨厌你这样仗着自己有钱就为所欲为,装作天真无知蒙骗别人的恶心东西。”
仗着有钱为所欲为??? 景糯眼里的迷惑简直要化成实质,堆满两个人站的这个地方。 这人有病啊。 她心中只有这一句话。 景糯不想多待,也不想和这种活在自我世界里的人多说什么,绕过她就要走。 柳双安偏要拦着她,她以为自己戳中了这人的心思,更加咄咄逼人:“走什么?不敢说了?是发现你这天真可爱的一面对我不起作用吗?”
她恶狠狠地盯着景糯:“我最讨厌你这样含着金汤勺出生,在温室里长大的千金小姐,凭什么你就可以仗着有钱和宠爱,随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本身就比景糯要高些,这样低着下巴瞪着景糯,气势上景糯就矮了一截。 景糯心里颤了颤 她注意到柳双安双手都攥紧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扬起来打她。